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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逻辑很古怪,他讨厌某样东西,却又对某种东西了若指掌?
江瓷刚想细问,就听到从修身上传来电话铃的响声。她先是条件反射地提醒修“你的手机响了”后,才醒过味来:
他们的手机。不是早就被卢警官收走了吗?
那这个电话铃声……
修和江瓷同时变了脸!
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接听键,声音却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被周围的人听到:
“你是?”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后,竟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声音好好听哟,一定是个小帅哥~”
江瓷把耳朵也贴到了手机上。听到是个女的,眉头皱了起来:
“换人了?”
修没搭理江瓷,也没理会那女声的调戏。单刀直入地问:
“下一步任务是什么?”
那个女声明显有点小失望,调侃道:
“哎呀,声音好听,就是个没什么情趣的闷葫芦,没意思~对了。你们坐到终点站之后,记得要下车哦~”
“下车之后呢?”
修追问道。电话那边却再没有答复。
电话被那女人挂断了。
江瓷注意到,那人的电话挂断后,刚才修所说的坐在他们前面的女人和坐在斜前方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把头扭回去,装回了普通的路人。
看来,修说得没错,这两人应该都是警察。
在出发之前,卢警官就交代过他们,如果匪徒通过手机联系他们的话,一定要把通话时间拖长,让他们对来电位置进行锁定。但刚才那人打过来的时间太短,警察可能很难进行准确的定位。
看来对方对这点也是很了解的,想要在这方面抓住他们的把柄,似乎有点困难。
公交车很快到了终点站。
下车之后,江瓷就注意到,站牌上不知道被谁,用鲜红的口红画了一道极其显眼的箭头,箭头指向一片荒地的方向。
11路的终点站是南流湖站,是倥城南城。这片土地的开发度还比较低,所以路两旁的都是些低矮的平房,在这些土坯平房的墙面上,划着一道又一道用口红画成的箭头,鲜艳夺目,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难。
难道这些匪徒不懂得避讳?
循着这些箭头的指示,抱着满肚子的疑问,修和江瓷一路走到了一个湖区。
这就是南流湖了,面积不是很大,周围的地面也很平坦,几乎是一览无余。
如果这群匪徒真的选择在这个地方交易,除非是脑子烧坏了吧?单就地形来说,来交易的人就算能进得来,想跑也是跑不掉的。擒住交易者无异于瓮中捉鳖,易如反掌。
他们真的会在这个地方交易?
江瓷抱着盒子,正在怀疑,又听见了修身上传来电话的铃声。
修接起电话,那边的女人气定神闲地对他们打了声招呼:
“嗨~”
修环顾了周围一圈,没发现什么人。他问:
“下一步要求是什么?”
由于地形实在太开阔,跟踪的警员和车子都不敢贸然进入,在远处观望着,并监听着两人的对话。
可是,接下来,女人的一句话让修、江瓷,包括监听电话的警察,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修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人掩嘴嘻嘻地笑了一下,以嗔怪的口吻说:
“真是的,非要人家再说一遍~把盒子还有盒子里的东西,一起丢到水里。听清楚了么~”
第十六节gameover??
“你说什么?你让我们做什么?”
木梨子面对着自己妈妈的墓碑,以及上面的“摧兰弃爱,坤仪秀绝”的字,面色极为古怪。
电话那边的女声气定神闲地抱怨说:
“怎么都需要我重复一遍啊?我说了,你妈妈墓地旁边应该有片小草地吧?把盒子和盒子里的东西,挖个坑放进去,完成。多简单的事情啊,埋完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说完,电话就被她单方挂断了,木梨子握着手机,还是回不过来神。
龙炽贴上来问:
“怎么?改变交易地点了吗?”
木梨子望着龙炽疑惑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撒……下去?”
夏绵再次不敢置信地问了一遍,然后追问道:
“你们不交易了吗?交易取消?”
那边的女人听起来很没有耐心,她漫不经心地纠正夏绵:
“不是取消交易,是让你们把我们要的东西打开窗户撒出去,撒出去的话,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就这样~”
林汝尧坐在一边,看夏绵抱着盒子发了一会儿呆,刚准备问点什么,就看见夏绵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倏地站起来,在林汝尧和门口监视的警察的眼皮下,走向11层宴会厅的阳台,打开盒子,把里面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石灰粉包掏出来,用力一扯,白色的粉末便如流沙一般倾泻而下。
还没等其他人上前阻止,夏绵就将已经撕成两半的粉包扬手向天空的方向抛过去,纷纷扬扬如盐似雪的粉末笼罩了阳台,洒落在夏绵的蓝色西服上,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如同置身幻境一样。
郭品骥和安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司机也是由警察乔装的。一路上他都在反复叮嘱他们交易时的注意事项,安却有点心不在焉,盯着窗外的风景,回想着那盘来自2005年的录像带中的零星细节。郭品骥则在研究着那个附带在盒子里的手机。
三个人都在默默地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他们都还不知道其他三组的交易状况。
郭品骥玩了半天手机后,终于泄气地放下了手机,说:
“不行,电话根本打不进去,只能打进来,连短信也不能发。基本功能就等同于BP机。他们是怎么搞到这种老古董式的手机的?”
安不大在意地答道:
“不奇怪。修的手机功能跟这个差不多。”
听安这么说,郭品骥好奇地凑过来,对安说:
“你对他很了解吗?”
“他”指的是修。
安瞟了郭品骥一眼。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
郭品骥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大惑道:
“怎么可能?你们都认识多久了,还不了解?我还以为你们俩……这样那样的事儿都做完全套了。都是成年人,不会那么放不开吧!”
安完全没理会郭品骥后半句话,抓抓耳朵。面有遗憾地说:
“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呢,不算很了解吧。”
郭品骥挑挑眉毛,凑得离安更近了些,故作神秘地说:
“我是他老板,我可知道他的名字哦,他每次参赛的时候。都得填真名。我可以告诉你哟~”
安这才正眼看了一下郭品骥。被安这么一看之后,郭品骥得意洋洋地把身体撤远了些,正襟危坐。一副欠揍的样子: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要不亲一下,亲一下也凑合。”
安完全不想搭理他,她把脸再次转开。
看安不做声,郭品骥再次死皮赖脸地凑上来。伏在安的耳边悄悄说了点什么,然后才离她远了点。兴高采烈道:
“既然你们还没有发展到更深一层,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吧?对吧?”
安依旧没理会他,让他讨了个没趣。
从刚才开始,她的脑中就一直盘旋着某个飘渺的灵感,虽然一时半会儿抓不到,但她总感觉,这个案子,哪里不大对劲……
北城还是那样的繁华,两人乘坐的出租车被堵在了十字路口,为了显得更真实点,他们选择了在百货大楼位置的前一个路口下了车,由郭品骥抱着盒子,安拿着手机,步行前往百货大厦。
由于人流比较密集,郭品骥走路又不当心,被来往的人撞了好几下,有一次甚至失手把手里的盒子掉在了地上,安提醒了他好几遍要提高警惕,注意周围的环境,他还是不走心,还朝安没心没肺地贱笑。
看着郭品骥没正形的样子,安开始头痛了,她有预感,自己的行动很有可能被郭品骥被拖累。尽管他们在出来前,为了便于行动,已经换下了宴会的衣服,但妆还没来得及卸,安始终觉得自己脸上不大舒服,许是因为这导致的心理作用吧,安的内心开始涌现出一阵一阵的、不知名的不安。
似乎……似乎要有什么变数?
在熙攘的人群中,她突然感到口袋中的手机在震动。
她全身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