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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字据，盖上玉玺，菜芽儿小心翼翼地吹干，折起来放在怀里，然后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亲爱的，你就准备当你的新一任大伯吧！”
说完，迈着轻松的步伐准备出政和殿。
“芽儿……”身后传来低唤。
“嗯？”
“还有三天就是年三十，你就不能留下陪朕过年吗？”嗓音低沉，如怨夫一般，让菜芽儿忽然心中有些不忍。
341菜芽阴谋（1）
好想答应呢。
可是，真到了那一天，他该多忙啊。各宫妃子要派发年货，到时候搭戏台，陪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有太后看戏，她要是夹在中间，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她可不想让自己被众多妃子的眼光给杀死。
“不了，我答应油虾和菊花台的朋友，陪他们一起过年的。”
“难道，一天你都不愿给朕？”南宫卦眼神一黯。
菜芽儿叹口气，幽幽地道：“因为，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也一直都知道，你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以前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南宫卦不说话了，菜芽儿，说中了问题的症结。
是的，他没有办法给她任何承诺，他是皇帝，因为这个身份，他从来就不是他自己的。上有太后，左右有大臣和妃子，而他最爱的这个女子，却摆在了几乎看不见的位置。
“那么……”南宫卦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最后喃喃念出一句，“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过年之前，她是不会再进宫了。
人是不是都是贪婪的动物，当得到最初的一样东西时，便会想得到更加多。就好像，她得到了南宫卦的心，便想将他的身，包括他的所有，都据为己有？
十二月二十九，小年夜，菜芽儿拉着油虾跑到上官府做了地契的转卖事项，从此，油虾就是瑞王府的地契所有人了。
“你说，我们是今晚赶他出去，还是明天赶他出去，让他在大年夜流落街头？”油虾笑眯眯地将地契塞进怀里。
“随便你，反正啊，你现在要怎么整他都可以了，你是主人嘛！”菜芽儿颇有些得意。
南宫且太骄傲，骄傲到根本无法接受有女人比他强，这一次，她非得杀杀他的那股傲气不可。这就叫，一步错，步步错啊。
“事情办完，我得请你吃饭，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油虾难得大方地拉着菜芽儿往酒楼走，“今天是小年夜，京城的酒楼只开到今天，从明天一直到初五可就关门了！”
油虾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
342菜芽阴谋（2）
本着有便宜就要占，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菜芽儿赶紧快步跟上油虾，往德馨楼走去。
要了个雅座，靠窗，可以看到京城大街。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好多人来赶集，查漏补缺，看看还缺些什么年货，赶紧买回去。等过了明天，这些集市都起码要到正月初五以后才会再摆出来。
“看来京城还是很热闹的，谁会想到，朝廷会穷得连王爷府都卖了呢。”油虾不由感叹。
“喂，白天不要说人，你看，一说，就来了！”菜芽儿指指下面大街上的一大队人马，带头骑白马的，不正是南宫且吗？
“咦，还真是他呢。”油虾喝口酒，笑道，“从这个角度看，其实他也长得挺好看的！”
人家本来就长得挺好看的，偏偏就是你不待见人家而已！
菜芽儿瞪油虾一眼，倒是没说出来。这种事情，还是留着让她以后慢慢去发现吧。
“抢钱了，抢钱了，抓住他，抓住他——”街的另一边，传出一个老太太焦急的叫声，“大家快帮忙啊，那小子抢了我的钱，我孙子的看病的钱啊……”
“这个小子也太不仗义了，我以前也偷人钱，可从来不偷老弱妇孺的，他连老太太都不放过！”
“先别急着发议论，看看那边！”菜芽儿呶呶嘴，正好是南宫且马队来的方向。
说话间，南宫且一个翻身，从马背上飞起来，跳过几个人的头顶，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那个抢钱的小贼面前，狂肆的眼，掠过那抢匪的脸，让人一阵哆嗦。
“把钱给我！”还是那种狂妄的语气，是命令，不是商量。
“你你你……让开！”抢匪拿出一把匕首晃了一晃，那锋利无比的刀具，在南宫且眼中似乎就是个不值一提的玩具。他轻蔑地看了抢匪一眼，然后不发一言，出手如电，一手握住抢匪的手腕，匕首应声而落。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已经趁这空挡将抢匪手上的钱袋抢到了自己手中。
“你你你……”抢匪被甩在地上，还在叫嚣。
“啪！”清脆的骨折声传来，抢匪的右手恐怕是要废了。
343菜芽阴谋（3）
“啊——”尖叫声传遍整条大街。
“滚！”南宫且吐出一个字，只有，连多一个字，也都吝啬给予。
抢匪连滚带爬地走了，后面自有王府卫队的人将他缉拿去官府，至于南宫且，将钱袋递到那老太太面前，道：“拿着，给孙子看病的钱，不要拿在手上，记得放在怀里！”
还是那种狂傲的语气，绝对不是和人在商量，而是，命令。
“菜芽儿，我怎么忽然发现，今天这臭茄子看上去那么顺眼呢？”油虾眯起眼睛看着南宫且，跟菜芽儿说着话，“你说，要不，我们让他在家过完年再跟他说这个事情，怎么样？”
“地契是你的，你看着办吧，一切都随便你！”菜芽儿笑着抿一口酒。
德馨楼的酒，果然是好喝啊。
大年三十，瑞王府一派热闹景象，好多人过来恭贺新年。鞭炮隆隆。
这一天，瑞王府王妃忽然病重，民间大夫，御医，统统都看遍了，就是找不到病因。可是，瑞王妃却浑身无力，滴水不进。
油虾的别院，是整个王府最热闹的地方，初云阁的姐妹们和菊花台的小倌们都来了，热热闹闹放着烟火，嬉笑声闹成了一片。
初云阁的原老板楚妈妈笑得最得意：“没想到啊，我这有生之年还能到这王府来走一遭，真是不枉此生了！”
话音刚落，别院里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你们闹够了没有，这里是王府，不是青楼楚馆，都给本王滚出去！”
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傻傻地看着南宫且，有发花痴的，也有害怕的。
“油虾，你以前干什么的本王不管，但是你现在的身份是瑞王侧妃，不要总是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时刻记住你的身份！”
那些花痴的眼神，转瞬间变成了怨恨。害怕的，也狠狠地看了南宫且一眼。
“喂，臭茄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油虾双手叉腰很嚣张地对骂，“这是我的地盘，难道不该我做主吗，你给我滚出去才对！”
“你说什么？”南宫且不悦地眯起眼，“这里，什么时候成你的地盘了？这里是瑞王府，我是瑞王爷，这里，是本王的府邸，每一寸土地，每一间房舍，都是本王的！”
344菜芽阴谋（4）
油虾笑起来，也不急着揭穿，只歪着脑袋看他：“你确定？”
“当然！”南宫且很自信地抬头，“都给本王滚出去！”
“你说这地是你的，这房子是你的，可有凭证？”油虾胸有成竹地看着南宫且。
“当然有！”南宫且一说话，忽然眉头一皱。
那房契地契，好像，他记得，上次，约摸着，似乎……不在王府啊。
“去拿来给我瞧瞧如何？”油虾开始起哄。
南宫且凌厉的眼神扫过菜芽儿，他开始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设计了，而且被人设计大了。
“王爷，怎么不去拿啊？”油虾连讽带刺地看着他，然后从怀里一掏，笑道，“王爷如果拿不出凭证，本……侧王妃手上，可有几张东西，不知道王爷认不认识呢？”
她学着南宫且的自称，有些不伦不类，让菜芽儿有些哭笑不得。
南宫且接过那些东西，房主地主的名字，明晃晃地写着：油虾！
“你可以在这里住到过完年，明天麻烦你离开的我地盘！”油虾很酷地命令着，那一刻，感觉真是爽呆了。
她可以赶一个王爷出府啊，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感觉太好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继续狂欢！”油虾拿回地契房契，放好，冲着南宫且挥挥手，“行了，你可以在你的卧室里面暂住一晚，其他地方，别乱闯，明白吗？”
那口气，俨然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
油虾进入角色很快，这一点，菜芽儿自叹弗如。
南宫且走了，他没有留下的理由，留下来，他只有被奚落的份，他的骄傲和自尊还不想被人践踏在脚下。况且，他该考虑一下明天以后他该何去何从。
其实，以他的脾气，当晚他就会搬走了。
不过，今天是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