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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起来吧,我们到了。”言豫拍了拍文缘的肩,下车去后边搬行李。
文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跟着言豫进了这个坐落在山水秀色间的小民宿。
屋子是木制的结构,传统日式的原木装潢更添恬静与素雅。身穿传统和服的老板娘上前迎接,虽说日本的习俗是如此,可文缘还是有些受不来这样的鞠躬礼节,赶忙手足无措的回礼:“哇哈要……”
言豫在前面回头一望,偷偷的笑,文缘却偏偏看到了,俏皮的鼓起腮帮子吹了口气,只见言豫在那里和老板娘叽叽嘎嘎讲了些什么,文缘自认为有点日语的语感,可还是必然的什么也没听懂。
老板娘引这两人来到房间,也帮他们安置了行李就鞠躬退下。文缘也学着言豫的样子颔首回礼。
“这家店是我在日本一个朋友的开的,刚才那位是他太太。”
文缘边点头边打量这间屋子:“不错嘛,环境挺好的。我是第一次来日本,对这里倒是觉得很新鲜。”
言豫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屋内瞬间茶香扑鼻:“不过,我选择这家店倒也不是因为能免去房租,是因为这个。”
言豫起身,拉开日式的拉门,果然文缘被院内的景色所倾倒。秋色已至,院内的树种多而不乱,远处的群山更是在树影中透出自己朦胧绰约的风姿,树叶不同的颜色,加之山头的银雪,头顶便是别秋阳渲染成蓝色与橙红暗紫相融相称的天空,这样富有层次的色泽,无论如何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还好在日落之前到了这里。”
文缘收回了意识:“这样好的景色,却白白浪费在这里。”
言豫却偏偏懂了她这句匪夷所思的话,笑道:“我曾经也和朋友说过,要不是因为日本还有些比较不错的文化以及这美景,我早就想把它炸到海底去了。”
文缘回他:“哎呦,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也和同学说过,要不是日本还有漫画,我早想在靖国神社里埋一颗炸弹了……”
“哦?你还有这爱好?我上学的时候还买过很多本《灌篮高手》呢。”
文缘却是更加震惊:“你有这爱好我更是没有想到……其实我在美国的时候还在看漫画呢……”
瞬间安静祥和的气氛竟然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热闹起来,坐在落地窗前,文缘的双腿垂在外面晃啊晃的,两人披着薄毯,从《灌篮高手》讲到《圣斗士星矢》,从《圣传》讲到《七龙珠》,文缘还讲小时候偷偷攒钱买《哆啦a梦》的故事。不过文缘讲新一点的漫画言豫就不知道了,文缘也调侃他:“你看吧,果然是老头子吧……你可比我大好大一截呢……”
言豫却吐气如兰:“这有什么,至少我的社会经验比你多多了。”
两人看着天空渐渐变暗,远山终于吞噬最后一丝夕阳余晖。
没有了工作的压力和生意上的烦心事,文缘难得的睡了个懒觉,清晨起床,哦不,是上午起床时,天色早已大亮。也许是睡得太放松自在了,文缘看着被自己糟蹋的皱皱巴巴的褥子,都觉得很不好意思,起身又重新把它们铺平整。
“起来了?睡得好吗?”
文缘这才意识到另一个人早已不在榻榻米上睡着,回身一看,言豫正坐在软垫上看一本书。
“几点了啊?你怎么没多睡一会儿,好容易没人催言总早起开会了。”
言豫眼睛都没抬一下:“十点多了。没办法,谁让我‘老’了啊,本来就觉少喽……”
文缘有些无奈:“这位先生,您真是太记仇了吧……”凑到他近前,没想到是日文的原版书:“看什么呢?”
“《1Q84》。”
“你也喜欢村上春树?”
“谈不上,看看罢了。”言豫夹上书签合起书,“饿了吧,快换衣服我们吃饭去,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多穿一点吧,秋风总是凉一点的。”
走在箱根的石板古路上,呼吸着山间的清澈空气,文缘的嘴角也不自禁上扬,脚步都轻快起来。
不过虽然文缘很想尝试一下正宗的日式寿司,可还是怕生冷的食物太伤身子,最后倒是找到了一家拉面馆,秋日里暖暖的喝上一口面汤,也是幸福的美事。
找好了位子,文缘兴致勃勃的研究起菜单。言豫怕文缘有些失望:“缘缘,等过些日子你身体在恢复一点,我在带起吃寿司好不好?这里的寿司还是不如东京的,回东京再去吧。”
文缘却早已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满满的心思全都集中在菜谱上:“没事没事,反正我爱吃拉面的……”忽然抬头,“言豫你吃什么?”
“和你一样就好。”
文缘合上菜单:“ボス、二つのうどん!(老板,两碗乌冬面!)”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会,虽说的确也是笨了一点不会的东西太多,承远的那些精英都太厉害,可我好歹喜欢日本漫画这么久,还是会一点日文的嘛。”
言豫把这些话听到耳里,在心里慢慢消化。在他眼里她总是那么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他发现过坚强的也有软弱的地方,却没想到文缘也会有自卑,她也许并没发现这句话透露出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东西,倔强的她也一直在强撑着坚强。言豫并不想拆穿,只是暗暗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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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忽然睡不着了,我还是爬起来改改文发上来好了……
☆、第三章 暖阳(2)
文缘越来越觉得觉得,言豫选择带她来箱根,应该是因为这里的确特别适合疗养。景色宜人,空气清新,现在又不在旅游的高峰,人们的生活步调不知比在北京工作的日子满多少倍。她自己都觉得在这里的几天,身体慢慢的好了起来,没有那么疲惫了。当然,说起箱根就一定会提到汤池,在露天的景致中泡温泉,看着袅袅的热气缓缓升到空中,遇到秋季的冷空气在树枝上结成白白的霜花。汤池中不断吐出的水泡,咕咚咕咚似如低语。
就好比现在文缘这样,将身子泡在热汤中,舒适的伸展身体,而胳膊却在水面之上,正用手慢慢剥着温泉鸡蛋的壳。
“喂,你吃不吃?”
言豫靠在木板隔断的另一面懒懒的说:“不要。”
“那……我剥这个鸡蛋干嘛……”
“你自己吃吧。”
文缘却顿了顿:“可是……我只是没见过温泉鸡蛋,觉得剥起来很好玩,但是我不想吃啊……”
这次言豫很有素质的没有出声,可文缘觉得他一定在默默地翻白眼:“那我吃蛋清,一会你把蛋黄吃掉好了。”
小民宿的汤池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言豫和文缘靠在隔断上,隔着薄薄的木板聊天。
“我小时候其实可淘气了,爸爸妈妈忙的时候就把我扔到外婆那里,那时候都住在海淀的R大校园里啊,和男孩子玩什么抓蚂蚱蜘蛛的,都是小儿科……”
文缘对他说起她的童年,言豫更多是细细聆听,只是偶尔会应一声:“假小子。”
“小时候是这样啊,和男孩子玩的比较多,不过上初中搬家了我就没有那么淘气了,毕竟大了一点就不喜欢和男生玩了,还是女孩子之间更贴心吧……”
文缘用手掬起温吞的泉水,又让它们一滴滴从指间滴下,水花似是诉说这已经流逝的时光。
“我说的有点多了啊,你也讲讲吧。我好像从来都没听你说起你家里的事情。”
言豫好久都没有说话,文缘在这边等了许久,那边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文缘轻轻敲了敲木板,他不会是睡着了吧?
她将身子蹭到池边,脑袋伸出隔断一个劲儿的瞧,不过空隙太小她还是看不到他。文缘又敲了敲木板:“言豫,你还在好?没出什么事情吧?”
又过了好一会,文缘才听到那边有水声,言豫也靠到边上,不过还是背对着隔断,文缘也只能从这个地方的看到他的胳膊。
“嗯,我家也有些复杂吧。”他终于开口。
文缘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着下文。
“其实说起来也容易。”他轻笑出声,带了些无所谓的感觉,“在我小时候,我爸出轨了,我妈妈就和他离婚了,之后我也没有见过我爸,他也没来找过我。”
文缘犹豫了一下:“那时候你多大?”
“九岁。”言豫的语气变得没什么温度,“不过没过几年我妈就带着我改嫁了,继父对我还不错,只不过我妈生病去世之后,继父也就不管我了,之后一直也没什么联系。”
“这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嗯,我去美国读高中那一年,就在我出国前没多久。”
“那……之后你是怎么过来的?”
言豫还是笑了一声:“就是好好读书考奖学金,假期打工补贴生活,我妈妈还给我留下一笔钱,不算多但也帮了很大忙。”
他说得轻描淡写,听者却没有随意而过。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孤身一人在异国打拼生活,他不说,她也想得到他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