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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惊不慌,仍保持原来速度前进。
蹄声更近了!突然,已有两匹马分由马车左右越过,超前奔至前面。马上的人,是个和尚和道士,年纪都未超过三十,这可是一幅奇观。
他们纵马赶到前面耐,并没转回拦截,只在三丈开外的道上,保持着距离,好像有意为吾尔开溜开路似的。
更怪的是,他们都不回头向他看一眼,脸色凝重,令人猜不透搞什么飞机?接着,又有两匹马赶到马车左右两侧,紧跟在车侧两边驰行着。
看样子,竟似要保护马车!这两个人,一个是小尼姑,一个是年青汉子。
吾尔开溜不禁好奇回头一看,整个人怔住了。后面不但还有两个人,而且,这六个人居然是衡山八条龙中的六个,各个神色沉重哀伤。
吾尔开溜心中直叫:“惨了,掺了,就算他不是天仙派的继承人,他们也一样会杀了他,何况,现在又抢了他们的风头。”
虽然如此,他仍决定不先动手,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进。
有趣的是,这乌蛟龙等六人,围上马车之后,竟也不声不响,也不采取行动。
在前面领路的两个,默默的领着路,随在马车左右保护的两个,也默默的而行,后面两个亦不发一语,只是紧紧跟在车后。
俨然是六个护车的使者!
吾尔开溜心中偷笑道:“嘻嘻,这样也好,但愿这六个人笨蛋肯‘护送’我到达长江渡口,如此可以利用他们吓退其他准备抢‘宝贝’的人!”
他当然知道这是天真的想法,但处于此境况。他唯有自我安慰。他自从背叛黑蛇帮后,忍耐功夫已练得很到家,凡事如无绝对把握,绝不轻举妄动。
就这样,他在六个人的拥护之下,一路驱车前进,约莫走广一个更次,双方仍相安无事。
再走没多远,前面出现了两条路。两条路,右边一条通往“钟祥”,左边一条通往“荆门”,吾尔开溜要走的是右边一条通钟样的路。
谁知,却见在前领路的叉烧包和小于顶,拨马转人通往荆门的一条。
小平顶还掉头向吾尔开溜招招手,再一指荆门一条路,说:“小子,请走这边!”
吾尔开溜不理,向钟祥那条赶去。但突然间,他的马车停住了!原来。随在车侧的小尼姑带金,和山碴片已出手扳住了马车,使得马车无法动弹。
吾尔开溜知已到摊牌的时候,回头望着车旁的山碴片,道:“你什么意思?”
山碴片一笑,回答说:“你走错了,钟祥不会是一条安样的路!”
“要你管!”
“咱们不能不管,更不能见死不救!”
“鸡婆!”
吾尔开溜手中马鞭猛然一抖,“叭”的一声脆响,鞭梢已然卷到了他面前。
“哈哈,下来!”
山碴片大笑声中,右手一场,抓住了鞭梢,运力猛拉!吾尔开溜知道拼不过他们,身形突然拔起,叉烧包以为会跟自己拉扯马鞭,不防他会借力扑来,待发觉时已太迟了。
“砰!”
右边被踢中,整个身子跌落马下。山碴片落地之后,顺势一个筋斗站稳脚步,拔出长剑,怒叱道:“臭小子不识好歹,看我收拾你!”
正要扑上,目光一扫,忽然刹住身子。
因为,此时吾尔开溜已高高站在车顶上,手执马鞭,竟使他产生冷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他顿了一下,又叱道:“臭小子你下来,咱们旧帐新帐一起算!”
吾尔开溜一掀嘴皮,说:“在我的印象中,八条龙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在后紧跟的吴顺超,笑道:“吾尔开溜,你把咱们看扁了!”
“是吗?”吾尔开溜说:“不是抢‘宝贝’,那是算帐来的?”
“旧帐新帐一笔勾销。”吴顺超道:“那‘宝贝’咱们也没兴趣。”
吾尔开馏一听、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
“操,那你们为什么而来?”
“来保护你!”“谢了,我不需要人保护。”
山碴片不耐烦,插嘴道:“臭小子,你别拿翘,咱们师父的尸体就在车内,要不是为了他,咱们管你死活,还要宰了你呢!”
乌蛟龙也驱马上前,笑说:“四弟,别发火。”
他说完,又对吾尔开溜道:“没有咱们相助,你过不了钟祥的。”
吾尔开溜冷笑说:“是吗?”
“一点不假,钟祥县前的路口,有人在等着你。”
“谁?”
“黑蛇帮帮主!”
“老屁股?”
“不错,他带着十多位高手埋伏在钟祥路上。”
闻言,吾尔开溜心头震动了起来。在当今扛湖上,莫勒爽并非最强的人,可是他最怕的确是他。
因为,他曾是莫勒爽最亲密的人,也是最了解莫勒爽的为人。每当想到莫勒爽处置敌人,或叛徒的那种残酷手段时,他的一颗心就颤栗起来。
而现在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被他抓到,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一条小命,以便将来剥下莫勒爽的头。
当下,他问乌蛟龙道:“你们怎会知道老屁股等人,埋伏在钟祥路上?”
乌蛟龙回答说:“偶然发现的。”
“我们有仇,为何肯鼎力相助?”
“不错,咱们的确有仇,但咱们更佩服你这个人,还有为了一睹无缘的师母的真面目,反正保护你,也等于保护师父遗体,何乐而不为。”
“为了一睹无缘师母的真面目?”吾尔开溜一怔,道:“操,这话怎么说?”
吴顺超接口笑说:“无缘的师母,就是香娘子杜二妹。晚间她找上咱们兄弟,要求咱们护送你一程,山碴片便提出以见她真面目为条件,她答应了。”
“操,这可有趣。”吾尔开溜莞尔道:“你们已看到她的面貌了,是水(漂亮),还是歪(丑)得叫人倒昧口?”
“还没有看见,咱们必须护送你到达安全地区时,她才肯与咱们相见。”
“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对她来说,的确是的。但她若不答应,咱们还是会护送师父遗体,这是咱们该做的,现在她答应,咱们更没有必要拒绝。”
吾尔开溜有所感触的轻叹一声,道:“我现在相信了!”吴顺超说:“咱们兄弟如不可信,天下再无可信之人!”
“我说的不是你们。”“那你相信什么?”
“相信她真的在爱着老疙瘩。”“不可能吧,师父说她是有企图的。”
吾尔开溜摇摇头,说:“你们也错了。她一直痴恋着老疙瘩,一心希望老疙瘩娶她做某,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疙瘩始终怀疑她!”
小平顶摇头叹道:“唉,这是老疙瘩天生没那个桃花命!
杜二妹也真怪,天下男人这么多,她却爱上个有妇之夫,真是要命!“
久未开口的带金,也感伤地说:“阿弥陀佛,青菜萝卜,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于垂手可得的东西,总是不屑一顾,而对得不到的东西,却想拼命去争取,要不然我怎么会出家做小尼姑呢!”
吾尔开溜突然说:“你们是否也是如此呢?”吴顺超道:“是的,咱们也有这个毛病,不过你放心,咱们兄弟对那‘宝贝’,却无兴趣。”
“意外。”“你不相信?”
“我很愿意相信,但为时尚早。”“难怪老疙瘩会看上你,你是个很世故的人。”
“轻于信人,往往会上大当。”吾尔开溜笑道:“不过看在老疙瘩的份上,我愿意相信你们,请带路吧!”
“你要将老疙瘩的遗体送往何处?”“长江。”
“长江?”“老疙瘩临时之前交代,将他遗体予以水葬。”
八条龙听了,神色黯然,全不再讲话,他们相信老疙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吴顺超举手一指通往荆门之路,道:“由这条路走,到达荆门之后,再转道东行,这样便可逃过莫勒爽的伏击。”
吾尔开溜点点头,说:“好。”吴顺超拨转马头,道:“请吧!”
吾尔开溜跳回前面车座,驱马在后跟了上去。衡山六个人,仍是两个在前,两个随于车侧,两个殿后护送,一路护车前进。
破晓时分,马车抵达荆门。荆门是个朴实的镇甸,居民不过百余户,此刻全镇向笼罩在晨雾之中,街上不见一个行人。
在前领路的小平顶,忽然掉头问:“要不要在镇上歇一会?”吾尔开溜道:“不,我打算继续赶路。”
小平顶点点头,继续顺着街道走去。他一面走,一面说。
“过了此镇,有一条路可通‘十里铺’,咱们走快一些,今天中午可……” ‘话未说完,他突然住口,同时勒住坐骑!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