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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易大少爷大喝一声。谁要动了凤洲,就是往死路上行!
“少爷,这是今年新上来的岭南百岁茶。”听说一百两银子还买不到一斤哪,有钱人真的会挥霍。
“来,阿清,你也来尝尝鲜货。”陆凤洲,即使和先锋的卫士连夜行军一天奔驰差不多五百里路,人困马乏,还是不改翩翩公子的做派,一到有热水床铺的驿站,立即让仆从准备好吃好喝的。“还有这个红豆粽子做得不错,来两个。其他的分给其他的士兵们。”
“哦,二少是笼络人心啊!”
啪!一记头皮敲了过去。
“哎呀!说漏了嘴。”呼噜,这水真是好喝……就是稍微淡了一点……再来一杯。
挥退机灵能干的仆人,凤洲微合眼。这些天的行路不算累,却平静的让人奇怪。
众人都疲惫不堪的打起了呼噜,此起彼伏的扰人清梦。
凤洲干脆在床铺上静心打坐,不意外的在三更天听到门上有轻轻的敲击声。她当然不会应门,但在破被中塞了两颗破旧枕头,而自己阴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
“陆大人?”有人轻唤。见没人理会,就熟练的用薄刃挑开不堪一击的破旧门闩。但生锈的铰链发出难听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明显。
来人也吓了一跳,静待四周没有响动,立即潜入房里。一共有两个,蒙面、持刀,却不是冲着杀人而来。
那他们就是朝一万两银子而来?
“来人哪!有刺客!”
闯入者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好象看见有黑影子一晃,怎么门口就有人发现了?对看一眼,他们先后从窗子里跳出去,可两支劲弩,一人一支,射穿了他们的琵琶骨,钉到在冰冷的地上。
士兵们被惊醒,衣服也顾不得的抓了兵器、椅子甚至枕头当武器跑到院子里。“刺客在哪里?”
“有人倒在陆大人窗子外的地上!”阿清的清亮嗓音响起。众人一窝蜂的冲过去,当场逮住痛得直哆嗦的蒙面人。
“沈校尉!”有认识的惊呼。“你行刺陆大人?”行刺那个美貌、可亲,常从自家拿了好东西分给大伙的人?
沈行健一边挣扎一边大吼,“什么大人!不过是条巴儿狗,仗着一张漂——”
一只靴子将箭尾往下一踩,仿佛没有用上力,却活生生将木制箭杆穿透人骨。
“皇上御赐宝剑在此,上斩违反军纪之将,中斩不服调遣之军,下斩宵小之徒。”
“你想怎么死啊?”凤洲笑眯眯的瞅着两个家伙,一个昏死过去,一个吓得直抖。“来,各位,请出上方宝剑!”
“你敢!沈校尉可是国舅爷,沈尚书的——”
剑光一闪,人头落地。
好大的臂力!与一名文生的形象大相径庭。“大人……”有胆小的问道。
“你想继续让他沈尚书的名誉吗?不然就摆明了沈家父子联手刺杀朝廷命官、抢劫军饷,这罪足以灭九族哪!”
“啊——”
凤洲盯住另一个还有口气的人。“此人假借沈尚书之名,行杀人越货之实,各位可是见证之人。”手起剑落,干净利索。
“陆大人……”
“尚书再大,也大不过皇上,你们说是不是?”凤洲惬意的用上等白绸擦敬剑上血迹,盖在“沈校尉”尸体的脸上。顺手召来喜欢出主意的陈校尉。
“埋掉时,把他的脸打烂。”
陈校尉闻听立即会意。“遵命!您真不愧是广博多闻的御史大人!”也救了他们的前程甚至性命。如果沈家真的追究了,就咬定说不是公子爷!再说了——他看看陆凤洲,兵部尚书那张风干的世故老脸,能和眼前据说连后宫妃子们都比不上的少年宠臣比吗?
“大家注意了,尝一下干粮、肉干和饮水里有没被下蒙汗药或是有毒,再查查自己的行李里是否多了会召祸的东西。快!”凤洲果决下令,所有士兵以前所未有的麻利手脚乱七八糟的
阿清远远的站着。凤洲知道箭是他射的,不然大哥不会急急忙忙千里送来一名家仆。朝他点点头,是赞许——真是好箭法!不当将军真可惜了。
第 5 章
乱山深水,可惜一枝如画。
慰军的有两种,一是监督、二是送东西,而凤洲当然是属于后者,所以大营七名领兵的将军全出来迎接,白花花的银子。
凤洲一路上走都是揣了飞票,到了边境最大的银庄才兑成现钱,分放在大家的马上,直接奔驰进军营不敢停留。
银子、铜钱和美貌的笑容看花了大伙的眼。每天对着胡子拉茬、又黑又臭的军人们,两员大将和五名参将全呆了会。
“末将等迎接陆大人!您一路辛苦了!”芙蓉面都成了灰炭脸。
“呵呵,哪里、哪里!各位将军为国效力,每日里训练兵马、保卫边疆,这份辛苦怎是凤洲敢比的呢!”风采翩翩的拱手一圈行完礼,他们的地位可比自己高呢,即便品级差不多,但,要做生意就得过这关。
“听闻得,陆大人将……两名劫匪……”比了个心照不宣的手势。军人们却在纳闷,这个明明应该是娘娘腔的文官,居然有此等魄力,“亲手”砍人脑袋?真是同道中人,以后再也不用你笑话我真野蛮、我笑话你假斯文。
“是呀!最可恶的是居然还说是尚书大人派来的,下官怎能容忍这样的人继续活下去,是不是?来,先办正经事要紧,弟兄们都急巴巴的等着吧!”
被风沙吹得黝黑干涩的脸皮都眉开眼笑,哪个不是盼着饷银、赏赐到手的!说缺吃少穿的没力气打仗是假,拖了好几个月的钱要来是真。
凤洲稍许打量了一下士兵们的单衣旧袍,他们活活冻了一个大冬天、就是为了吃上没有石子的霉变麦子,和几贯钱……
不想了!自己当年还不是光着脚抖着肩膀,几天没饭吃,突然有一堆有钱的大爷在把冷水泼在自己脸上、发现自己的黑泥巴下长着张和少爷一样的面容,才——
军中禁酒,但凤洲就是有法子在茶水和私房小菜里变花样,大家吃食饮水一下肚就明白怎么回事,相对大笑而出。
“各位!皇上只给小弟一个月的时间,大队人马和几千辆车子还在半路上,不便久留。这顿饭,就算大哥们给小弟的饯行宴。”
不怕死、却怕刀笔吏和人情债主的大汉们几乎哭出来,这么好的人,居然被兵部该死的老混帐们整!“好兄弟!这一路上要小心,你已杀了阶匪的同伙,不知他们会不会报复。”大家心知肚明,死了亲儿子的老子是不会罢休的。也所以他们永远的呆在最穷、最苦的前线,直接面对朝中的倾轧和敌人的长刀。
凤洲不会说一份密折已经直接送到皇上的御案,前因后果全隐晦的挑明:杀掉重要人证是怕军心不稳。如果皇上包庇老臣——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不会给她先斩后奏的权力,那把剑甚至可以直接宰了兵部尚书——则会高兴陆凤洲的识时务;若皇上要办,则是警告他们的势力、精明与胆子是何等之大,循一般的途径、乃至再玩上一回的对付梅老头的出其不意,只会砸了自己的脚。
“你身边有没得力的护卫?”
凤洲微笑,将手中的茶杯握在掌指之间,慢慢的、握紧,放开,一堆瓷屑和碎片落在桌子上。“若非如此,小弟决不敢走这一趟。”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和他们的“心腹”中,有几个是真心、几个是假意。
担忧的精光纷纷转为了然。
继续吃,吃完上路。
赶回一半多的路程,见到在凄风惨雨在拼了老命前进的雇佣车夫。队伍绵延百里,一车一车的粮食被好好的包在张张油布里,户部的小吏可没胆子和身家与皇上给的剑抗衡,最近每天要赶两百里路,倒是禁卫老爷们慢吞吞的骑在马上,东西掉了看都不看一眼,只马鞭甩甩,立即有人诚惶诚恐的跑去捡回。
“丢一袋粮食,你们的一个月的工钱都不够抵的!迟一天到,就用你们的脑袋行军法!”当头的大声“鼓励”着干活计的人。
吆喝牲口的声音顿时又精神饱满。
凤洲又恢复了要死不活的公子哥儿的调调,舒舒服服躲入马车。
老农说,天要放晴、变暖了。
而粮食运到营门口,敌人到了。到得非常准时、非常有用,像是完全预料到他们的行程一般。
上千禁军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看不到边的马队、骑士呐喊着挥舞长刀杀将而来,连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
凤洲冷眼望着,逃命的卫兵、为了口粮紧急拼命应敌厮杀的步兵……还有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