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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红摇着头:“我……我也说不清……”
宁警官不耐烦了:“她被人打晕了,后来又被人掐了脖子,现在可能还没完全恢复,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夏斯宇听得直咂嘴:“是啊……”
宁警官转向段阿姨:“走吧。”
段阿姨点点头,两个人打着灯笼,我跟在他们后面离开了大厅。
这一路上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宁警官还是一手扶着佩枪,一声手提着灯笼。
由于已经在这样的路上走了几次,我们渐渐地习惯了周围黑暗的环境,这次,我们明显走得快了些。
我们很快走到了第五殿的门口,第五殿大门洞开,不知怎么的,我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怎么感到害怕了,也许,是我已经麻木了吧。
借着灯笼的光芒,我们依稀看见了大殿里的情况,那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些蒙蒙的影子,似乎是里面的陈设。
宁警官走在前面,我和段阿姨紧跟其后进了大殿。
大殿里依旧只有木雕的士兵和阎王爷、桌案、刀枪架子,以及一扇大屏风……
然而这个大殿里也有一点儿与众不同的:两个士兵脚下有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蜷缩着身子侧卧在那里。莫非……那就是尸体?我的心里顿时一紧。
宁警官和段阿姨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俩先我一步蹲在了尸体旁。
在两盏灯笼下,两个人反复看了看这具尸体,而宁警官还伸手摸了一下。少顷,宁警官长出一口气:“这也是木头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便也蹲在了地上。躺在地上的这个木雕的人看上去眉清目秀的,还留着一簇小胡子,看上去倒像个书生。他的两条大腿向前,与上身成一直角,小腿又下弯和两条大腿成一直角,两条腿分开,两小臂前身,两手五指张开——总之一句话,姿势很奇怪,完全不像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该有的姿势。
看着看着,宁警官忽然问段阿姨:“你看这人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段阿姨想了想:“好像是……想不起来了。”
说实话,我看着这个雕像也觉得有点儿眼熟,但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而且,我看过的这几个大殿里的阎王爷——从第一殿到第七殿——我全都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看了一会儿,宁警官摇摇头:“算了,别想了,想起来也没用。”
说着话,他站起来,绕过屏风,如果真有尸体,也应该是在那里了。我和段阿姨也连忙站起来,跟了上去。
然而,屏风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大殿里没有尸体?我这下可有点儿吃惊了。
我倒不是盼着这里出现尸体,因为我可没那么恶毒,老是期待死人出现,我只是觉得奇怪,难道迄今为止,凶手熄灭大殿门口的灯笼都是不是为了表示他又杀了一个人,而是另有深意?
我开始觉得有点恐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个凶手……
而宁警官和段阿姨却显得很平静,宁警官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看来……”
他没说看来什么,而段阿姨却好像听懂了似的:“嗯,先回去吧。”
我退到前面,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儿失落,按说没有死人是件好事——我不免感到有点儿惭愧。
我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看了看这个大殿里面。我看了一圈,眼睛最终落到了屏风上面。
之前我们进的每一殿里的屏风上都有一幅画和一首诗,这些画和诗我都仔细看过,只有在第七殿,因为急着抢救杨金红,而忘了看看画和诗的内容,现在,突然轻松下来,我又对这个东西有了兴趣。
我对段阿姨说了一句:“您把灯笼借我用一下。”
段阿姨看看我,把灯笼往前一递——看来她对于我现在提出的要求都已经麻木了。
我拿着灯笼,照了照那扇屏风,那上面画的好像是一个大衙门——不对,是个大帐篷,中间有一张桌案,桌案两边有两个小兵打着大灯笼,桌案后面坐着一个头戴帅盔,身穿锦袍的人,像是个大元帅。这个人的侧面对着我们,只能看到半边脸,右胳膊在里,左胳膊支在桌案上,左手拿着一本书,放在眼前,好像正在看书。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俊秀的女子,却是戎装打扮,穿着小袄,腰里系着宽宽的腰带,头上戴着一顶满是绒球的帽子,身上背着一张弓和一口剑,一手掌着灯,一手搭在那个将军的肩上,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看完画,又去找诗,而那首诗也一如既往地待在屏风的角落上:“山月无声玉漏残,石桥岑寂枕衾寒。人间忽听蹄声疾,言是将军破可汗。”
好像没啥不得了的意思,我这么想着,拿出了相机——不管怎么说,来了一趟不能白来,还是把它给拍下来的好。
我拍着拍着,越来越觉得照片上的这个人好像很眼熟,而且,我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应该就是在刚刚不久前见过他。
我不自觉地转过身——我想问问段阿姨,也许她知道我这个问题的答案,然而,就在我灯笼的光扫过桌案上时,我赫然发现那里放着一些长条形的东西。
啊……我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根本不出了声。
而段阿姨和宁警官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因为他们就站在我们的侧面,宁警官连忙喊了一声:“等等!”
我一哆嗦,灯笼停在了桌案上,我同时也看清了桌案上那些长条形的东西——那赫然是五条烤羊肉。
我真的吓坏了,大殿门口的灯笼灭了,桌案上又出现了烤羊肉,然而却没发现尸体……
我顷刻间已经把各种可能性都想过了一遍:也许,尸体被埋在了地下;也许,尸体被分成了几块藏在了大殿里不同的地方;也许,尸体已经被用什么药水溶解流到了地下……
我越想越害怕,一时有些迷乱。等我明白过来,我才发现我所有的设想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尸体就在这个大殿里面。
就在我抓狂的时候,宁警官和段阿姨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了那个阎王爷身上。宁警官把手里的灯笼往前凑了凑,几乎戳到了阎王爷的脸上。
段阿姨的神色慢慢变了,她的手抬起来,指着阎王爷的脸:“这……”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绕到前面,这下,借着宁警官手里灯笼的光,我这才看清阎王爷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瘦得颧骨高高隆起,干干净净的,一根胡子都没有。这张脸上双眼紧闭,鼻角边有些淡淡的血迹,嘴巴大张,露出两排很不整齐的牙齿,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那,那是,方全非!
我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里,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凶手藏匿尸体的手段,却没料到尸体就好端端地摆在我们面前,而且面貌如此狰狞。
我木在那儿,只能听着段阿姨和宁警官说话。
段阿姨问了一句:“这是……方全非?”她好像在向宁警官确认这件事。
宁警官“嗯”了一声,他又仔细看了看:“好像……”
“什么?”我能明显听到段阿姨的声音有些颤抖。
宁警官轻轻咳嗽了一声:“没什么,检查一下吧。”
我好容易才喘出一口气来,这时我才想到仔细看看方全非的形象。
方全非穿得跟前几殿的阎王爷差不多,头上的帽子身上的袍子都破破烂烂的——他穿着阎王爷的衣服,那这殿的阎王爷呢?
我狐疑着,四下看了看……
当我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木雕时,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你们看,那个,是不是真的阎王爷?”
段阿姨和宁警官正在观察方全非的尸体,他俩显然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而且,也完全忽视了我。
我喘了口气,理了理思路,这才重新开口:“凶手把方全非杀死后,把他搬运到了这里,给他穿上了阎王爷的衣服,并把他摆在了椅子上,然后把阎王爷的雕像扔到了那里。”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个木雕。
段阿姨看了我一眼:“嗯,这我们已经看出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我现在关心的是,他是怎么死的。”
我白推理了——我有点儿丧气,而段阿姨和宁警官完全没理我,他们正凑方全非的脸旁边仔细观察,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段阿姨一边看一边念叨:“皮肤发紫,有瘀血,还有点儿肿,牙上好像还有玫瑰齿……这像是窒息死亡……”
宁警官“嗯”了一声:“应该是……”他说着话扒了扒方全非的衣领,“嗯?脖子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