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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实在太专心了，居然连达可的到来都没有发觉。
终于，女孩的余光察觉到某人的接近，不由抬了起来。
国字脸，铜铃大眼，一把络腮胡子……
四目相对，两人皆无声互望。用一句亘古以来就存在的诗句来形容，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良久，达可终究还是没忍住，他取下银盘上的高脚玻璃杯，下意识地往“女孩”那边奋力一丢，嘴里声音一吐——
“靠，别以为天黑了，就能出来吓人！！”
第十七章 女人？男人？
每每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达可的脸颊就开始发红。人家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管你什么事？你用酒杯砸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可是你砸人归砸人，干嘛骂人呢是不是？所以，达可心里对鸭子这个人感到非常愧疚。
忍住恶心，达可开口道出来意，“是小二让我来找你的，说你会帮忙。”
鸭子擦干净脸上的酒液，友好地朝达可笑笑，“哪个小二？我可认识很多的小二。”
“戈台城的小二啊，匕首组织的那个克莱蒙多，昔年的克斯克王子，弗朗西斯。”达可报出小二的名号。
鸭子先是愕然了一下，然后又露出沉思的神情，终于，他摸了摸长辫子，迟疑道：“他让你找我，是因为他决定要开始了？他找到‘那个人’了吗？那个人估计就是你，对吧？很好，很好。”
达可不明所以，奇怪道：“你说很好，很好，那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帮，当然要帮了。”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问题是，我该怎么帮你们？”
论到达可愕然了，他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能帮我们什么。不过听弗朗西斯的话，你很懂军政那一套。所以，我想请你帮助我们训练军队。”
鸭子沉默了一下，径直端了两杯调好的酒业走到沙发，“过来坐吧。我们好好谈谈。”说完，将手里的其中一杯饮料递给了达可。两人坐下后，他呷一口酒液，说道：“打仗是一件很烧钱的活儿，粮草，军备，军粮，每一样都得花钱。我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可没有这份财力，所以我想问一句，你有吗？”
“你不是这里的主人吗？怎么没钱了？”达可皱着眉头说道，他心里头可是不信鸭子的这套说法的，以为这是他的托辞。
鸭子突然变得很感慨，棱角的脸上也变得异常柔和，“这份家业，是我祖上一直传承下来的。所谓富不过三代，冒险者乐园的收入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到了我这一代，能勉强维持已经可喜可幸。”他凝视达可的双眸，真诚地说道：“我真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告诉你，其实一开始冒险者乐园是没有现在这么多业务的，它仅仅是一个酒吧之类，专门迎合冒险者的地方，后面的这些业务，是我自己开拓出来的。也许你不相信，其实这个地下空间，以前是用来放酒的……”
目瞪口呆……
整个贫民窟的地下空间，居然都是酒窖？！这都能放多少桶酒水了？
鸭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不想经营这个生意了，要不是老祖宗一定要让我继承这份家业，恐怕我十年前就不知跑哪儿去了。不过既然我接手了，那当然得将冒险者乐园发扬光大。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也许你不了解，在克斯克的上流社会里，冒险者乐园流传甚广的。可惜啊，过了这个月，这里就做不下去喽。”
从他的话里头，达可隐约听出一点什么来，联想起伊莉莎的到来，他终于意识到某件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不愿相信地问道：“你是说伊莉莎？”
“哦，你也知道这个贱女人？”鸭子眼睛亮了一下，“这妞也挺牛逼的，嫁给了草原王之后居然还分毫不损，连个**都没破就又跑回来了，不仅如此，还把草原王国的高层搞得乌烟瘴气。要不是草原王国突然冒出个三王子，也就是现在的草原亲王，只怕她的计划就得逞啦。都说风水轮流转，以前我还不信，今个儿我倒是相信了。戈台那件事看起来好像是城主投敌叛变，其实却是那个草原亲王做下的大手笔。要不然，草原王国的铁骑又怎么会这么巧合的在民变的时候打过来？”
达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鸭子见到他的表情，嘲弄道：“你不好意思啥呀，我又不是在称赞你。”
“言归正传了，草原王国和斯巴达步步压迫，克斯克王国自然要合全民力量齐心抵抗的。偏偏这个时候，我家的老祖宗病了。”说到这里，鸭子苦笑一声。
病了？达可心头暗道，就是自己这个三级后期，当时因为二长老下毒的缘故而生病发烧，还有就是被毒龙暗算中毒以外，从来没有生病过。鸭子他老祖宗身为四级强者，反而生病了？除非是与人打斗流下的病根，要不然，就是……骤然地，达可神色一动。
鸭子轻叹一声，点头说道：“人到了他那个份上，也活得够久了，一个四级的强者，怎么可能随便就生病呢？凡是个武者都看得出来，他的生命，恐怕要到尽头了。以前有位四级强者坐镇，我冒险者乐园再缴纳些税款，和克斯克王国也就相安无事了，如今大靠山要归西，这不，伊莉莎那个贱人便闻着肉味儿跑来了。刚才她就郑重声明了，由于战事的原因，冒险者乐园下个月的税款要多缴纳三倍。”
不是吧？！这么巧？！达可咽了口吐沫，“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她要收走冒险者乐园，就让她收去呗，我已经能预见到，当她发现冒险者乐园只是个空壳子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精彩表情。”虽然他说得轻松，可达可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不舍。
“我已经不年轻了。”鸭子抬起头朝达可笑了笑，“以前的我朝气勃勃，那会像现在一般多番感慨？还有我这身衣服，嘿嘿……弗朗西斯他老子对我还不错，昔年于我实在颇有情谊。如果是以前，听到少爷子举起大旗，自然战袍加身，作马前卒。只是如今……唉，打仗什么的，就不要让我做了，最多，我替你们这两个小伙子干干管家保姆，了此残生罢。”
达可面有难色，“可是……”
而鸭子已经摆摆手，“今日言尽至此，不必多说。说来，我们谈了这么久，还不知你名字呢。”
达可暗叹口气，郑重地说道：“我叫达可。”
达可？！听到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鸭子却眼睛瞪得滚圆。但很快，他却自嘲一笑，“嘿，这会儿啊，是不认老不行喽。一个名字而已，都让我这个年近半百的家伙一惊一乍。”仿佛看出了达可眼中的困惑，鸭子呵呵一笑，“没什么，我昔年一位朋友也有个儿子，叫达可。不过，虽然想起来年纪相仿，你却不可能是他。你回去吧，等你的绿野盗贼团肃清周边势力，我自会现身。”说完，他更是亲昵地搂住达可肩膀。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打响了名号，我看好你！我鸭子最喜欢你这种年少有为的小子了。”一句话，恶心得达可满身的鸡皮疙瘩。
临走前，鸭子对达可说道：“回头见到亚历克斯，替我转达一番话吧，就说，这些年我很感谢他，没有他每个月带来拍卖的东西，冒险者乐园没这么大人气。还有就是，当年我救过他老子，从没有要求过他还我这个人情，我，我很愿意的。嗯，就这么多吧。”
轻轻关上门，达可抬头恰好见到发呆的奥斯汀，“嗨，让你久等了。”
奥斯汀回过神，默默地点头。
“嗯，你现在要干嘛？要不陪我一会儿……”达可也不知自己怎么想，鬼使神差地就说出这番话来，而且，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心头居然满满地都是莫名的高兴。
奥斯汀摇了摇头，“我要赶着回去。等你出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这点而已。”她说走就走，还没等达可发话，转头便离开了。
因为担心被伊莉莎发现的缘故，达可出去的时候可是小心翼翼仿佛做贼似地。不过却发现，奥斯汀却和伊莉莎一同离去了。也许，世上的忙人不止自己一个吧。达可有点落寞地想道。
“嘿，出来了？”一个晚上都不见人的亚历克斯突然冒出声音来，“这个真不好意思，你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像我这样英俊，这样强大的男人，这个时候才现身是理所当然滴。”
达可将他身边的两位娇媚的女孩无视掉，直接告诉他鸭子适才让他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