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5月1日,因为机票钱很贵,我打算坐火车回家。火车站的人很多,天空忽然变得很重,我被人群挤压。行李包还是那只旧的,这次里面没放多少东西,我却把花伞给放进去了,不知道为什麽,我只有把它带在身边才有安全感,毕竟,西城是喜欢下雨的城市。可是“”的一声,有人的硬皮箱撞上我的旅行袋,“”的一声,让我心慌。
挤上火车以後,我有点悲伤的打开我的旅行袋,我和我的花伞受伤了。
离出发还有5分锺,车窗紧紧地闭著,窗外是熙攘的人群,透过手里凋零的花伞,远远的,我惊讶的看到我的笨男孩,他很英勇的推开人群,向这边跑来。我什麽也没想,我拉开车窗,我想见他,和他说话。
他就站在我跟前,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他,他握住了,他笑了,笑得像在梦中的榕树下。他说:不要再怪我了好吗?我等你回来,给你买把新伞。
我什麽也没说,只是使劲的点头,贪婪的注视著他的脸。
火车鸣笛,他很迅速的踮起脚尖,狠狠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治安管理过来赶人,他向後走去。
火车开了,在轰隆轰隆的声音中,我的耳朵拽紧他的声音,他说:
告诉安游,我爱他。
就是这个5月1日,天空忽然变轻了,和我光秃秃的脑袋,一样。
疯子11(小羊乖乖,把门开开)
下了火车,我就看到我的妈妈,我在很远的地方就认出她来,因为她穿了一条纯白的连衣裙背光站在日落的角度。那是条没有滚边的直立式连衣裙,上面缀满殷红的圆点,是属於80年代的浪漫,她曾穿著这身衣服参加她的第一次约会。
我沿著夕阳落山的方向走到她跟前,她轻轻的拉著我的手,她说:我带你回家。那一瞬间,我竟觉得自己是迷路很久的小孩,兜兜转转,幸好还是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回到卉庄的那一天,我没有见到要娶母亲的男人。我只是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男人姓郑,是她工作的那间布匹厂的老板,他有个和前妻生的儿子,22岁,大我两岁,叫郑云魏,在祁城读书。我问母亲爱不爱他,她说爱,比爱爸爸还要爱?母亲使劲的点头 ,问我反不反对,我摇摇头,其实只要他们相爱,他对她好,我是不会反对这门婚事的。
第二天,我和母亲被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喇叭声赶出屋外,男人站在他那架黑亮的轿车旁,一脸急躁。
母亲很慌张的把我拽到他跟前,还拍了拍我的腰,我知道了,眼前这个财大气粗,眼神轻蔑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家人,顿时,我觉得很气愤,还有失望。9DA507B817秋之屋整理制作
“郑先生你好。”我微笑著,非常有礼貌的向他问好。
他斜看了我一眼,从鼻子中发出闷闷的哼声,算是向我打招呼。然後很大方的搂著我母亲的腰,走进了驾驶座。那天他们打算去视察设宴的酒家,我最後还是没有上车,即使母亲无数次回头递给我慈爱的眼神,即使我站在狭窄的弄巷中,我却难难以抵制产生了透明感,我是真的觉得,属於我的某些东西正被抽离。
那天晚上我等了很久,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只好自己吃饭,自己睡觉。我回到我的房间,可是我怎麽也睡不著,天气有些闷热,我忽然怀念西城会下雨。脱光了上半身的衣服,我启动了古老的风扇,我看著因潮湿而霉烂的墙纸像干瘪的叶子蜷缩在角落,心里却想著第二天怎麽套那个男人欢心,毕竟我们将会成为弱势的一方,我们注定要融入他们,即使以任何方式。风扇嗡嗡翁的响著,我睡著了,在这熟悉的声音中。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醒来,是被一声巨响吵醒,我听到母亲在大厅里小声地絮语,男人粗声的骂道:“他在又怎麽样!?假使真的吵醒他!我还正好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臭小子!”我半支起身,很紧张的听著外面的声音,母亲小声地恳求:“郑合,你别这样,我会好好说说他的,你别这样!”
猛地!我的门被很粗鲁的踢开,啪的!撞碎墙上的白石灰,男人红著眼睛站在门口,我知道他喝醉了。他大步走到我跟前,捏著我的下巴大声的喝道:“就是这张脸!跟那个人一个样!连那种目中无人的气焰!也是一个样!”我顿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我爸爸。我看著男人有些衰老的脸,觉得这句话很熟悉,顿时我想起一个人!他就是隔壁的郑叔叔,爱著我的妈妈许多年,他以前最爱在别人面前讽刺我的爸爸,几年前忽然不在,现在又回来了。我斜眼看著站在身後不知所措的母亲,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忽然觉得有点放心,即使这个人那麽暴躁,即使这个人恨我和我的爸爸,可是我知道他很爱我的妈妈,我知道他会对她好,会好好爱她。
男人看我没有反应,狠狠地放下捏得我生痛的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等著!你等著!你既然进了我郑家,我就要你改姓郑,要你唤我爸!”我猛然想到这一点,猛然的觉醒,跟随我20年的姓氏,还有我纪念那个人的权利,是最终被抽离的东西,对於我的爸爸,我对他已经没什麽记忆了,可能是因为血缘,我觉得我依然很爱很爱他,他是我的爸爸!
“爸。。。。。。”我轻声唤道,男人惊讶的瞪著眼睛,连我自己也难以置信,这个字居然那麽简单的赋予了别人。
“爸爸。”我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从牙齿间,毫不吃力的吐出这两个字。
男人甩开门,走了。母亲很紧张的跑了进来,摸著我的脸,喃喃的唤著我以前的名字;唤著:“游游,游游,没事了,妈妈在。”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小羊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而我第二次醒来,是被邻居家的狗吵醒,那只狗疯狂的大吼著,它以前从来不会叫得那麽凶。我睁开眼睛,从窗户里射近一片静谐的黄光,投在身後的花墙之上,就像旧照片里的色调。四周除了狗吠和我心跳的声音以外,什麽也没有,床头的闹锺没有嘀嘀嘀的响,窗外的树枝和风剧烈的摩擦,居然也是无声的。我忽然想起这天是母亲结婚的婚宴,可是周围为什麽那麽寂静?这是,门外传来沈沈的脚步声,声音向我房间的门移动。旧木板地发出咯叽咯叽的声音,脚步声非常的有节奏,我认不出是谁的,声音每轧在地上一下,我的心就紧紧地揪一下,我很害怕,我使劲的拽著被子,全身开始发起抖来,我的潜意识似乎在告诉我,他知道外头是什麽东西,它告诉我,那样东西我很害怕!
脚步声在我的门前嘎然而止。此时此刻,我的脉搏正猛烈的撞击著我的胸膛,我大张著嘴,我大吼著,可是,什麽声音也没有,我的声音还没接触空气,就无故蒸发了。
!!!有人懒懒的敲著我的房门,很有节奏的三声。
“游游?”外面的人柔声问道。
“妈妈!?”我忽然想到,只有妈妈才会这样叫我,叫我游游,即使我已经长大了,即使我已经有一个正经八百的名字──施安游。我松了一口气,怪自己多心。怪自己胡思乱想。
“嘿嘿嘿~嘿嘿嘿。”我打开门的霎那,门外的声音忽然变成尖利的笑声,那是哨子一样的声音!我!时僵在地上,连逃跑的反应也忘却了,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妈妈,不是妈妈啊。”门外的人狂妄的叫著,门被很轻易的推开。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有著尖利的爪子的人手,那只手是白色的,它得指甲狠狠地钩著木门,抠出深深地抓印,然後出现的是白白的脚,它悄悄的探进门缝。待那骇人的身影完完全全出现在我眼前,我惊讶的发现是一只把四肢都漆白的人,不!他戴著狼的头,它赫然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体把门口死死的堵住了。
他的一只手上握著我的小刀,刀锋发著寒光。猛地!那把刀划在我的手上,我清晰地感受到皮肤被分割的痛感,我下意识的抓紧他不断挥舞的手腕,他手上的白色颜料被抹去,陆出黑黑的颜色。可是他的手却很灵活,一下下狠狠地划开我手上的皮肤,第一个伤口的血还没有渗出来,第二个伤口已经赫然出现。我的手因为失血过多而逐渐乏力,对方狠狠将我踢倒,举著刀得意地笑著逼近我,刀锋在静谐的光线中,闪烁著,非常耀眼。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小宝贝们,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