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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开在心里。
乐怡走进专柜,“麻烦拿这披肩我试一下。”
售货员直接从模特身上取下来,乐怡接过,围上肩膀,前胸恰是花色的位置,她心中的样子。
所以有些事情不必遗憾,错过凉鞋,有漂亮的披肩递补。
售货员在旁介绍,“这
披肩可以两面用的,红色那面也很好看。”
手机在兜里震动,她掏出来看,是家里的电话。
她摁下接听键,“乐怡。”
“妈。”她照着镜子欣赏披肩。
“你来过电话了?”
“嗯,打了两次,都没人。”
“我去新加坡了,才回来,你有事?”
“没事,爸怎么也不在家?”
“还不是他那一摊事,也不知道是真忙假忙?”她妈又在老生常谈,影射她爸和年轻的秘书。
“妈。”乐怡拖长音,表示无奈。
那边似乎缓了缓气,转换话题,“你在外面?”
“嗯,在逛街。”
“工作累不累?”
“还行吧。”
“下次再找不着我,就打手机。”
“好的。”
“你就不能多说点,跟你爸似的,净俩字仨字的往外蹦,嫌他一个气我还不够是不是?”正值更年期的女人,火很容易勾起来。
乐怡把披肩扯下来,“好啦妈,你又哪来的邪火?又和爸吵架了?”
“我也不想吵。他一天到晚不着家,见了面也没话,我多说两句他就和我嚷。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乐怡觉得这话耳熟,前几天电视里一掠而过的那个歇斯底里的丈夫好像就吼过类似的话。
她示意售货员帮忙翻到红色那面试试。
老妈尤自唠叨着,乐怡早对这套词免疫,她换了手拿电话,把披肩的下摆朝后一搭,随口即出,“过不下去就离吧。”
话音刚落,身后帮忙的售货员手停住,奇怪地打量镜子里的她。
乐怡的妈妈也在电话那头错愕了半晌,“你这孩子,哪有劝自己父母离婚的。”
乐怡对着镜子,红底,玄花,颠倒的色彩,别有味道,她敛目,低低地道,“妈,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过得开心些,你,和我爸,在一起,或分开,不管怎样,开心就好。”
乐怡的妈妈停了片刻,问,“女儿,你是不是碰着不开心的事了?”
她笑了声,“没有,你别多想。”
“乐怡,回来帮妈妈吧,你在身边我就开心了。”
她示意售货员等一下,坐在柜台旁的沙发,“妈,我喜欢电视这行。再说表姐不是跟着你干得挺好吗,我从小就对数字不敏感,天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你就不怕家底败在我手里?”
“好,我不勉强你。你那边缺不缺钱,我给你汇些过去。”
每次电话的两个必谈话题,先是对丈夫的抱怨,然后就是钱。
“我够用了。”和同事比起来,她算是让人羡慕的,房子是毕业时父母给买的,不用缴房贷或房租,父母也不需要她的钱。
“你张阿姨的女儿前天结婚了,楼下的小胖子今天办事。”
乐怡兴趣缺缺,“哦”了声,站起来,又踱到镜子前。
“对了,你那个好朋友,叫什么管晋的,6号也要结婚,我碰见他妈妈了。”
“管晋?”她声音有点大,镜子里眼睛也瞪得老大。这家伙,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
“就是和你同桌过,长得挺好看的那个男生。乐怡,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她心不在焉,“打算呀,打算……明年给你们添个大胖外孙子,您老意下如何?”
“去,又瞎扯,一说这事你就这样。哎,我手机响了,乖女儿,照顾好自己啊,有空妈去看你。”
挂电话,乐怡看屏幕,3’21,算是时间长的一次通话。
她收起手机,又照了照镜子,对售货小姐说,“就要这个,开票吧。”
一天下来,战果颇丰,在外面吃过饭,佟乐怡大包小裹地回家了。
她如往常一样,把衣服一件件从袋子里拿出来,剪掉商标,再站到穿衣镜前试一遍,成熟的、活泼的、时尚的、休闲的,气味崭新,令人愉悦。
最后一个袋子里,是披肩,她今天购买的最满意的商品,她又围上,在晕黄的灯下看自己,想起在商场试的时候,老妈的那通电话。
管晋要结婚了?
“结婚纯粹是没事找不痛快,我才不跟自己过不去。”那个一手夹着烟,一手晃着高脚杯,斜睨着眸,眉头微挑,满脸不屑的男人。
她难以置信,他竟要结婚了。
他们初中成为同桌,管晋之于她,更似亲人。
两人的友情始于初二,春季运动会,八百米跑,乐怡最后半圈跌了一跤,膝盖和胳膊流着血,坚持到终点。
同桌管晋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责无旁贷地扶乐怡去校医室。
光荣负伤的同学不少,校医忙不过来,管晋主动要来药水和纱布,熟门熟路的给乐怡清洗伤口、上药水,包裹纱布,手法轻巧利落。
抬头见乐怡诧异的眼神,他咧嘴笑,解释,“我身上时不常就有点伤,做惯了。”
乐怡还是疑惑,难道不应该是家长为他处理伤口吗?
他扶她起来,没等她问出口又回答,“我一个人住。”一句话,再没多说。
乐怡也没再多问。
做了一年同桌,她这才重新认识起身旁的男生,他似乎不
是平日抢了她零食吃,还鼓着腮帮子嬉皮笑脸地拿自己名字说事“没办法,管进不管出”的那个人,所有的外向开朗、阳光灿烂,下面原来埋着散不开的阴霾。
他扶着她往外走,倔强地不愿扭头看她眼中的同情,却听旁边的女孩开了口,“我家里也总是我一个人。”
管晋转头,她对他笑,眼里是理解。
后来乐怡知道,管晋的母亲在他五岁便撇下丈夫儿子,投入别人怀抱。失意的父亲终日买醉,管晋十岁那年,他开车出了事故,离开了他每日咒骂的世界。
已然生活富裕的母亲希望补偿孩子,想接管晋同住,他不愿意,“那是她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去干什么?”
说这话时,他完全没有表情,仿佛这些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冷冷的腔调,与周围又浓又暖的色调格格不入。
“房子是我妈装修的,俗吧。”
乐怡环顾四周,欧式宫廷的风格,华丽非常。
她诚实的点点头,“是有点俗。”
他撇撇嘴,说,“和她人很像。”
存在共性的心灵很容易彼此贴近。他们的共性太多,缺乏家庭关爱、但不愁金钱、敏感、早熟,同龄、同班又同桌。
他们惺惺相惜,无话不说,后来简直是狼狈为奸。对乐怡纠缠不休的男生,管晋会出面解决,当然,不排除使用武力,而乐怡则会为管晋打发掉第n号女友,如必要,还会以新欢的身份。
但不论如何胡闹,管晋却不会打乐怡的主意,这似乎是两人间的默契,只当朋友,无关情爱,因为,用管晋的话说就是“我们俩太像了。”
同是右脚的鞋,怎能凑成一双?
大学,管晋留在当地,乐怡考到外地读书,他们虽不能常见面,时不时也会通电话。
每结束一段感情,他就会跟乐怡开玩笑,“你总不谈恋爱,我又总恋爱失败,如果到七老八十了还是这样,咱们就凑合凑合做伴儿吧。”
乐怡嘴上呵呵的笑,“好啊,就这么办。”心里止不住的悲哀,两个胆小又不愿承认的懦夫。
乐怡坐到沙发上,给管晋拨电话,没人接。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打开电视,看到自己的节目正在播出。
十分精彩的一期,她几乎可以想见节节攀升的收视率,可观众不会知道,发生在背后的故事更精彩,制作的当天深夜,久别的恋人在机房拥吻。
如梦似幻的吻。
有音乐响起来。
佟乐怡拿过手机,管晋的名字在上面。
她接起来,“婚礼
忙得都没空接电话了?”
“你怎么知道的?”管晋明显有些意外。
“不够意思!要不是我妈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怪我了吧?”
“这笔帐以后再跟你慢慢算,说说,怎么肯乖乖就范了?”
管晋的声音渐渐低沉,“乐怡,记得前年过年你见我喝醉哭了那次吗?”
“嗯。”她记得,过年回来后她就和贺承伦分手了。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愿意讲,现在我告诉你。
有个女人对我说她怀孕了,她要结婚,要么就打掉孩子,分手。你知道的,我肯定选择分手。
但她有一个要求,让我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