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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段宇一向淡漠的心里,恍然间莫名的充斥着喜悦。
“烟儿……你……”
轩辕恪遽然一惊,狠狠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一种被尖刀割裂的痛楚在胸中蔓延开来。
从来不知道,当听到他将不会属于自己时,他的心是这样的难受。
第六十话谋之谋(三)
第六十话 谋之谋(三)
波光粼粼中,依稀可见池子中的锦鲤摇着尾的聚集到了一起,也只为了池中撒下的那点点鱼饵。/
又到八月十五,园子里假山上彩灯密置,数万盏璀璨通明,映得平时并不奢华的王府便如琼楼玉宇一般。
灯山左右,以常春藤般的彩结,一节一节结成文殊、普贤,跨狮子、白象,自灯山至王府前门楼,一层一层光横街绽开,妍丽盛放百馀丈,蜿蜒如一条巨龙,茫茫夜色中,川流不息。
所有人都赏灯看月去了,只有锦瑟一人面对这一池的锦鲤,无声无息的。
太子派人送来信,九公主就要嫁给前来求亲的天朝郡王。
城中谁都知道,天朝王爷在与九公主惊鸿一瞥中,非卿不娶。皇上本不舍得公主远嫁,偏偏前几日,公主与那俊俏王爷私会,被梨妃撞到,搅得满城风雨。
皇上一气之下,已病卧在榻。
大理已在一片风雨飘摇中,现在朝中是由太子与四皇子把持朝政。
那样一个嘻嘻哈哈的人儿,甚至在青楼中流连忘返的人,竟然就是当朝的太子。
这个世界中,谁又不是带着一幅面具,
太子手段不容小觑,要对付四皇子,他自己不是没有机会。这次这般绕着圈子走,一定要锦瑟出手帮忙,只怕是为了拉轩辕王府下水。他是想让朝廷上下看到,轩辕家是站在他太子这一边的,这样一来,不少王公大臣都要倾向于他,可谓一石二鸟。
只是锦瑟不解,轩辕烟一向与段家无怨,他要怎么让朝臣信服,一向不问朝廷内政的轩辕家会对段家出手。
锦瑟抿唇轻笑。
月影弄人,却不知道在笑什么,笑得恍惚,笑得轻薄。
轻叹一声,正欲回头,腕上却是一紧,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钳住。身子一时不稳,踉跄的被扯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锦瑟本欲挣扎,可呼吸里满是熟悉的味道后,她满足的轻靠近他的怀中。
有多少时日没有看见过他了。
她略略抬头,近乎贪婪的轻触他的面容,呼吸里都是满满的酒味儿,她不由得轻蹙眉。
他突然推开她,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就像外走去。
愈往外走,人愈多。
王府中一条溪流引进了丽江的水。
他拉着她就跑到了那,不远处的亭子正在溪水上,亭子下辗转而过的溪流微波粼粼,青色如一匹无绣的盈亮丝绸。
亭子中,他抱着她,相依相偎,倒好似真的永生永世不再分离的模样。
“小时候听到中原人有放河灯许愿的风俗。”他悠悠的开口,“那年,你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和我高矮差不多,你看,现在我都比你高一头了。你不知道从哪听说那个风俗的,八月十五半夜里非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放河灯。你对着河灯说,长大了要嫁给我……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看你的眼睛。你知道你有多霸道吗?”
他说的这些,锦瑟都不知道,不由得微微嫉妒起了那个死去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他们有多少美好的回忆。看着这样的轩辕恪,锦瑟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讨厌轩辕烟。
“可是,我不敢爱你,也不能爱你。后来你出事了,回来后的你像另外一个人,我不得不总将你放在心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再我想一辈子把你都放在这。”他说着,一手撑住了胸口,“这呀,你却要嫁给别人,我看错了,你倾尽一切的爱让我不得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次雨中,看到你为那根簪子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不能弃你不顾了……不能……”
他的双眼里宛如有秋水流光,淌过了痛苦的影。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醉后才对她说这些话?
锦瑟似在不稳,摇晃了几下,浅浅的依靠在他的怀里。那里的温暖,是她一生中也不会腻的。
她静静地看着水里倒映的人影,缠绵悱恻,可她还来不及笑时,一阵风吹过,相依之人一分分模糊,影便潺潺的散了。
须知,世间许多事恍如无根花,如缥缈的爱情,如易逝的生命,如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无依无凭,分明是世间一种易碎的陶瓷,只要一碰,便会灰飞烟灭,再无痕迹。
锦瑟心里突起寒颤,小心翼翼的在他的怀里昂起脸,“恪,吻我,吻我……”
轩辕恪慢慢闭上了眼睛,眉锋蹙起,带着些许的迷惑,还有几丝的痛苦。
锦瑟抚上了他的眉,轻柔的笑了。
夜色里,那笑意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深情。仿佛生命中除了她,便再无其他,仿佛失去了她,他就会了无生趣。
万丈红尘都醉在了这一笑了。
锦瑟忽然伸臂拉过轩辕恪的颈项,唇几乎是恶狠狠的啃噬了过去。
他微微一窒,浅笑出声,用柔和和深情缓缓的吻过去,缓解了她的焦虑和冰冷。
黑暗中,花枝影绰处有再次遮挡不住的白色身影。
“趴”的一声响,惊动了两人。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吧。”讥讽冰冷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响起。
第六十一话谋之谋(四)
第六十一话 谋之谋(四)
那名比金丝锦缎还要艳丽男子,正用针一般锐利的视线打量着锦瑟。
锦瑟低低一叹,推开了环抱住她的手臂。
段宇一双黑得仿佛是地狱一般的眼睛带着残酷的笑意掠过轩辕恪,落到不慌不忙毫无羞窘的锦瑟身上,他用力地咬牙,感觉血腥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轩辕王爷身在重病中,郡主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啊。”他无声的笑着,“小王爷,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这位王妹你不是一直都弃之如敝屣吗?”
轩辕恪怒极反笑,“若你真的喜欢她,就光明正大的来和我抢,又何必这般小人行径的来诋毁于人。”
锦瑟的唇角若有若无地浮上浅浅一缕笑,还是走向了段宇,“我们走吧。”
做了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明知道会是这样,又何必呢?
段宇近乎残虐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脚步极快,快得她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浓浓的夜色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她不敢,也不忍心回头去看。
那样冰冷的风中,就他一个人。
她近乎残酷的剥夺了燕如雪对他的爱,现在,能陪着他的又有谁。
她爱他呀?看到别的女人在他的身边,那是身不如死。
她拉着他,就算得不到他,她也要他这样陪着她。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直到段宇拉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神游的思绪依然无法回转。
“看着我,我早说过,你一定会属于我,我绝对不会任何男人在我之前得到你。”他抬起了她的下颚,让她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脸上,那丝丝残酷的笑意为他绝美的容颜更添了妖靥。
像是惧怕再次失去绝世珍宝一般,他转而用力抱住了她。
他笑着吻上了她的唇,只是他笑意并没有到达眸子里。
他的唇薄而软,带了凉凉的一点药味,清苦甘香难辨。
像是有意折磨她,他流连在她颤颤紧闭的唇上,并不急于袭掠,只是久久流连,仿佛孩童贪恋着心爱的饴糖。
她颤抖得越发厉害,却不再挣扎抵挡,只茫然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看他。
那幽寂眸子里渐渐凝起水雾,弥散了深浓的凄凉,仿佛雨天的菡池,亦如缥缈的笑容。
不可以软弱,软弱就代表失败;不可以失败,失败就等于认命,认命就等同于死亡!
她狼狈的睁开眼,狠狠的挣扎。
他却将她拥在怀中更紧。
胸口的呼吸都像要被拥挤了出来,那双纤细的手腕只能狼狈的缠绕在他有没的颈项上。他的手已经缠绵的流连在她一寸寸的肌肤上,终于是急了,她的双手突然狠狠的拉扯着他的领口,尖利的指尖从他的颈项划过,那白皙的肌肤上就泛起了一串红宝石一般的血珠。
在她的拉扯下,段宇的领口已经散了开来,露出胸前一片强健的肌肤。
他的口中不可抑制的泛出呻吟,可转瞬轻笑出声,“你看你,何必这么急了,想脱衣也等等啊。”
他笑得轻佻妖媚,那张可以和锦瑟媲美的容颜能让天下女子为之失魂。
可锦瑟的眸子蓦然的睁大。
一种猜想在心底炸开!
那是置死地而后生的惊喜!
(这两天情节有些纠结,更新的慢,收藏的宝们多包涵)
第六十二话谋之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