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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她肯吃醋,徐朗也不好驳了她的兴致,应好。
何昔南再无话可说,不过抬眼见他那副揶揄的模样,又有怒意滋生。抱怨:“整个宁海,谁说这话我都信,偏偏你的不好当真。”可能真是过分了,徐朗面色一紧,语气也不如刚刚亲昵,说:“整个宁海,也只有你敢拿我跟别人比。这样不是很好,你不喜欢?”
是啊,停留在这一程度,各取所需,不算坏事。她不应该管得太多,也没有必要,笑道:“喜欢,当然喜欢。”双手扣住他的脑袋,送上自己的唇,“徐朗,说实话,你对女人真慷慨。”
他“哦”了一声,语调上扬,不大愉快,却是笑着说出来:“那是因为,你比她们都懂得如何让男人欲^仙^欲^死。”
真是越聊越糟糕,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氛围僵得厉害。这样被贬低调笑,何昔南自然憋不住这口气,将他推开,骂道:“混蛋!真恶心!”
“你不是一样在我身下……”他探手摸了摸她的脸,凑到她耳边,热气轻柔,“很享受?”
其实想想徐朗的所作所为,何昔南偶尔也会恨得咬牙切齿。在他面前,她张牙舞爪,任性妄为,比他其余的那些女人更懂得恃宠若娇。可是有时候,她越是这样,就感觉到自己越卑微。她曾经为了一个男人,自认为卑微到了尘土里,现想来,根本就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好在这样糟糕的局面无需维持多久了。
车仍在行驶着,碰上高峰期,速度一直上不去。何昔南却一点不觉得烦,反而是长吁一口气,煞是放松,心底平静如水。她已经猜到徐朗想谈什么,说实话,内心深处,她还是有所希冀的。
有些事越早结束越好。
她似乎更加懒了,懒到不想去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仔细想想,要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实在困难。是人,总该觉得累的。
。
与徐朗见面的地点,是何昔南相对比较偏爱的一家泰国餐厅。
徐朗应该也是刚到不久,正坐在座位上,甚是随意地点餐。侍应生认真地将他交代的事项写出来,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抬眼看他。只见他优雅地站起身,上前拥了拥一位漂亮的女士。
“怎么想到剪头发了?”他绅士地拉开座椅,让何昔南坐下。
何昔南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换个发型。”但见那人蹙了蹙眉,示意一旁的侍应生下去。支开了旁人,她也无需顾忌,“有话快说吧,我现在不是很想吃饭。”
提议被忽视,等到一盘香气四溢的咖喱皇炒虾摆放在她面前时,她才面色缓和地看了眼徐朗。她一直对海产品喜欢得紧,只是吃多了会过敏起红疹,徐朗并不喜欢她碰那些。
见她胃口大开地吃虾,徐朗笑道:“少吃点。”
这样听着,何昔南止不住神色诡异地看他,却见他起身去接电话。
等他再回来,氛围又是冷了几分。除了餐厅内优雅地钢琴曲,再听不见多余的声音。
。
“酒足饭饱”后,徐朗开口说要亲自开车送她。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何昔南索性直接提出来,说:“你不是有话要说?”
天色已暗,朦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看不真切。徐朗探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平静:“盛元的事,跟你说声抱歉。这个确实谋划了很久,但我没打算利用你,只是……”他忽然间笑起来,“你知道吗,你皱着眉头想坏点子的时候,很漂亮。”
难得这人也会说好听的,何昔南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徐朗,我真不怪你。那件事,你不必道歉。”
他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起来:“宁海的五星级酒店并不少,可现在来宁海旅游的客流量没有增长,做五星级酒店,没有雄厚的资金,远远做不起来。盛元账目亏空,刘旭辉又急着翻身,我才……”
之余这些商场上的斗争,何昔南实在不想再听,可不管她怎么打断,徐朗都会继续说下去。可能是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上前将她拥到怀里,摸摸她的脸,问:“冷么?我们上车,怎么样?”
不知为何,她竟然对这不算亲密的动作有些反感,甚至是觉得恶心。刚刚她胃口出奇得好,吃了不少,这会子只觉得胀得难受。
她叹了口气,将他推开,顾忌到四周围探寻的眼神,说:“好。”
到了车中,徐朗随手摸了支烟,还未点燃就被她制止:“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他耸了耸肩表示抱歉,修长的手指随意捻捻,最终将烟放回了烟盒中。这些天他抽的烟确实有些多。
许久,才开口:“何昔南,你不能这么自私。”他偏头,将她那张美丽淡然的脸收入眼底,“我不信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孟初寒?”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
“昔南,我对你很失望。”
“我……”应该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干脆直接将她揽入怀里,后来叹了口气,似乎是心疼了,“你这个小傻子啊,平时不是很会叫板?怎么就放着那些人随意欺负呢?嗯?”
他曾尝试着去想,她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自己会有那样的想法,他多少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当然,没多久他就搁置了。不是不好奇,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所以陈朝将那堆资料拿给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震惊吧。
他想过,她过去或许是个真性情的女人,只是后来被人伤透了心才会变得这般冷漠又圆滑。他也曾想过,没准何昔南天性如此,一直活得没心没肺。
殊不知,她经历的远远超出他预计的范围。
当时他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时,才发现双手有些颤抖,温热的掌间有细密的汗沁出。
前所未有的慌乱。
这不是他该有的反应,纵使他自恃很疼这个女人。
现在想想高致远说得那些话,她不是非他不可,竟有些恐惧。这些年来,他当真没有想过,有一天何昔南与别的男人结婚生子。那是他的女人,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状况发生。可又能怎么办?娶她?谁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下。感情转折什么的,似乎很难写
☆、第三十八章
38
“你这个小傻子啊;平时不是很会叫板?怎么就放着那些人随便欺负呢?嗯?”
不知为何;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无奈与心疼。已经许久没人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了。我有些彷徨;有些诧异。我躺在他的怀里,挣扎不得,只能由他抱着;我的手臂自他腋下穿过;让我们靠得更近。
清新的古龙水香气,使我感觉到鲜有的心安。徐朗探手在我嘴角处摩挲了几下,接着俯身吻住我的唇。湿润的舌尖抵住我的牙关,耐心地诱导。我张开嘴;迎合着。明明是一个温柔备至的吻,我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渐渐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任其摆布。
许久,他离开我的唇,轻舔我的脸颊。
出门的时候,我化了淡妆,脸上抹了一层蜜粉。我抗拒地推开他,却被他捧住脸,他用鼻尖抵着我的,嗓音粗沉沙哑,他说:“昔南,不要哭。”
徐朗这个样子,像极了孟初寒。多年以前,孟初寒也是这样,满目温柔地望着我,不许我哭。他说,有他在,不会让人欺负我。那时的我们,都没有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我也从没有想过,扬言说要保护我的孟初寒会爱上了别的女人。他明明那么疼我,二十年来,没有人比他更疼我。
愤怒。憎恨。嫉妒。
他将我变成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
部门的实习生赵楠对我说过,她想活成我,洒脱、努力。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现在的自己,犹如孟初寒的母亲所说的那样,我活得很糟糕很失败。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必须为自己的任性与固执买单。大家都希望活成别人,因为充满了诱惑、神秘与新奇。可一旦真切地站在别人的角度,会发现其实不然,甚至是讨厌。我们看到了别人处境的优越,却忽略了自己也是幸福的,忽视了别人笑容背后的无奈。
赵楠恐怕无法理解,我有多么羡慕她,羡慕她的单纯可爱,羡慕她的年轻快乐。
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活在愧疚中。我伤害了孟初寒,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和那个女人不配得到幸福。我耽误了高晨,八年,他为我坐了八年的牢……我不想再继续了,我不希望再做这样一个惹人嫌隙的女人。
我拿开徐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