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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种感情,却已提前熟悉了它的滋味也不知是否全为了母妃。。。。。。
于是之惟便不甘心让作弄就这样草草收场,当然还是要等〃那人〃睡着了动手,因为只有在那时他才相信〃那人〃是真迷糊。这一回,之惟弄来了一只猫。确切的说这只猫是自己闯进君宅的,之惟好不容易才逮到,还被抓了好几下。一路上那猫都在他怀里乱动,似乎很凶的样子,之惟却暗自欢喜,偷偷将猫放在了正在榻上补觉的〃那人〃的胸前。
于是,被什么东西的抓挠拉回人间的君潋一睁眼便看见了一张放大了的猫脸,一蓝一绿的眼睛正与他大眼瞪小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以前,一人一猫就这样对峙着。
〃扑哧〃窗外的顽童已经笑出了声来。
君潋叹了口气,也不改变姿势,只伸手抚摩着那猫的一身白毛,眼皮又在往下耷拉。
〃抓他呀,抓他脸!〃恶作剧者在窗外暗暗祝祷,却瞥见那猫在君潋怀里似乎受用得很,而且仿佛是受了人的影响,竟也渐渐的慵懒起来。
〃死猫!〃小人儿隔着窗向那猫晃动着拳头,却忽然感到两道清明的眼波淡淡扫来,像是六月突飞的细雪,叫声不好,连忙伏下了头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之惟再敢巴窗而望,却见里面:〃不会吧。。。。。。〃一人一猫相处融洽,竟然同去见了周公,而那只对他凶巴巴的死猫,竟然能乖乖的伏在了君潋怀里睡得正欢。
一股莫名的气恼又悄悄的填满了心胸,似乎并不全为捉弄的失败,但贪看屋中那一番和美而眠的光景,却又教他怎么也真恨不起来。
后来,一向粗心的父王竟鬼使神差的发现了他手上臂上的抓痕,问他是怎么回事,之惟本以为君潋又要告状,却见他满面自责的说道:〃是微臣家猫的过错,世子和它玩耍,它却不识好歹。〃
〃潋,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也不是我成心要养的,是它自己跑来的。〃君潋无辜的微笑,示意那仍在他榻上高卧的〃不速之客〃。
〃你。。。。。。居然让猫。。。。。。睡床!〃兰王果然满脸黑线,恶狠狠的低声说道。
〃是它自己很自觉的爬上来的。〃君潋揉了揉眉心,言有所指的顶回去。
果然,兰王俊美的脸上又开始有红霞飞现。
之惟已经很是习惯这二人的你来我往,知道吃亏的总是父王,而他又不能被见脸红,所以干脆别过了头去,装没看见。
君潋却向他走来,拉过他的手臂,细细端详着。
兰王也转回了注意力,望着那些伤痕皱眉头:〃潋啊,你看这些要不要上药?〃
君潋笑了:〃王爷你什么时候如此依赖起药来?想你在战场上,那么多伤口,你有几个是肯老老实实上药的?〃
〃这个不同嘛,之惟是小孩啊。〃
之惟看着父王刀刻出来的五官因他的小小伤口而拧成一团,再想象着沙场上父王血流成河也不皱眉的勇悍,忽然觉得心里好暖,鼻子也好酸。
〃怎么了?痛了?〃兰王见之惟泫然,有些着慌,〃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话虽这样说,可后来之惟回想起来,这样教育他的战神般的父王却流泪无数泫然、饮泣,甚至号啕,反倒是文弱如先生竟从未掉过眼泪,无论何时,何种情况。
在说什么呢?!君潋望着这对不善表达感情的父子,暗暗的叹了口气,言道:〃世子的伤并无大碍,依微臣看也不必上药,但是如果真疼的话。。。。。。〃他故意顿了顿,引得之惟拿祈望的眼神看他,方才说道:〃世子可以先休息几天。〃
得了大赦的之惟高兴得简直要一蹦三尺高,哪里还觉得疼,反倒是兰王还放不下心来,反常的没在君宅多停留,早早的便带他回家,而且还因伤口而不拉他手,只拽着他的衣服,虽然有时力道掌握不好,会让之惟感觉像是要将他拎离地面,心里却还是踏踏实实的一片温暖。
被父王抱上了马背,之惟却忍不住回望那君宅的大门,月光下,君潋提着盏灯笼倚门而立,清远淡然的光芒却亮过世上千帐华灯,幽雅的莲香也随着他飘然而至,就像是暗夜里轻唱的一首歌谣,清浅却又难以磨灭,留在了每个眷恋的记忆中。
从那一刻起,小小的心里,爱与恨的天平悄悄倾覆。
休息了数日后,等之惟再回君宅上课时,初秋的身影已悄悄降临。
燥热已然消退了许多,君潋的精神似乎也随之好了一些,兴致来时,他甚至会在之惟面前拿出笛子来吹,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之惟喜欢先生长长的手指在笛身上跃动的样子,虽然他还不能完全听懂那笛声中的悲喜,但他却能感到先生对他的态度比从前亲近了许多,虽说他依旧是那种不时迷糊的样子,可在给之惟授课的时候,他的眸子已经会常常不自觉的明亮,尤其是在偶尔讲起先时政论国策,而在以往,对于这些东西,他往往是一笑置之,不予教授的。
之惟的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对先生讲的先贤治世很感兴趣,学习也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唯一让他有些不快的便是后院里那池芙蓉不可抗拒的凋败。
〃秋天真的来了啊。〃他站在池边,看着原本热闹的花季不觉间变成了怅惘,不由得轻叹,这个年纪的他已比寻常家孩子多了许多烦恼。
〃天气也凉快了呢!〃身边的君潋也跟着笑叹。
〃可花谢了呀?〃之惟终于忍不住明说。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君潋半抬起了睫,目光落在了虚无缥缈处,〃所谓花期,便是当谢则谢,芳蓄待年小世子啊,这也是另一番风韵呢。〃
就这样,他的先生第一次灌输给他有关花开花谢,抑或是生死盛衰的观点,流露着淡然的无奈,也包含着不灭的希望。后来,之惟还亲眼看见过他处理生死,当真便是这样矛盾的淡然而又眷恋。
第一次,是君潋在埋他的猫就是那只之惟用来恶作剧的小东西,后来竟就赖在了君家,君潋只好养着它,之惟也常逗它玩。大概是〃兴趣〃相投睡觉,君潋居然很宠那猫的样子,之惟便亲眼见他拿自己的饭菜喂它,宠得那猫从此非君大人的东西不吃。
但这一回却正是这个习惯害死了它当之惟发现那猫的时候,它已经被放在了刚刚挖好的坑中,而它的眼里、嘴里凝结着干涸的黑色血块。
之惟吓了一跳,忽然想起了从小便听过的无数有关毒药阴谋的传言这些是宫廷里的孩子最早听到的故事,并且由假至真而逐渐相伴终生身体开始轻轻的打颤。
君潋却还是平静的脸色,一把把黄土上去,掩盖了小小的白影,就像是大地吞没了一朵白云,而在之后的很多年里,那块地方都没再长出草来。
埋完后,君潋走过来,扶住了之惟的肩头,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我教你的,似乎还太少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是那么黯然又倦然。
只是让他们师徒俩如此悲伤的时候并不多,往后的日子也大都风平浪静。之惟往往每天早晨跟着兰王练武,午后便来君宅念书,傍晚过后,忙完了公事的兰王便会亲自来接他回府,这当然是沾了〃那人〃之光的缘故,之惟和那两人心照不宣。
北地的秋天往往很短,不多日,冬天便已渐渐到来,之惟喜欢与父王还有先生对月饮酒,屋内红泥火炉,屋外靡靡飞雪;喜欢听他们高谈阔论,或说中原景物风华,或论往日沙场雄姿,偶尔也提及些国家大事。之惟虽然往往只能听得一知半解,却也能看出一向少讲政论策略的先生的见解竟常常是精妙的,引得父王频频点头。长大了,他才逐渐的了解:君兰卿之智果然是世所罕见,而这也正是他一生的悲剧之源。
那晚,也不知是说起了什么,兰王忽然道:〃潋,你知道吗?二哥也加了亲王双俸了。〃 ☆自由☆自在☆整理☆
之惟反应了半天,才想起兰王的二哥便是他的生父成王。
君潋点头:〃知道,旨意便是在院里草拟的。〃
〃你怎么看?〃
君潋笑了笑:〃论功行赏,不偏不倚,皇上恩泽四方,对无论皇子还是臣下都公平得很。〃
〃公平?〃兰王冷笑了一声,之惟发现那双俊朗目中竟湛湛着精光,全然不似平日的无华亲切,〃为什么有人战场上流血拼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