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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虚弱; 却说不出的真诚。
云淡月也笑了; “哥哥都告诉我们了; 他说若不是他莽撞惹到何家的人,也不会连累到常公子。”
常青只觉得那笑容仿佛直触到他心里; 一时忘了答话。
“常兄醒了。”
是云朗星的声音透着兴奋。
云淡月起身; 一边让刚进门的小夏把药交给兄长; 一边向常青告辞。
常青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云朗星发现了他的目光; 对他眨眨眼笑道; “我小妹每隔三天会去镇上的医馆巡查看诊。”
常青的心事被发现; 不觉脸上发起烧来; 于是干咳一声; “朗星; 我的伤……”
“有我小妹在当然没问题; 放心吧。” 朗星对妹妹的医术很有信心; “不过; 小妹也说虽然毒已却但伤还在; 半月后比武必有影响。” 云朗星正色道; “何不联络谢清风改期再比?”
常青摇头; 神色坚决。
云朗星无奈; 也只有随他去了。
清风烈火
谢清风永远也忘不了初次见到云淡月的那一天。
当时他在赶路; 赶往流云山庄; 赴一场生死的约会。
他并没有想要停下来; 实际上也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停下来; 因为他总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从不多管闲事; 因为在江湖上; 多管闲事就意味着麻烦。
他讨厌麻烦; 他只关心他的剑。
他只是在赶路; 然后拔剑; 挥剑; 这仿佛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多的一件事。
生死相搏; 快意恩仇; 江湖人的宿命。
他很年轻; 他的剑术很好; 他并不会觉得累。
他定下目标; 然后前进; 他从不会后悔。
直到他见到云淡月。
当时她正站在一家药铺门口等人; 等的是丫鬟小夏。
她好像等了很久; 却不愿进去; 习惯性地叹气; 脸上却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她还是淡淡地微笑; 懒懒的笑容; 抬头眯眼看太阳; 好像一只在晒太阳的猫。
小夏出来了; 手上捧着几卷账本; 满脸的不情愿。
云淡月眼睛一下子亮了; 唇边绽出大大的笑容; 带点讨好的样子。
“我等好久哦; 咱们回家吧。”
声音仍是淡淡轻轻的; 却仿佛有撒娇的味道。
谢清风看到了那个笑容; 也听到了那句话。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那笑容太甜蜜; 那句话也太动听。
“我等好久哦; 咱们回家吧。”
他突然很希望这句话是在对他说。
然后他们可以
“回家”。
云淡月长得并不是很美; 但她的笑容却让谢清风一下子有了“家”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儿累; 有点儿痛; 还有一点儿
甜蜜。
他想微笑; 也许他已经笑了。
他的心里突然长出一个秘密。
那个午后; 阳光下的小镇; 他看到一只对着丫鬟讨好撒娇的小猫。
当时他还不知道她就是“神医”后人云淡月; 流云山庄的大小姐。
他只是停了下来。
再次见到云淡月是在流云山庄里。
谢清风随总管走进大厅。
看到云淡月在帮一个年轻人诊脉; 另一个更俊美的年轻人站在旁边,神情关切。庄主和夫人坐在一旁。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三个人的身份; 却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
他见过那两个年轻人。事实上云朗星遇袭时他也在场; 只不过他是在客栈外正要投店; 他只看了一眼; 看到有人在客栈里动手; 然后他转身离开。
城里的客栈不只一家。
他从不多管闲事。
他还要赶路。
而拔刀相助的是同在客栈里的常青。
于是常青得到了云朗星的友谊; 云淡月的悉心照料; 以及流云山庄上下的感激和好感。
而谢清风只是一个陌生人。
挑战云少庄主救命恩人的
陌生人。
谢清风从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可是当他看到云淡月与常青和哥哥低声谈论; 对常青淡淡微笑的时候,平生第一次他感到后悔。
后悔他当时没有
“多管闲事”。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出手相助的人是他会怎么样?
那么现在可以和云淡月随意交谈的人就是自己吧。
他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也许他的“秘密”永远都只能是“秘密”。
云淡月当然不知道谢清风在想什么。
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白衫的年轻人。
他手里握着一柄剑。
人是谢清风; 剑是烈火剑。
云淡月是懒; 但不是没有好奇心。
但是她好奇的不是谢清风; 而是烈火剑。
江湖传言; 烈火剑狂如烈风; 艳如火焰。
但她看到的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 从剑柄到剑鞘通身漆黑; 没有任何装饰; 同它的主人一样; 平凡普通。
谢清风的身材修长; 但并不十分健壮; 脸色有些苍白; 也没有表情。
一双眼睛幽邃漆黑; 却没什么感情。
看上去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 和俊美的云朗星和常青相比更不出色。
但是云淡月却觉得有一点不同。
她见过也治疗过很多江湖人; 谢清风与一般的江湖人相比好像少了一种“气”。
热情无心机的江湖人身上有种“豪气”; 杀的人多了的人身上有种“杀气”; 即使是像云朗星和常青这样的人身上也难免有些“傲气”; 无关出身; 只是自恃身份爱惜羽毛,决不会做出让自己蒙羞的事的傲气。
而谢清风不同; 他身上什么“气”都没有。
作为一个在江湖多年的剑客; 他“干净”得令人惊讶。
他的确适合穿白杉。
三月十五; 流云山庄; 清风烈火; 断玉常青。
那一天云淡月见到了谢清风。
那一天离烈火剑挥向断玉刀还有三天。
“下三滥”的何家
说到“下三滥”的何家; 就会让人想到蜀中唐门。
同样是施毒用暗器; 不同的是,唐门是白道中的名门正派; 何家则是“下三滥”; 即旁门左道为人所不齿; 仿佛人人可以得而洙之。
但是对云淡月来说并没有太大不同。
同样要解毒救人; 唐门的行事作风可能比何家更光明正大; 但毒就是毒; 只有可解与不可解; 好解与不好解; 没有哪一种毒会比另一种毒更光明正大; 发毒镖之前出声或不出声并不会影响毒在人血液中扩散的速度。
到了云淡月这里; 毒是如何施的已不重要; 如何解才是问题。
因此云淡月对何家并没有什么偏见; 甚至有点儿同情; 有点儿钦佩; 有点儿好奇。
对于一个不得不保持低调; 在残酷的江湖和卫道的侠客中生存的家族来说; 神秘也是必须的。
“而且他们的毒的确厉害。”
这是云大小姐的话; 话里的意思不用怀疑; 绝对是夸赞。
是对何家制毒技术的夸赞。
云淡月不会武功; 不与人交手; 也没有什么敌人。
但她在解毒的时候; 施毒的自然就成了她的敌人和对手。
云淡月尊重自己的工作; 也尊重自己的对手。
这种尊重不会因对方是“下三滥”的何家而有所改变。
当然这是在何家出手偷袭云朗星之前。
在此之后; 即使她还是这么想; 也不会傻傻地说出来。
关于为什么何家的人会对云朗星出手; 云朗星并没有详细解释。
也没有人会追究是谁的错。
开玩笑; 当然是何家的错。“下三滥”的何家对白道人士出手,用的又是这种偷袭的贱招; 难道会是云朗星的错?
云淡月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兄长; 既然云朗星不说; 她也不会去追问。
直到何小雨出现。
这天不是云淡月出门看诊的日子; 但她却很忙碌; 因为镇上的医馆送来了好几个处理不来的病人。
“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 云淡月已经有些疲倦。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 已经陷入昏迷; 看样子是中毒。
云淡月刚将手指搭在她腕上; 榻上昏迷的姑娘突然翻手扣住淡月的脉门; 随即一把小刀架在她脖子上。
周围的丫鬟和男仆一片惊呼。
“住口。”那姑娘喝道; “去叫云郎星来。”
几个仆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找人。
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云淡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难道又是因为她那个桃花满天飞的哥哥?
有姑娘为了哥哥为难淡月的事并不是没发生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