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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失望,或者很想不开的感觉,他只暗中叹了口气,便安静地收拾起一地的杂乱。
方禹宣冷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突然串出一股焦躁之气。然后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丢在一边的画板就已攥在他的掌中。
嗯,……很有生气的漫画。
樱花树、石拱桥、神情温柔的情侣,背景却隐约是商务高楼的轮廓,浪漫中透出些摩登的气息。
灵机突然一动,他干脆地说,“这个留给我,正巧符合乐新这一季的卖点,与自然融合的时尚商业广场。”
“不行。”樊砾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欧阳,……他,不会同意你用我的画,对不起。”
“他怎会知道?”方禹宣不以为然,“不署名,但报酬按实支付,如何?”
樊砾为难地移开视线,“不关署名的事,欧阳一看就知道。……那么多年,早看惯了!”
胸口顿时像被什么堵住了,方禹宣无言地将画板塞回到他手中,郁闷而不甘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强烈。
041
作者有话要说:我么话说了,大家说吧~~~~~~~ 041
“这个周末,我要回家待两天,你……”
仿佛对自己内心的不安感到气恼,方禹宣弯下腰,伸手拍了拍沾着草屑的裤腿,“你就随便吧。”
用力拍了好一会儿,却还有一根干草芯倔强地粘在上面。他发火地跺了跺脚,依然没甩掉。
“……我来!”
樊砾蹲下身,轻轻拿掉了它,然后顺便抓起自己的书包,“回家记得好好休息,路上开车也要当心一点。那么,我先回去了。”
抬头温顺地笑了笑,他便转身往山顶走去。
像突然被人掐住了颈脖,方禹宣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沉闷在胸膛迅速扩大,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樊砾泡了杯茶走进卧室,敞开的窗外有一阵阵微风吹来。
半躺在床上随意翻看画册,感觉着柔软的风和温暖的阳光,他像受到诱惑般地慢慢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浅眠被外面传来的声响吵醒了。樊砾警觉地跳下床,悄悄打开房门,已是暮色沉沉的客厅中,有人靠坐在沙发上,稍显嘈杂的对话,正是从他对面的电视里发出来的。
“是你?”樊砾惊讶地问了一句,“……不是说不回来吗?怎么……”
方禹宣转过头看着他,却没有开口回答,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综艺节目的俗套笑料梗在两人当中。
“是……家里有事?”望着他有些凝重的脸,樊砾无来由的一阵心慌,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我是过来送这个的,今天刚拿到。”
好像总算找回了一贯的冷静,方禹宣从茶几上取过一个信封,向他示意了一下,“还给你的借款支票,八百万加利息,还有那辆车的钱,你看看——数目对不对?”
脑子就像猛然被雷击中了,皱着眉心想了半天,樊砾整个人还是混乱一片。
“因为父亲的公司运作得不错,所以能提前还款。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在最危难的时候伸手帮了我。”方禹宣见他一直茫然失神地愣在那里,不得已,只好起身走过去,将装有支票的信封,轻轻放进他僵硬的掌中。
“现在,请你还给我自由吧。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
低沉而冰冷的恳求,如同刀一样插入心上,疼痛的感觉令人渐渐无法呼吸。
——原来,是他要走了。
胸口冰冷得就彷佛冻结一样,樊砾机械似地攥紧信封,“你今天,……现在就要走吗?”
方禹宣点点头,随即只瞥了他一眼,就沉默地想要往里走。
樊砾突然伸手拉住他。
……然而,一心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像是被严重的呼吸困难夺去了表达能力。
方禹宣停下脚步,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忿然甩手,他第一次很有耐心地等待对方开口。
终究,樊砾还是无言地松开手,然后木然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分开,不是迟早的事吗?彼此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关系!尽管也曾经幻想过,日久生情这种不切合实际的事,但事实证明,自己完全是疯了才会那么想。
方禹宣最后是何时离去的,樊砾一点也不知道。
或许他推开门招呼过了,……或许根本连再见也懒得说,就那样急切地走了……
反正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
耳边不停轰鸣着这句话,眼泪终于崩溃而出,樊砾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始终无声而颤抖地哭泣。
042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回来了;好想念自己家的大床啊^^^^^^^^^还有这儿的亲们;呵呵! 042
缩在房间的一角,直到眼眶逐渐干涩,樊砾才昏昏沉沉地站起来。
回到客厅,看见夜色中露台上随风轻飘的衬衫,他慢慢走过去,将这些洗净晾干的衣物收下来,隐隐还能闻到洗涤剂混合着残留的香水,那种独特而熟悉的味道。
泪水迸涌而出的宣泄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一半的活气,四肢都沉甸甸的没什么力气,指挥行动的似乎已不再是大脑,而几乎出于自身本能。
樊砾从壁橱里取来烫衣板和熨斗,然后机械般地将衣服摆在板上,插上电源。……当熨斗轻轻压住衣领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忽然有水滴落在白色的衬衣上,滚烫的熨斗碾过水滴时发出“吱”的一声,旋即,除了洁净而平整的布料外,已化作蒸汽的眼泪,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个周末余下的时间,樊砾的思绪总好像漫游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正常的三餐也完全忘了要吃,屋内的电话像是响过几次,却根本没有什么心思跑去接听。
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周一的清晨是个好天气,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阳光的包围。然而这样美好的一天,樊砾依然在忧郁的茫然中度过,傍晚离开杂志社零乱的办公室,他拿起都没怎样动过的背包,黑色陈旧的手机不小心掉了出来,低头捡起,他突然犹豫了一下。
“喂,哥哥吗?我是砾砾。”
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决定,使得樊砾还是选择拨通电话,“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有要紧的事和你说。”
回家推开大门,樊砾发现欧阳哲已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想来是他一接到电话就立即赶来了。
“怎么,这里只你一个人?……砾砾,你没什么事吧?”
樊砾缩起背脊苦笑,果然是不出所料的问题。他并没有急着答话,只默默从背包里拿出那个信封,将它放在欧阳哲面前。
“这是什么?”
“这里是问你借的钱,现在已不需要了。”樊砾的声音有些暗哑,“……方禹宣他不再需要这些钱,所以他走了。”
欧阳哲正在拿烟的手停了下来,“是吗?”
他不禁皱起眉头,扔掉指间的香烟,伸手接过信封翻开一看,确是一张银行开出的转帐支票。
“砾砾……”
“哥,你不要再多问了。”
樊砾突然抬头笑着堵住他的口,“反正,我和方禹宣之间就算是结束了。这间屋子,等我把东西收拾好,也可以还给你了,谢谢。”
“……你,那打算今后住到哪里去?”
欧阳哲托住下颌,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沉着地说道,“要不要回到家里来住?”
“回到家里?”
樊砾诧异地问,“哪个……家里?”
“你是欧阳家的人,当然是回大宅住。”
欧阳哲仿佛理所当然地说。
“不要。”
樊砾却也是不假思索地拒绝,“我不会回那里去的。”
“你还因为那件事在怨恨我?”
欧阳哲起身靠近过来,深邃的目光带来些许的压迫感。“……砾砾,你说过不再恨我的。以后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不是,……不是怨恨。”
被拉进温暖的怀里,樊砾的身体一时有些僵硬,“只是很多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那好,”
欧阳哲轻抚他脊骨分明的背,“那我用范嘉纬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