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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不久吧。”
“什么下山不久,都快二更了。”他怨气更大。
我惊呼:“那你不是在这里坐了很久,好很早时候,你就来了。”
“哼,你现在才想得起朕啊,送给谁的画。”一双利眼扫视着,企图把画中的意思给看个清楚。
我画的时候,还有日光,原来这么晚了,倒是委屈了他。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看着,地毯上还放着一些单薄的被子,有时我会在这里小睡一会。
拿起了,在他的身上盖着:“那你先等一会,我去给你张罗吃的去。”
“等等。”他拉住了我的手:“这画?”
卟地笑了出来:“没事就画着啊,好不好看,有点悲伤春秋的情怀吧,我看着挺好的,就画了起来,你要是喜欢,你拿去。”
他温和地笑了出声,抓起我的二只手,看到袖外的墨迹和手心里的墨黑,有些无可奈何地笑:“朕的蔷蔷,为画着了迷,朕都不舍得打断啊,就看着,看着你认真的样子,这世上,谁能与你相比,真怕惊忧了你,就坐着也不也走得太近。”
夸得心里暖暖的:“你可不要这样说我,会骄傲的,这世上是一山比一山高。”
“洗手去。”他拉着我走。
到了浴池,干脆就将我丢下暖暖的水中去,站在上面叫:“把你这只小脏猫先洗干净。”
哪有脏,就是染了些墨黑而已,轻笑,让暖暖的水泡着,却是舒服极了。
宫女送进来衣服,我让她去叫陈公公准备皇上要吃的药,还送些粥上来。
洗得干干净净的回到寝室,他早已经坐在床前,从床下摸出好些书来:“坏习惯不改改,朕都知道了。”
“知道了,那我何必再改。”放在桌上的药还冒着热气。
拭净些水,端着药给他:“喝了。”
“朕好得差不多了。”
“我九哥的药,从来不用我叫的,眉头不皱,就喝下去了。”
“朕喝。”咬牙切齿的声音。
端起药,就一饮而尽,然后瞪着我:“会记着你九哥。”
我暗笑,一个小小的激将法,多好用,比哄着说着要他喝下药更有效多了。
将手中的软巾子给他:“帮我擦擦发,可好。”
他没有拒绝,让我坐在地毯上,坐着给我擦,很轻很柔,怕是扯痛我一般。这样真的是很舒服,什么也不去计较。
灏是走入到我心里来,让我愿意把我生活中的东西和习惯,都告诉他,跟他分享。
仰着头看他:“灏,一辈子,有多长啊?”
“很长。”
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给我擦发。
他如此的温柔,就是让我眷恋着。
粥送了下来,草草吃下一些,才觉得舒服一些。
他忍不住叹息地训导着我:“为何你就不能正常些,你要画,朕不是不允你,吃东西得准时些啊。”
“好好好。”我点头,笑得心里甜甜的。
盛了些给他吃:“病人也不安份,还跑来跑去。”
“倒好,倒是狠。一个下午也不来正清宫里,非得让朕亲自过来。朕就守着,看着你要不要跟朕说话,火气冲上来。压下去,看你沉迷在你自己的情怀之中,又舍不得你,青蔷,朕有时想,不如杀了你好了,省得让朕总是操心。”
“呵呵,是无奈的叹息哦,没有什么啦,以前我在青府的时候,也时常一画起来,就是一整个晚上。为了罚我不理你,我把这碗粥,都吃光了。”他学会了,学会了也尊重着我。
证明我的退让,我的忍耐,我的兼和,是值得的。
我们都彼此磨合着,让棱角少一些,争吵少一些。
他点点我的脑袋:“朕看着你画,看着你入沉,真想走进你的脑子里去看看,这个多才的青蔷,究竟你在想些什么?我迫切地,想要了解你。”
“还了解什么,我有什么秘密,你是不知道的。恐怕我的私房钱,你都比我还清楚。”
“那倒是,朕问你,慧妃一个月可以拿多少钱?你一个月下赏下多少钱下去?”我很努力地想磁卡,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叹气:“朕就知道,你从来不会去记这些,你压根就不会在乎这些,好吧。没对你抱着希望,如果你把这些都记得了,大概也就不是朕喜欢的蔷蔷了。”
“我好像没有打赏过人啊?”我叹气,“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有朕在,何须你操心这些,快些上床,寒气重。”
我脱了鞋子,爬进里面:“好暖的被窝。”
他将我的脚放在他脚边,蹭着,暖和着我:“身体还是冷冷的,想来冬天你要多吃些狗肉暖暖身子。”
暖暖的怀抱,让我很舒服地抱住,感觉着身边多一个人的感觉。
一会,他轻淡地说:“蔷蔷,朕跟你说个事。”他轻柔地说着。
“说吧,我听着。”
“蔷蔷,司棋生下孩子,朕让你扶养着。”
果然是说出来了,我轻声地问:“有什么理由吗?”
“朕不能让司家的权势大起来,朕只信任你,朕在乎的,只交给你。”他说得很是慎重。
信任我,唉,我都不知要不要叹气了,那我都没脸见司棋了。
抚着我的发:“蔷蔷,有奶娘,不会让你忙着,只是养在蔷薇宫里。如到时,你有了孩子,朕再让人养着,不会累到你。总之,这孩子,万不能让皇后那边养,其中的结果就会是不少的人联名,要朕封为太子。届时的状况,会比较麻烦,蔷蔷,你理解一些朕,朕知道你和司棋要好,但是有些事,不能只看这些表面的,朕不是你的姐妹之情,朕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夫君。”
我垂下眸子,了解他肩上的沉重的压力,“我怕,会有什么事,会养不好,到时更不好说。友情是很重要,可是能帮你,我还会尽量来帮你着你减轻你的一些负重的。”如果司棋明白,也只能一哀叹了。
“朕相信你,先养着。朕不会封司家人所生的孩子做任何太子的。”
“是皇子?”
“御医道,正是。”他笃定地说。
唉,好亦不好。
“我愿意帮你解这个忧,与其次给别人,你心里也放不下,你信得过我,我便会做到最好。”他的决策,我也不好再为难他,请求他封司棋为昭仪。
命中注定,只能说司棋可惜是司家人。
要恨,我自也是避不开了。
爱就是互助的,我不应只是接受,只是享受,而不懂得去付出。
【第八十一章:爱到极至】
我打笑地说:“如果是皇后生下的皇子,我看,你再怎么去转反过来。”那可无论如何也得要立来太子的。
他冷冷然:“她是生不出来的,从跟朕的时候去,朕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抬头欲看他,他抱紧我的腰:“蔷蔷,朕的解语花,莫要问得太多了,睡吧。后宫中的事,不会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朕从十七岁当政,如果不看透看清这些时局,在这如狼似虎的后宫,岂能安生。知道得越多,朕怕会吓坏你。”
如狼似虎?我有些惊讶。
“朕自小,也就抱宫中一年长的妃嫔养。”他淡弱地说着这几个字。却是刺到我的心里去。
抓紧他的手,他说过,他不是娇生惯养的。我道以为,他说的是他文才武略。原来也是有一番心酸在心里头。
他轻吻我的额头:“其实朕知道那种滋味,但是,有时,也只是一种手腕。”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别说了,灏,不开心的事,不用记在心里。”他现在是帝皇,他虽然过不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他至少是可以决定很多东西要与不要的。
他虽然是风寒,却一样早早就要去上朝,早上我迷糊地醒来坐着,看着他喝完药然后又倒下去睡。
他含笑地看着我倒下床,拉高被子抚着我的脸,百般的不舍,眼中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抱怨地说:“哪有人这般的,早早坐起来,只为了看喝药。”
他对我越来越好,在我的身上,他找到了他年少失去的时光,还有真切不带什么目的的感情。
真情,原来不仅我在寻找,他也在寻找。
十月七号,不属于我的日子的生辰。
他早早下朝,不仅带着我去骑马,然后又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