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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许栩的目光从阿诺的脸一直打量到脚下,只见他的脸庞依旧光洁英俊,皮夹克齐整得像新的一样,甚至连发型也没怎么乱,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流血或者是伤痕。
“我没事,只是这位老兄可饿得慌。”,阿诺指了指前方的草地,一个满身污痕的男人坐在那里正吞下一块三文治,身边还放了一篮子的食物。瞧见许栩在看自己,那个男人鼓着腮帮子朝她挥了挥手,权当打招呼,然后就继续“埋头苦干”。
“他是谁?”,许栩奇怪地问。
“就是这架禽鸟的主人,他的飞机发生了故障,然后紧急迫降。飞机是毁了,幸运的是人没事,不过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两夜,没吃没喝的,都饿惨了。我在追你的时候发现了他的飞机,就降落了下来,还好我带了食物,只不过那原来是打算和你一起野餐用的。”,阿诺摇了摇头,仿佛有点可惜,但嘴角仍旧高兴地弯了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拯救了一条性命。微笑中,他不期然地想起自己当初在阿布戴尔被洪水围困的模样,估计比眼前这倒霉的飞行员好不到哪里去。
“我还以为是你发生了意外,吓得我几乎……”,许栩深深地缓了了口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后怕。她抓紧了阿诺的手臂,如同抓着一件差点失去又意外寻回的宝物。
“吓得你几乎怎么样?”,阿诺盯着她的脸问,一双桃花眼中闪过狡诈又得意的光芒,薄唇缓缓地扬起,露出张扬的笑容,一个足以让女人脸红心跳的坏笑。
“我……我没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坠机的比较好。”,许栩感到脸颊上烧得火热,一颗心还在不争气地剧烈跳动着。她推开了阿诺的手臂,忽然有点懊恼起来,也不知道是懊恼他的笑容太过灿烂,还是懊恼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慌张失措。
但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的阿诺怎会轻易放弃,他拉回许栩的手,搂着她的腰细声道:“亲爱的,是我不好,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那就是说你不再生我气咯?”
他收紧了手臂,没人知道在那看似轻佻的笑容背后其实隐藏着深深的恐惧,也没人会知道昨晚他独自在书房里苦苦思量了半个夜晚,接近天亮时才想到了用飞机来道歉的招数,幸亏约翰之前曾告诉过自己今早许栩飞行的时间和路线。他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还好现在她仍旧在自己的怀抱里。失而复得的感觉弄得阿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茫然。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和好就天下太平了!下次你们俩再吵架,记得预先知会一声,我这老人家可受不了折腾。”,约翰旁若无事地越过正在拥抱的两人,一边挥着帽子扇汗,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哎呀,天气还真是太热,太干燥了,什么都容易着火,特别是像爱情那种危险的玩意。”
听到约翰这样说,许栩的一张脸越发觉得灼热,恨不得把头埋在沙土里才好,偏偏阿诺还不识趣地搂紧她笑道:“别担心,老约翰,不会有下次了!我会把我老婆给哄好的。”
“那个,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史丹利。康达,是劳斯莱斯公司(英国老牌的飞机发动机公司)的实习工程师。”,那位一直在忙于和三文治战斗的飞行员终于塞饱了肚子,他站了起来,朝阿诺伸出了手,满是油污的脸看上去有点憔悴,但笑容仍旧灿烂。
“我叫唐。阿诺。德。卡洛斯,这位是我太太,那位是约翰。史密斯,他以前是威尔逊航空公司的机械主管。”,阿诺和史丹利握了握手,握完之后阿诺看着自己的手掌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动声色地掏出块手绢飞快地擦拭着。
“哈,想不到会遇见同行!能认识你们是在太幸运了!”
然而史丹利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只沾满污垢和面包屑的“爪子”会对别人造成困扰,仍旧热情地拉着约翰,还拥抱了他一下。直到他和许栩握手,看到她有那么一丁点犹豫的眼神时,才恍然大悟。
“哦,对不起,卡洛斯夫人。我……”,史丹利将手在脏兮兮的飞行夹克上擦了几下,没想到蹭上了更多的污迹,他窘迫地干笑了声,尴尬地收起了自己“造孽”的爪子。
“史丹利,你住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许栩问。
“我住在阿布戴尔的树林里,我朋友在那里建了间大树屋,可以观赏林子里的动物,有趣极了!对了,今晚就在我那里吃晚饭吧,得好好地感谢你们!”,史丹利欢快地说着。
阿诺和约翰还没做出反应,却听到许栩惊喜地喊了声:“埃里克上尉的树顶旅馆?!实在太棒了!”
许栩没想到史丹利住的竟然就是以后大名鼎鼎的阿布戴尔“树顶旅馆”。这座旅馆是英国退伍军官埃里克?沃克在1932年为了狩猎和观赏动物而建造的,旅馆全木质结构,落在一株巨大的无花果树干上,底层离地约十余米,野生动物在底下可以自由穿行。1952年2月5日,当时的英国公主,即现在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她的丈夫曾下榻这里欣赏野生动物。当天夜里,英王乔治六世突然去世,英国皇室当即宣布伊丽莎白公主继位。六日清晨,伊丽莎白就返回伦敦登基。人们说伊丽莎白是“树上公主,树下女皇”。从此,这座盖在大树顶上的旅馆闻名于世。许多旅客慕名而至,但求一宿为快。
而现在,能亲身到这家奇妙的旅馆进餐,而且比英女王还要早上许多年,许栩感到雀跃不已。那滋味就像个热衷于历史研究的狂热分子,突然被人扔进电影里那家奇妙的博物馆中一样兴奋。
“好吧,那就打扰了。我太太似乎对树屋很感兴趣。”,阿诺自然不能理解许栩为何会对一间破树屋表现出巨大的热情,在他看来树屋只意味着两样东西—大团大团的蚊子和虫子,不过见到许栩开心的笑颜,他认为即使会沦为蚊子与虫子的袭击目标,那情形也会变得美妙起来。
第三十一章 树顶上的一吻(上) 。。。
日落时分,许栩趴在树顶旅馆宽敞的观景台上,俯瞰着外面的风景。
阿布戴尔的日落很美,一轮红日挂在远方的肯尼亚峰上,欲坠未坠。由于云的折射作用,天空被分成几层,最顶端的仍旧是浅蓝,有流云飘散,然后往下过渡为深蓝与烟紫,中间靠近山脉的部分是金色,再往下就是橘红一片,如火如荼地在整个山头上燃烧着,跃动着,一直摧枯拉朽地蔓延到近处的水塘上。而水塘边,成群的大象、野牛、犀牛、羚羊、野猪等野生动物正互相逗耍、追逐、饮水,甚至不断发出嚎叫,在夕阳的烘托下,如同纸板上的剪影突然活了过来似地,让人有种意料不及的惊艳与惊喜。
野性的非洲,神奇的非洲,充满生命中最原始能量与活力的非洲。
许栩看着底下那些活蹦乱跳的动物,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宁静和安详,她觉得它们才是这片神奇土地的真正主人。动物们没有电灯,没有电视,甚至连热水和罐头都没有,可是却活得那么自由自在,比那些所谓生活在“现代文明”中的人类快活得多了。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冒出:重返21世纪对自己来说是否是那么重要?在这里,虽然她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ipad,但活得一点都不比以前差,甚至还更开心一些。美丽的大自然,活泼的野生动物,简单而自由的飞行生活以及一帮真心相待的伙伴,这些都是她以前所缺乏的,也是一直所追求的,但现在她似乎已经找到了。
此时,阿诺走到了她的身边,替她披上自己的皮夹克:“到了晚上森林里的温度会降到很低,小心着凉了。你似乎很喜欢这里?”
“嗯!这里实在太美了,特别是那些动物,看到它们我就觉得心情愉快。”,许栩微笑着收紧了夹克的领口,他的残余的体温正伴随着衣服紧紧地簇拥着她。阿诺说的没错,入夜的森林的确令人寒意顿生,可是此刻,她却感到温暖,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衣服还是衣服主人的原因。
“你喜欢看动物?呵呵,在非洲能看动物的地方多的是,不只有这里。”,阿诺宠溺地看着她,她此时的表情就像在万圣节里讨到大捧糖果的孩子,脸上尽是满足和幸福,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不是因为动物,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