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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不会杀赵柏凌的。”旬雅自始至终都是阴冷的看着这一切,此时唇角扯起讥讽的笑,木然的从玉石地板上起身。
“你说什么胡话!旬雅,快向主上认罪!”旬莲惊慌的抬头,伸手去拉旬雅的袖子,奈何他依旧直挺挺的立着,眉宇间是傲然。
风洛华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轻声一笑,眼角浮现一道浅浅的皱纹,为他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鸟儿长好了翅膀,就总想着逃离猎人的牢笼,就算这个猎人再好有什么用?你们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知道我的脾气,我一定会在那之前先折了鸟儿的翅。”
“主上!!!这都是旬莲的错,和我弟弟没有关系,求您,放过他吧!”旬莲死死的抱着风洛华的腿,发丝微乱,眼中闪过决然。
“来人——!”风洛华气得怒目横眉,毫不怜惜的踹开她,冲殿外喊了一声,大殿顿时被层层的禁卫军包围。
“姐,别这样。”旬雅扶起倒在地上的旬莲,在她耳边低声道,“等会儿你先走,去宿月国,不要回来了。”
旬莲刚想开口,被旬雅一个手势打住了,他继续说道,“你听弟弟一次,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我才担心。”
如他所料,这些禁卫军只对付他一个人,他一开始出手留了三分力。等见到旬莲顺利逃出去以后,旬雅才大开杀戒,眼中只有森冷的杀意。
风洛华坐在床沿上,神态闲适,嘴角含笑,只当是在看一场好戏。他冷眼看着自己的禁卫军一个个被杀,似乎觉得有趣至极。
“旬雅,听说赵柏凌被蓝晏皇帝抓了,快被折磨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他悠悠地道出事实。
旬雅的动作微顿,猝不及防的被人击中后背,转过身,双眸变得血红,一掌将偷袭他的禁卫军的心脉震碎。
“里面是皇宫禁卫军,外面是三十六高手,如果你能杀出一条血路,孤王就放了你。”
旬雅陡然缩紧手指,面上仍是冷漠平静,心底却像扎了刺,有些微的疼痛。他一开始只是不想杀柏凌,后来是不想伤他,现在是不准任何人伤害他。这么痛的感觉,他终于明白,柏凌于他不只是棋子啊。
伤他的人都该死。
旬雅从一个禁卫军手中抢过长剑,出手狠厉、一招夺命,不多时,整个主殿中就躺满了禁卫军的尸体,形成一小片血河。他跨过禁卫军的尸体,单手拖着长剑闯了出去,剑尖上淌着妖冶的血,如血莲盛开的光彩。
一个时辰。
整整一个时辰,他不停地战斗,早已伤痕累累,可是他的目光依旧那么明晰。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要去救柏凌。
三十六个高手死了大半,可是留下来的几个更难对付。刀光剑影中,旬雅出手愈发的阴狠,专挑对手的死穴,他也渐渐摒弃了以往的武功套路,剑法更是显得飘逸孤绝。
旬雅猛然一个起跃,剑招连绵,反手将身后的两个剑客毙命。剑法之快,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以说是悄无声息的杀人。
“那是似愁剑法!”其中一个剑客诧异的喊出声。
旬雅勾起唇,垂在发间的红缨随风飘扬起来。
惊艳、绝伦。
似愁剑法。是身留?是心留?
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似、我、愁。
……
*******
天边染上了火红的颜色,红似血,这时乌云密布,倒像要降雨似的。这种天象在羽楌国还从未出现过,也没人知道是吉兆还是不祥之兆。
皇宫内,西苑。
屋子的主人推开了窗,望着天上的异象,心中莫名的发堵,带着丝丝的恐惧。不知为何,他有点害怕见到这个颜色。
“左相,人带来了。公子说什么也要跟来。”一个身着丽服的宫女推着轮椅进了屋子,身后跟着两个带刀侍卫,绑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
“好,下去吧。”李泓带着些惆怅的收回视线,乍听到这个称呼时有点发愣,没想到自己到了羽楌国还能官拜左相。
宫女和侍卫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爹,你不要打他嘛……他都流血了,这样就不能陪我玩了……”李文访嘟嚷着。
“爹不打他,只是让他好好陪你。你记着,他是你的奴隶,永远是你的奴隶,你要他做什么都行。”
李泓的视线看向站在李文访身后的赵柏凌,看着他唇角浮现的一抹嘲笑,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永远记得昨夜这个骄傲的少年说过的话,那时,他明明已经是阶下囚,却把话说得那样坚决。
他说,“你最好就是把我杀了,倘若我还能活着出去,我要你们所有人下阿鼻地狱!”
昨晚是个不平静的夜。这句话,清晰的在李泓耳边回荡着,做梦时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玩?你这个废物,只知道玩。你怎么不去死呢?”赵柏凌闭着双眼,冷峭的说出这句话。他的心中是有恨意的,刻进骨髓的仇恨。
李文访根本没听懂他的话,可李泓的怒火又上来了,他愤怒的指着赵柏凌,喝道:“你还想死一次吗?我说了,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文访的奴隶,一辈子都是!”
赵柏凌缓缓抚上自己的双眼,眼角的斑驳血迹已经干涸,可是眼睛始终适应不了黑暗。一夜的疼痛和折磨之后,他还是活了下来,活得好好的。就算瞎了又怎么样?他们对他所做的,有朝一日他定会千百倍的奉还!
第十九章 残缺的心
“我不过是个瞎子,你们还想怎么样?”赵柏凌在心底冷笑,这些人一个个都带着虚伪的面具,作弄别人、戏耍别人,很有意思么?
李泓还想说什么,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木制的方形箱子,他将箱子交到李泓手里,对着他耳语一番,又跑了出去。
“爹,我要吃……”李文访张开双手。
“乖,你去外面玩。”李泓一脸肃穆的将轮椅推出门外,让宫女带李文访四处转转,然后又回到了房中。
天边的霞光更妖异了,隐隐有一丝血红照进了屋子里,李泓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抹红像是在预示什么。
踌躇了很久,李泓还是把木箱塞到了赵柏凌手中,强作镇定的说道,“打开看看吧。这是蓝晏皇帝给你的。”
赵柏凌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虽有些诧异,却还是依言打开了箱子,浓重的血腥味立即扑面而来。他心底莫名的涌起酸意,颤着手向箱子里探去,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就算看不见,他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一个死人的头颅。
可是……为什么要他打开?
“蓝冶公子回来了,这是他给我们准备的惊喜。宿月王朝——镇国将军的头颅。”
“哐当”,盒子应声落地,那颗头颅滚到了门边。
“蓝冶……他不会的!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赵柏凌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心就像个无底洞,一直痛,一直痛。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头颅,明明很难受,想要流眼泪,可是他没有泪,他不能为爹落下泪。好想哭,可是没有眼睛怎么哭呢?爹,对不起,是柏凌不好,都是柏凌的错。
“你应该知道,你爹杀了蓝冶的师傅,他会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出去!你给我滚!我爹不想看到你!你滚出去啊!!”赵柏凌无助的蜷缩在墙边,将自己埋在黑暗里,他一遍遍抚上怀中的头颅。好痛。爹,大哥,柏凌好痛,好难受,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李泓见目的已达到,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蓝冶的确回来了。因为裘笑不忍见到赵柏凌被这样折磨,终是偷偷告诉了蓝冶。
御花园内。
蓝晏皇帝正在赏花,见蓝冶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皇叔,柏凌在哪?”蓝冶开门见山的问道。
蓝晏摘起一朵硕大的牡丹,放到鼻尖闻了一下,笑着开了口,“你这孩子,怎么到朕的皇宫里来要人了?”
“殿下,赵柏凌在西苑,你快去救他吧!”裘笑突然冒了出来,一脸焦急的说道。
蓝冶抬起眸子望向蓝晏皇帝,目光清冷中又多了几许厉色,浅浅的,如梨花般,却好似能穿透人的灵魂。
“如果柏凌受到丁点伤害,皇叔,我也不会多做什么,只将你引以为傲的天下踏平就是。”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是那样的天经地义。
蓝晏皇帝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溢出笑容。皇兄,冶儿和你多像啊,到了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