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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还有十年光阴,回不去的青春,就算是拿了我这条命,怕是都还不清的,你们又准备,怎么还?
说完,摔门而出,大步流星,没有丝毫留恋。
周纪垣心情低落到极点,坐在楼下空地的花坛边,吹起了冷风。
冬季的夜晚,湿冷凄清,掏出烟猛抽一口,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晰。
原来,一向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周纪垣也会有无可奈何,频频受挫,需要安慰的时候。
今天,他给母亲的打击着实不小,她从小宠着爱着自豪着的儿子,却原来是个卑鄙龌龊的登徒子,这反差,任谁都如遭雷击,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与他血浓于水的母亲。
他说的那番话并非一时气话,也不是苦肉计,他深思熟虑,思忖良久,知道前路坎坷,要承担的,何止是世俗门第的负荷,只是爱情与面包千百年来都是个参不透,解不开,化不掉的难题,两者既然不能得兼,他要是再没点破釜沉舟的魄力,那他也就不配再去找苏依诉什么衷肠,道什么别思了。
当初他不肯听周局的话从政,而是直接下海办起了事务所,怕的就是一旦从政,束手束脚,很多事情再难随心所欲,更害怕从政之后,受周局管制更多,倚仗周局的地方便也更多,他不是什么孤身闯天下十年成大亨的有能之士,可也绝不是让父母左提右挈,劬劳顾复的无能之辈。即已承诺下苏依的未来,便绝不会让她跟着自己再受丁点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若教眼底无离恨
木子消失了足有半月才回到西饼店,苏依看见她时,着实吓了一跳。
形容憔悴,眼睛红肿,脸上还青了一块,圈着厚围脖,带着大墨镜,要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苏依赶紧把木子拽到身边:“各应孩子,该不是和人打群架了吧?”
木子咧嘴:“姐,这身装扮,潮不潮?”
苏依汗:“潮,潮的都能挤出水了!”然后,正襟危坐,:“说吧,发生什么事儿了?别扯什么你去追星然后被踩踏,不信!”
木子呵呵笑:“姐你真乃神人也,猜的比那愿者上钩的姜子牙都准!”
苏依懒得理她的无厘头,又道:“和沈傲有关?”
木子瞪大眼,摇摇头,晦涩晕开,眸子瞬间黯淡无光。
“不是他还能有谁?”
“姐,沈傲要是想打我,六年前早就打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他连理都懒得理我的。”
苏依看着没了朝气,失魂落魄,蔫头耷脑的木子,心里不无心疼:“那是怎么回事,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姐你别问了?”
木子不想说,苏依也不好强求,陪着她坐了会儿,又安慰了几句,木子叹口气:“我和沈傲这货啊,差了整整十个年头,十年,屁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小鬼子都能赶出中国了,这就是一辈子迈不过去的鸿沟啊,再加上连栀姐姐,还有我现在……呵呵,我们是没可能了……姐你要是有合适的,赶紧给他介绍一个好延续香火不是。”
苏依捏捏木子肉嘟嘟的小脸:“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悲观和你可是从不接边儿的啊?”
木子指指自己的脑壳:“这不是追星追的猛,摔得惨,啪唧一下,成了名副其实的脑残了~唉,其实也挺好,偶尔悲观一下,梨花带个雨,没准就有识货的宝哥哥跑过来,这个妹妹,好像在哪里见过,来段木石情缘,也是千古佳话啊哈哈。”
苏依无语,好什么好,那木可是泪尽而亡,那石最后疯疯癫癫,分明就是一大悲剧,再说孩子你这性格,俨然就是那“爱哥哥爱哥哥”的史湘云,干嘛非往那花落人亡两不知的薄命女林姑娘身上贴?
木子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就走了,再加上乔弯告诉她周纪垣的母亲来了,周夫人来这儿所为何故她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虽然她和周纪垣称不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鸳鸯,可周夫人却是带着大棒来的。
脑子里装着些事儿,班便上的有些心不在焉,一个上午送错了三份糕点,少收了一位客人的钱,店长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放了苏依半天假,让她把该理清的头绪理清,该宽心的事情宽心,人一皱眉头就容易触霉头,事儿看开了,运气也就来了。
苏依笑笑:“店长我最近挺倒霉,您店里供着财神爷呢要不我去拜拜?”
店长指了指门口的招财猫,说:“我那财神爷好几个月不给供品了,怕是早饿得投了下户人家,要不你拜拜它,这玩意儿还能给你个“欢迎光临”的回音不是。”
苏依:“……。”
苏依骑车回家,心里念叨着店长那句“人一皱眉头就容易触霉头”,想着以后可千万别皱眉头招厄运了,笑口常开心想事成的概率虽说和天上掉馅饼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块金子的概率等同,可笑的久了,没准事儿还真的就成了,毕竟,那么多苹果落地成了泥不还是有一个砸到了牛顿面前,从此树上掉下的烂苹果也成了改变人类历史的不朽神果。
只是,苏依的孟浪之言还没磨叨完,便看见一大爷颤巍巍的朝她走来,不偏不倚的摔倒,又不偏不倚的倒在了她的面前,助人为乐的事她没少做,好大爷与坏大娘她多少分得清楚,碰瓷和摔倒,她大概也能看个明白。
只是,大街上跑的宝马路虎劳斯莱斯他不碰,她一百多块钱二手市场买的自行车却把大爷的眼睛擦的雪亮。
苏依哭笑不得,大爷您确定您不是白内障青光眼看不清认错了车?这车和四个轱辘的不仅差着俩轱辘还差着个斗篷呢!
大爷倒地抽搐,演技逼真,紧紧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一有逃跑的动向,大爷就平地一声吼,大河向东流,不把她逮住誓不休。
苏依默念店长真乃神算子!好的不灵坏的灵,这霉头,她触得真叫一个哐啷啷,一个响当当!这事儿怕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掏出电话,人民的好警察,伸张正义,打击社会不良现象的时候到了。
大爷见她打电话,抢先一步冲过来,夺了电话就要摔,苏依也急了,这人怎么回事儿,碰瓷不成还动粗,居然是个“文武全才”。
谁料,那大爷居然垂了眉眼,皴裂的手来回搓了搓,沧桑又浑浊的眼睛闪出了泪光:“姑娘我没别的意思。”
苏依后退两步:“那您是怎么个意思?”
“姑娘你陪我去医院拿点药就行,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大爷低着头,有些无地自容,冻得黑红的脸上闪过局促。苏依看他倒真不像个大奸大恶之人,想来也是生活所迫,才不得已为之,她权当,拿钱拜了菩萨,换明天个太平,扶起大爷,朝最近的卫生所走去。
苏依坐在长椅上等着,心想大爷去看诊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她兜里的钱不多,大爷要是把这所有的检查都做一遍,她还得打电话借钱,想到这儿,苏依就有些埋怨自己多管闲事自找麻烦了,她这人,从小到大最受不得别人说软话,这么多年了,麻烦惹了一箩筐,这毛病,居然一点没变。
医生走出来上下打量了苏依一番,黑着脸,说老人情况都这么严重了怎么才来做检查,你们做儿女的都钻钱眼儿里去了?我们这儿设备不行,赶紧去大医院再查一遍!
苏依百口莫辩,她要是说她被碰完瓷又做起了活雷锋有人信吗?呵呵,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再看大爷,惶恐的脸上写满无助,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病已然发展到小诊所都无能为力的地步了。
苏依叹口气:“大爷,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大爷也叹气:“姑娘,我有孩子,不会讹你。”
苏依扼腕,您孩子要是靠得住您还出来碰什么瓷啊!
人们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也想积满功德,死后升仙,只是囊中羞涩,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做好事也是要有资本垫底的,有钱人一掷千金做善事,那是锦上添花,事业名声两不误,她这个,说好听了叫雪中送炭,说难听了,就是冤大头一个。
再次掏出电话呼叫,只是这次,110换成了周纪垣,两个人作战总好过一个人抵死顽抗,再往坏了说,周纪垣是个律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