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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希说着,拿出另一份资料,上面是一些公司的近年来业务分析表。路一帆瞟了一眼,发现几乎全是樊氏企业的。
“这里,就是我给你最大的福利。”
唐凌希将文件推到路一帆的跟前,这可是她的压箱宝,为了得到这份资料,她忙活了大半年。她就不相信路一帆会对它不动心。
路一帆的剑眉一挑,静等唐凌希继续往下说。
“似锦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樊家势力太大,她没办法保住ansel的抚养权。只要能绊倒樊家,她的危机也就解除了。这样一来,似锦也就不用再假装和樊洛言在一起了。”
路一帆听了半天,最后一句话,终于让他抬起了眼皮。
“你说,似锦和樊洛言在一起,是假装的?”
唐凌希只管饮茶不言,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多说,就是给某人‘添堵’了。
路一帆果然变了脸色,再不能维持他那一贯的沉稳不惊了。
唐凌希举杯浅抿了一口茶,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模样,莫名地心情大好。
“该死的,她为什么不来找我,难不成我还保不住她们母子不成。”
路一帆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若不是这大中午的,办公室的人都差不多下班了,安静了许多,唐凌希也听不见他的‘心声’。
“这你可冤枉似锦了,别说是脸皮薄的似锦,就是我和萧萧这等脸皮厚的,遇到她这种情况,也铁定不会让你知道。路大老板,您可别忘了,您是个有主的人。”
唐凌希半讥半讽地提醒着路一帆,这些日子安似锦吃了不少苦,她可是都看在心里,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挫挫路一帆的焰气,那似锦的苦也白吃了。
路一帆苦笑一声,唐凌希话中的讥讽他不是没听出来,却也只能生生受着。ansel的那则绯闻曾闹得沸沸扬扬,樊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以似锦的脾气,当年樊洛言那么对她,她怎么可能轻易回心转意。
怪只怪,他这些日子对她的事,关心太少了。以为供她生活无虞就算是照料了。
“路老板,您这都考虑半天了,成不成也给句话啊。”
路一帆抬起眼,安似锦的是的确搅乱了他大半心神,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被这个小妮子弄到方寸大乱了。
“这个话可不好说,扳倒樊家了又能如何,似锦和樊洛言,可是有旧情在的。”
他提了提衣服,起身往办公桌走去,唐凌希在他的身后张牙舞爪,恨他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能奈何。
“樊家名下的财产不少,你不用担心他们破产之后拿不到钱。而且……。”
唐凌希狠狠地将材料拍在桌上,心一狠,默念了一句似锦别怪我,凑上路一帆的耳边,耳语的几句。当即令他脸色大变。
自打进了办公室,路一帆可是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都尝遍了。
他俊眉一挑,转瞬间又回复到当初的意气风发。
“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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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与狐谋皮(人小鬼大)
“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朋友,她什么脾气我还能不了解。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想做成这单生意是不错,但也不会把似锦往火堆里推。”
唐凌希的话中话,路一帆不是听不出来。安似锦是从他结婚之后,开始对他疏远的,这一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
但是路一帆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不得不说,唐凌希的这份提案,真的让他心动。若是此举成了,必然能起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他的唇角噙上一抹冷笑,看得唐凌希心里只发毛。
“好,你把材料留在这里,我考虑考虑。”
毕竟是有求于人,唐凌希也不好逼得太急。虽然明知道他此举只是想吊她的胃口,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自动往这套里面钻。
谁让有钱的是老大呢。
“死狐狸。”
唐凌希临出门之前,低声骂了一句。路一帆听得,淡淡一笑,不予理睬。
可是正在客厅里忙着赶稿的安似锦却突然打起喷嚏来。
向薇睡了好几个钟头,这会子终于醒过来了。
“helen,你感冒了?”
ansel凑上前来,小手贴在安似锦的额头上,那神情,颇有几分小医生的味道。
“没发烧,还好,还好。”
安似锦笑着起身,点了点ansel的额头,逗趣道。
“这次怎么不给我一支铅笔让我夹着了?”
安似锦身体不好,一直没能适应法国的气候,动不动就感冒生病。ansel懂事后,一遇到她感冒就很紧张。有一次她半夜发烧病倒了,医生不能及时赶过来,路婶给安似锦冲了一杯冲剂让她睡下,ansel却突然爬起来,翻出了他的铅笔,说着就要往安似锦的腋窝里塞,路婶和安似锦都大惑不解,问了才知道他这是要给他妈妈量体温呢。
这事一直让ansel困窘不已,偏偏路婶老喜欢拿这件事来取笑他。不知怎的,安似锦突然想起多年前的这宗典故来。果见ansel听完了,脸色羞红,嘟着嘴,满脸不悦。
“那时候我还小。”
向薇在一旁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不是没听人说过ansel少年老成,但瞧他说话的样子,何止是老成啊。
这话,哪里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能说出来的?
“那时候你还小?拜托,你现在也还是个七岁的毛孩子好不好。装什么成熟。”
向薇一巴掌就伺候上ansel的后脑勺,这也不能怨她,她大学毕业了,都还只懂吃喝玩乐。一个毛孩子都比她成熟,她怎能不憋屈。
ansel也不恼,反倒是回过头,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声。
“向姨教训得是,ansel记住了。”
碰了一个软钉子,向薇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ansel回过头,却挤眉弄眼朝着安似锦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向楼上去了。
“你是怎么生出这么个奇葩来的?”
向薇望着ansel的背影,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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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放下即自在(如释重负)
“和他舒姨学的,面子上比谁都乖巧,背地里精怪得很,你别信他。”
安似锦替许嫃倒了一杯温牛奶,她痛哭了一阵当即就睡下了,肯定不好受。看她那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就知道了。
“也只有你,才生得出这样的宝贝疙瘩。哪像我,别说孩子了,老公都……。”
忽地,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抓着安似锦的手,连连道歉。
“似锦,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安似锦摇摇头,拍拍她的手,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都是满满的鼓励。
“我们谁跟谁,你不用这么见外的。”
向薇瞥了安似锦一眼,七年前,她可不能这么淡定。若不是她太会演戏了,就是真的将那段婚姻放下了。
“似锦,你真的放下樊洛言了?那你为什么还……”
只有亲生经历了,才知道当初似锦有多痛苦。反正向薇觉得自己是没办法做到这么淡然处之的。看安似锦现在的模样,明明对当年的事已经毫不在乎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樊洛言在一起。要知道当初她听说安似锦答应了樊洛言,给他第二次机会。她差点就上门来,冲她一顿臭骂了。
向薇的话让安似锦一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个婚姻怪圈。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因为樊洛言痛苦流涕,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放下那个人,可是这几天下来,她的心里却莫名地轻松了。
就像是一个久盲的人终于见到了光明一般,她似乎也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知道什么该放弃。
难不成是樊洛言这些日子的大献殷勤,反倒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她对樊洛言,早就没了感情。就算有,也与爱情无关。还是那一日路一帆和舒雅成双成对在她面前出现的刺激,让她终于看透了自己的心?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她才走出了一座围城,又跌入了一座囚牢中。
还不如从来就不曾清醒,至少那时候,她还可以自欺欺人。
安似锦苦笑一声,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纠缠。
“别说我了,倒是你,哭也哭了,闹也闹了,以后打算怎么办。事先声明,我可不能供你吃住一辈子。我是穷人,你要是不早点想出解决的办法,我可就得拖着一大家子人向伯父要生活费了。”
向薇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一屁股窝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