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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寻话题:“你应该听说谭氏打算收购鸿逸的事了?”
“我一个女人关心这些做什么?”
“目前市场上竞争实力与谭氏相当地企业不多,盛和首屈一指。我已经和美国那边取得了联系,盛和集团的总裁盛扬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他似乎也对鸿逸起了收购的念头。”
许诺执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她轻声试探:“你的意思是,盛氏对这次收购势在必得?”
“还不知道鹿死谁手,”薛秦夹了一块风味虾,竹筷轻触碗沿,清脆的碰撞声让她回神,“鸿逸那边还未表态,最高持股人拒绝善意收购,几个顽固的老头子还真是冥顽不化。”
“盛和打算强制收购?”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他似笑非笑,“谭氏那边还在争取,希望那几个老头子肯乖乖合作,不过我估计不太可能。”
“强制手腕是盛和一向的手段,势如其人。”
“怎么,你很了解盛扬?”对方来了兴趣。
“偶有耳闻。”她含糊其辞,语气冷硬,“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的这些话留到生意场上慢慢说吧。”
“我又不是生意人,”他话锋一转,“既然你不爱听,咱们就说说别的,不如,说说你最感兴趣的唐二小姐。”
“一个死人,你老提她做什么,”她夹起盘中的腰果鸡丁,“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感兴趣了?”
“你说话注意点,”他皱眉,“不要一口一个死人。”
“好吧好吧。”她不反驳。
“唐家两个女儿掌有谭氏集团40%的股份,大女儿的股份在六年前已经作为嫁妆转让给了谭玉琢……”
“她可真爱那个男人。”许诺讽刺。
“这一点我不否认,”他点起一根烟,“众所周知。”
“唐家二小姐的股份呢?”
他沉默了一会:“在唐家二老的手上。”
烟雾缭绕,燃尽成灰。
薛秦拿起纸巾擦去长指上沾染的淡淡烟灰,神态安逸:“我要你想办法,拿到唐家二老手中的股份。”
许诺被强制中断思考,千万句话在嘴边缠绕成团,寻不到源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薛秦胸有成竹:“一切都是未知数,为何不放手一试?别忘了,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武器。”
“我无法相信你,这太冒险。”她考虑再三,终是拒绝。
“我以为这20%的股份诱惑力并不算小。”他掐灭烟头,正色看着她。
“如你所说,”她点头,“可我不怕告诉你,对他来说,我根本无足轻重……你高估了唐婉兮对他的影响,我这张脸……”
她自嘲一笑。
“……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精致华丽的妆容试图拙劣地掩盖她的倦怠,可屡屡失败。薛秦伸手擦掉她唇边的酱汁:“相信我,六年前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艰难地摇头:“不……你不清楚……一个男人究竟有多狠,才能一步一步把一个那么爱他的一个女人逼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这几年他并不好过,他和唐婉清……”
“算了……”她急急忙忙地起身,视线无处可落,有些词不达意,“是也好非也好,总有人把它了断了,没死的人就继续这么活着,痛不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她揉揉太阳穴,为自己的语无伦次感到头疼。
薛秦看着她,表情难得的温和:“既然你不愿意……我也没有强人所难的嗜好。”
她犹豫:“我……我试试。”
他面带几分诧异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分明一脸的不耐和为难。她提到谭玉琢的时候,细小却明显的情绪波动被他及时地捕捉到了,她向来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面对那个男人,她似乎正迈向失控的边缘。
什么原因他不会去追问,他无法掌握这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无懈可击。她的慵懒带着几分午夜放纵的颓靡,每一抹笑都像是上百次彩排后的完美成果,像一个艺术家从角度,弧度,线条等细节上对自己作品的千锤百炼。
现在这件艺术品终于出现了意料中的瑕疵,细微的,无法证实的,瞬间修复的裂痕。她看起来完美无损,但已从内里腐蚀。
那张脸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看,心里的波澜越大。
还是那辆黑色的奔驰越野,同样眼熟的破旧玩偶,她看着这个小东西,陈旧得厉害,跟车里高档的装配格格不入。
“你是本地人?”薛秦朝镜子里向她瞥去一眼。
她歪头想了想:“……算是,吧。”
“这算什么回答,”他失笑,“头一次听见有人竟然连自己的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家?”她把头贴在车窗玻璃上,连续的碰撞令她十分不适,她眼神清明,“太久没回来,都忘了我是这儿的人了。”
他把方向盘一转,打量着镜子里思绪神游天外的女人,一路上的凝重于刚刚终于有了短暂的动容,她有几秒的失神,目光里满满的陌生。
又绕过两条街,他把车停了下来。
黑色长筒皮靴及地,白色羊绒帽搭配浅绿色毛呢大衣,浓艳的装扮异常妖娆,她随手带上车门:“听说唐家老夫人病了?”
薛秦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别有深意地将许诺瞧着:“唐家二小姐去了之后就病着,时好时坏,神智未清。”
许诺双手环抱,微微后仰靠在车门边,抬首神色不清:“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遗传性心脏病加恶性脑肿瘤,”他嘴角微翘,“连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你说呢?”
她在一边似是听得仔细。
“你猜他们为什么那么疼爱小女儿?”
“因为她遗传了她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
“医生说,活不过二十……”
“听起来很可怕……”
“不过我想,谁都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那副光景……”
“倒真是狠得下心,一个个的……都把她往死路逼……”
他突然抚上她的脸,目光中说不出的绵绵眷恋,直直穿过她的双眸,时光逆流:“你说,在这个世界上,连最亲的人都能那样决绝的背叛,人心果然经不住考验。”
“那只能说明她太不甘于心,”她冷声回应,“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像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男人,让女人经不住前赴后继地去试探,人人乐见他人的残忍和无情。”
信任和执着,是女人不老的青春,人人都渴望,却因得不到而无所不用其极地摧毁。
人心是卵,何必去击这个凉薄的世间。
他笑:“所以你比她聪明,”又顿了顿,“也比她幸运。”
“不见得。”细高跟踩在结冰的的地面上,她走的小心翼翼。
两人相继进了报社,严光荣正从吴文明的办公室出来,看到她走近,笑意吟吟地打上了招呼:“这么早?”
她条件反射地回头,却见薛秦越过她,目不斜视,直直上了二楼。她调回目光:“还行……对了,那天谢谢你了。”
“哪儿的话,”他眼里的笑意明亮,“是我不对才是。本来说请你吃顿饭,结果好好地一顿饭却吃出病来了……”
她惶恐:“嗨,我还得谢谢你呢,我很久没吃得这么痛快了。”
“下次还可以请你,不过,”他轻笑,“得分清合适的时机。”
她一拍脑袋,又故作神秘:“这次我来请你,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临江区。
这里距离皖江市中心相隔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严光勇掐指一算:“从这里到报社得一个多小时啊……”
“可不……”她换上平底靴,走起路来轻松不少。
“真不明白你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这里已经临近郊区了你知不知道?”他恍然一惊,“你不是被人骗了吧……”
“你才被人骗了,”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回头瞪他一眼,“这叫远离喧嚣懂吗?这里鸟语花香,风光明媚,哪里不好了……”
“这不像你会做的事儿啊许诺。”
“嘿,”她拔高了音量,“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连我自己是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了?”
“这么说吧,这就不像正常人会做的事儿。”
“你也可以当我不正常。”
“哈哈,”他大笑,心情愉悦,“这么冷的天,早上起得来吗?”
“这可真有点儿难度,”她叹气,“没办法,总要付出点儿代价的。”
两个人从车上拖出四五个大大小小的纸箱,颇费了一番力气。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家具简单摆放。
他环顾四周:“你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吧。”
“返璞归真你懂吗?”她找不到剪刀,干脆徒手撕开透明胶带。屋子里没开空调,她双手冻得通红,一阵拉拽,掌心疼得厉害。
“那你干脆披个麻袋不更好?直接穿越回到远古时期。”
她横他一眼:“说什么呢?行了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搞起啊……”
折腾到九点多,严光勇还在厨房大战墙角的灰尘油烟,许诺已换上了平日里的高跟丝袜皮裘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