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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伸出食指指了指杜峰。
杜峰正要过去,却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虎立时脸色大变,回头看了一眼昆鹏,昆鹏点了点头。
老虎对杜峰摆了摆手:“还不赶紧抱着你的被褥滚到那张床上!”
杜峰抓起被褥走到林贵旁边的那张空床边,屁股还没坐稳,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队身穿狱警服装手持枪械的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身材臃肿,脸上挂着让人摸不透的笑。
“李管教!”昆鹏从座椅上站起来,笑脸相迎。
老虎和另一位手下则是规规矩矩的待在昆鹏左右,同样露出恶心的笑脸。
李管教点了点头,随即扫视一眼整个监舍,最后眼睛便落在了蜷缩在地上被打的满脸是血的陈文身上。
“昆鹏啊!怎么回事?”李管教瞄了一眼陈文,眼皮翻动几下。
昆鹏走过来给他点了一支玉溪烟,含笑回道:“这家伙背地里想搞破坏,还说您老的坏话,正好给我听到了,我这刚刚才收拾他一下子,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李管教笑了笑,说道:“以后不要这么狠了,咱们可是管理人性化、透明化,要是被上级领导知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昆鹏点了点头:“我自有分寸!”说着话又挨近李管教的耳边,小声的耳语几句,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杜峰整理着自己的床铺,整理完毕之后,瞄了一眼床头位置另一张床上的林贵。
林贵擦了擦脸上的血,脸色变得蜡黄,很可能活了大半辈子到目前为止第一次被暴揍。
“你没事吧?”杜峰压低声音问道。
“还好吧!他们也太狠了!”林贵摸了摸脸上的淤青,立即疼的呲牙咧嘴。
“在这地方谁也帮不上你,只能靠你自己!”杜峰数落几句,林贵是商人出身,懂得如何与别人交往,甚至是阿谀奉承,但是他明显不知道有些东西在这里在那些恶毒的犯人身上行不通。
比如昆鹏,他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可以管理这间监舍,一方面在于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和个别狱警的关系。
监狱这种地方,关系是最重要的,有关系才能混得下去。只要有钱往人家管事的狱警手里送,自然就有过硬的关系。
李管教拍了拍昆鹏的肩膀,再没有说什么话,对着自己人摆了摆手,一队狱警退出监舍。
老虎横眉竖眼的走向陈文:“你小子还不赶紧回到床上去,在这等死呢?”
陈文苦着一张脸,慌忙抱起被子就跑。
昆鹏的另一名手下直接给他来了个横扫腿,陈文闷吭一声一头栽倒,要不是抱着被子,恐怕这一下子又是摔得不轻。
“老子让你用这条被褥了?滚你妈的!那一条看没看到?”老虎一脸邪笑,指了指不远处一张无人空床上的破旧被褥。
陈文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一步三回头,慢悠悠的摸了过去。
昆鹏叼着一根烟,扫视一眼整间监舍,眼睛最后定在杜峰身上。
杜峰算是比较幸运,刚才正要问他话的时候警察到了,躲了过去。
老虎知道昆鹏的心思,靠近过来小声问道:“大哥,要不要收拾收拾那小子?”
昆鹏看了一眼钟表:“到熄灯时间了,有空再说。”
第7卷 第三百三十六章 四监区(三)
次日天刚蒙蒙亮,大约六点不到的样子,二监舍的警铃响起。
所有人赶紧穿衣下床,就算新来的也早已经熟知了日常行为规范,六点准时起来进行工作。
杜峰起的很早,这不是他的作风,但有些时候谁也无法搞明白他这个人。
所有人穿戴完毕叠好被褥然后集合,对于这一点杜峰并不陌生,似乎和军营也差不多。
管教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一个车间。
车间内密密麻麻的布满缝纫机,就像是一家大型服装厂的构造。在他们到达的同时,另外几个监舍的人也都匆匆赶到,还包括其他监区的一部分囚犯。
杜峰望了一眼车间内的机器和小山一般高的牛仔布料,感觉好笑。缝纫机是女人的活,这一群大老爷们笨手笨脚的也能干,真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了。
管教训了几句话,然后囚犯们挨排坐好,开始手里的活计。
好似他们大多数人已经熟悉了,哪台机器是自己的位置,他们该做什么,了然于胸。
放眼望去,一大片秃瓢男人忙着手里的工作,缝纫机发出“嗡嗡”的响声,他们已经非常娴熟。
杜峰打眼望了一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无法在人堆里找到想找的人。
“你他妈的看什么看?干活!”老虎见杜峰不曾坐下,立即拎着一根布料卷中剩下的直筒棍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不会。”杜峰笑了笑回道。
“不会干还不会学?”老虎厉声斥道,大手一挥:“那个,你!教他!”
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诺诺点头,招呼一下杜峰,杜峰便走了过去。
林贵和另外两名新来的犯人也同样被安排在其他老犯身旁。
“两个小时,要是还不能自由操作的,麻痹的别怪我不客气!”老虎拎着纸棍指指点点,与他遥相呼应的是不远处昆鹏的另外一名手下。
每个监舍的人成为一个小组,各有各的位置,所有人低头忙活着,而每个班至少有两个人在旁边监视。
狱警守卫在门口,若是没有犯人相互间发生暴动的话他们不会干预他们的工作,不过管教会按时进来看看。
远处昆鹏和另外几个监舍的老大围在一起,似是在说着什么,烟气缭绕,一个个脸上堆满笑容。
不仅在监舍内部,在工作区同样分三个等级,只有达到他们的高度才会乐呵呵的坐在一边抽烟喝茶,次一级的就像老虎这样的家伙,他们也不用干活。
“你昨天挺幸运啊!”戴着眼镜的家伙年龄超过四十岁,长得倒还有些俊朗的味道,一边教着杜峰使用缝纫机,一边小声的说道。昨天杜峰没有像前面三个人那样得到暴揍,在监舍内所有人看来他是最幸运的主儿。
杜峰笑了笑:“是他们比较幸运!”
“他们都被打了还幸运啊!不过像我们所有人进来之前都少不了挨揍。我在里面呆了五年了,监舍的老大换了三个,前两个都已经刑满释放了。”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明白杜峰所指何人。
杜峰轻咳一声,问道:“看你干这活挺熟练的,你们平日里就干这个?”
“是啊!不过也按时出工干点别的。以前主要是进山开采石头,那玩意儿危险性太大,每年都得死人,政府就给取消了,让我们干这些女人的活。”
“哦!”杜峰点了点头,偷瞄一眼远处的昆鹏等人,看到他们悠闲自在的模样,暗暗的摇了摇头。
“不过我得提醒你,住进来之前都少不了那个仪式,你虽然暂时躲过去了,但他们迟早还会找你。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家人管你,否则的话他们会把你当条狗似的看。”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又说道:“家财万贯养不起个劳改犯,进来之后我才真正明白。”
“什么意思?”杜峰知道他话里有话,沉声问道。
“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对了,你家人管不管你啊?”中年男子似乎不好把杜峰的疑问说出来,反而问起了他。
杜峰点头说道:“当然管,再怎么着也是一家人。”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的说道:“小伙子你要记着,人不死,天不塌,早晚要回家。你只有这么想,才能有机会回去。”
杜峰细细思量着他的话,恐怕这车间内所有低头干活的犯人们都已经牢记于心。
这句话也深有含义,好像他们必须接受昆鹏这些人的打压,至于打压到什么程度,目前杜峰无法明白。不过以前听人说监狱里也有死人的时候,应该就是犯人们内部造成的。
看了十分钟左右,杜峰对这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说道:“我试试!”
中年男子一脸的错愕表情:“这么快就会了?”
虽然心存疑问,不过他还是让开了位置。
杜峰坐过去,按照他刚才的步骤开始操作,虽然不怎么熟练,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很快就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那些老犯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新犯的能耐。
老虎也注意到了杜峰的位置,拎着纸棍踱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