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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的骆宁泽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几乎快要定格在周清走进门的一瞬间。她似乎照亮了他前行的路,镜头转换到骆宁泽,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眼神也不再是一贯的懒散,他聚精会神地望向远处的女人,黑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潭湖水,平静而不起一丝波澜。最后女人消失,湖水里起了一圈小小的水花,他掐灭即将燃尽的烟头,简单的动作却笨拙地烫到了手指,但是他并没有注意这些,眼睛里的火焰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灰一般的死寂。
14。生日
那个镜头只拍了一遍,因为拍完了太阳就落山了,顾振洵执着地想用自然光,剧组只得收工回去。
谢珝因为明天公司里有会,所以趁着时间还早干脆赶回家,明天好尽快地赶到公司。剧组只在B市郊区拍上几天,下周就要到白雪皑皑的冰都H市。她得在临走之前把公司里的事情处理清楚。
半夜的时候有人敲门,谢珝拿枕头把脑袋捂住,没想到手机也开始响,她随意地披上外套走到外面,从门镜里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回去继续睡觉比较好。
电话也跟着响个不停,接起来之后对面的人说道:“谢珝,开门,我有钥匙。”
谢珝无奈地把门打开,顾振洵站在门口。他的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斜斜地倚在门上,显然是风尘仆仆地从郊区赶过来,眼底下还有淡青色的阴影,嘴角却挂着熟悉的笑容。
眼见着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谢珝只好把他让进屋里,倒了茶水坐在沙发上说道:“顾导有事吗?”
顾振洵看着她茶几下面的六安瓜片笑了笑说道:“改剧本改到一半,忽然觉得心烦,就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地就逛到你这儿了。”
却是连慌都撒的这样理所当然,谢珝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两件大衣,黑色的是顾振洵的,米色的是她自己的,用手掩住了一个哈欠坐在对面,不发一言。
“骆宁泽最后的镜头抓的很好,表情很到位,你果然没有看走眼。”顾振洵有些不自然地坐在对面,似乎终于意识到深夜造访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他十指交叠地放在桌上,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来,剑眉斜飞入鬓,嘴角带了一丝略显局促的笑意。
谢珝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们已经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这会儿顾振洵跑来跟她讲着些实在是多说无益。
一片静默,他们之间陷入了可怕的沉寂,没有旁人的情况下那点尴尬几乎无处可逃,谢珝不知道顾振洵这次又怎样的意图,自然也不知道应该采取怎样的应对手段,这会儿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顾振洵的情况反而比她要好一些,半晌开口说道:“怎么不说话?”
谢珝神色平静地说:“就我们两个,再怎么装也没有意思了。”
顾振洵笑了:“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了?”
谢珝同他僵持片刻,放弃般地说道:“我累了。”
顾振洵依然是在笑,他说:“好。”
谢珝眉头皱起来,带着被人吵醒的起床气说道:“我以为我们那天已经说清楚了。”
顾振洵抿着嘴唇说道:“但是我不同意。”
谢珝几乎要被他这种无良行径气到,但是她深知此人的脸皮厚度,也只能强压怒气说道:“那你有什么目的?”
顾振洵拎起袋子,熟门熟路地走到谢珝的厨房,背对着她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谢珝瞬间警惕起来,蹙眉说道:“什么交易?”
顾振洵转过身看到她几乎要炸起毛来的形象不禁微微一笑:“骆宁泽的这部戏很重要。”
这就是典型的顾振洵式威胁了,他永远能够抓住谢珝的死穴,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任意地处置骆宁泽。
谢珝真正听到之后反而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慌张,平静地说道:“顾导的这部戏也很重要,国内的试水之作,大家都想要一个开门红。”
顾振洵十指交叠,是一个标准的谈判姿势:“我这部戏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不拍,这点损失我赔得起,但是你和骆宁泽可承受不起绯闻。”他在“和”字上加重语音,颇有深意。
谢珝几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声调里带了一丝沙哑:“顾导如果真想这样,那到时候可要搭上这部电影了,恐怕到时候线上线下的影响都会很不好。”
顾振洵则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一部电影换一个金牌经纪人和一个一线男星的事业,我表示这个买卖非常值得。谢珝,我知道你在国内的资历比我要久,而且格外擅长引导舆论导向,但是到时候真材实料的爆出来,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珝直视他的眼睛,黑曜石一般平静而深邃,完全不想语言中表现出来的这样残忍,她冷笑了一声:“不知道顾导那里有怎样的真材实料,能够让你这样胸有成竹。”
顾振洵笑着说:“你和骆宁泽之间有没有问题你们自己知道,可是广大媒体不知道,娱乐大众也不知道。想想上次的借位照片闹得多大,我这里的可不止那些,你把骆宁泽当弟弟护着,别人可不这么认为,他的举动也同样表明他不是这样认为的,谢珝,如果我把某些东西放出去,即使你在国外的老师过来也无法挽回。”
谢珝指骨泛白,脸色也越发苍白,偏偏语调还算冷静,缓声说道:“那到时候我一定会拉顾导下水,用尽所有资源人脉实现鱼死网破的目的。”
顾振洵颇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可是鱼已死网未破的情况也时有发生,谢珝,你不是会选择两败俱伤结局的人。”
谢珝看向他,最终无奈妥协,疲惫地说道:“你提的交易是什么?”
顾振洵的嘴角勾起来,细长的丹凤眼里面有三分笑意,沉声说道:“我不同意你那天想要用结束来解决问题的想法,我觉得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希望谢珝你能够配合我。”
谢珝看向顾振洵,分明是说着最恶毒的话,眼睛里的欲望却看上去干净的一塌糊涂。她几乎要重新陷进那潭湖水之中,拢了拢头发说道:“决定权在你手里,还要寻求我的同意,顾振洵你果然没有变。”
顾振洵轻笑:“我们不过是要一个双赢的结局,等事情完了我自然会放开你,你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谢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话,倚在门口看着顾振洵收拾厨房里带来的食材,他把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衬衫袖子挽起来,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墨色的发尾和白色的脖颈交相辉映,几乎与十年前的青年重合。
当年谢珝从家教的地方回来,顾振洵会等在离家最近的地铁站,然后两个人一起散步回去。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顾振洵的步子比谢珝大一些,这时候也会放慢频率等着她,绕过喧闹的街区,慢慢走向亮着一盏小灯的房子。
偶尔有谢珝回来地晚了,顾振洵等的时间也就更久一些,到家的时间也会相应的延迟。
然后就是有些破旧的楼梯,扶手上落了一层灰尘,楼道里的声控灯经常需要大声地跺脚才会有所反应,谢珝同顾振洵觉得扰民,于是常有两人抹黑上楼的状况。不过自从谢珝一脚踏空差点摔下去之后顾振洵就买了一个小小的手电筒,照着有些高的台阶,握着谢珝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上顶层那间小小的房子。
到家之后顾振洵会拿出扣在桌上的饭菜到锅里去热一热,两个人就着瓦数很低的电灯泡吃上一顿简陋的晚饭,谢珝每次都会把喜欢的留到最后吃,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谢珝碗里的第一口和最后一口都是给顾振洵的。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谢珝过生日的那次,半夜里她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顾振洵躺在一旁听着她不稳定的呼吸沉声问道:“怎么了?”
谢珝不说话,肚子却非常不配合地响起来。顾振洵轻轻地从床上起来,把被角给她掖好,然后打开灯,发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温柔地一塌糊涂,他微微侧了侧身,把灯光挡住,不让它直接照到谢珝的眼睛。
于是谢珝眼中的场景就变成了顾振洵站在那里,衬衫袖子拢上去,手里拿着筷子下面条到锅里,电灯给他整个人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宛若堕落凡间的天使。
等到面条出锅,顾振洵盛了满满的一碗端到谢珝面前,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来,里面藏满了笑意,脸却有些红了,却要强装淡定地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