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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麻烦赵大夫了。」
「欸,麻烦什么,叫我小春成了。你和小寒同我是什么交情,朋友中毒都解不了,我这神医的招牌不就要劈成柴去烧了?」
「。。。。。。还有一点,是关于我和小寒身上的。。。。。。」
穆襄也不知说了什么,奶娃娃听着就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欢快得不得了。
韩寒在睡梦中皱起了眉,明明就是软软糯糯的小孩嗓音,却越笑让他心里越不爽快,还胆颤心惊起来。
一想到这人不知又要说些什么胡话寻他们开心,韩寒意识便一模糊,不再坚持,放任自己再度晕过去,陷入黑暗里。
晌午,冬日里难得的阳光爬过窗棂,洒入小小的厢房当中。
身上盖着的厚重棉被让韩寒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午后阳光驱散室内原本的阴寒,也蒸得被子里的他浑身是汗。终于,在被热死之前,他踢开身上层层叠叠的棉被,醒了过来。
虽然感受得到阳光的热度,然而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他摸摸自己的脸,发觉双眼不知何时被蒙上了一层布。布料柔软,像是精心选过的,鼻间还闻得到清凉的药香味,看来是敷上了什么药材。
耳里也是,封上了蜡,只留一点缝隙,让他听得见些许声音。
只是因为流了太多汗,身上黏腻叫人不舒服,还隐约闻到一股臭味。
这些该都是赵小春吩咐的吧。。。。。。那个人。。。。。。对他可真好。。。。。。
可是,韩寒随即咬牙切齿起来,要是他能不那么爱捉弄人的话,绝对会更好!
摸着蒙眼布,韩寒伸手想要将其解下,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穆襄的声音响起:「别拆,那药得敷足十日!」
瓷器放上桌面传出些微声响,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韩寒的手被由蒙眼布上捉了下来。
「。。。。。。阿。。。。。。襄?」他张了张口,惊喜地发现自己发得出声音了,但随即便捂着脖子喘起气来。
不过才说出两个字而已,就让他的喉咙如火燎一般痛,嗓子也沙哑得如同刮过石砾地一样,破碎不堪。
穆襄说道:「你才刚好,别说太多话。」
韩寒咳了几声,虽然只发得出一点声音,但能再讲话这事让他高兴得不得了。他转了转脑袋,移向应该是穆襄所在的方向,开口道:
「。。。。。。这里。。。。。。是哪?」
「汝阳外郊一处隐蔽的别馆。」穆襄解释。「你身体虚弱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我挑了这处先让你休养。」
韩寒想起他那些通铺兄弟。「水月楼和我住一起的那些小厮。。。。。。」
他才开口,穆襄便说了:「你这几日昏迷不断说梦话,说要带他们一起走。我想你在水月楼应该受了他们不少照料,遂买下那二十来人的卖身契,再给他们一点银两让他们离开水月楼。也告诉他们日后有何困难可以到寒山或写意山庄来,你我定当相帮。」
韩寒听完穆襄的话连连点头。他其实本想将人都带回寒山,只是入了寒山规矩多还得习武,远不如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回家也好、做点小生意也好,自由自在。
「至于你喊得最多次的金花。。。。。。」穆襄顿了顿。
韩寒惊讶得嘴巴开开,他也喊了金花的名字吗?
「那是清明阁的人,清明阁不会轻易放人。」穆襄的声音有些为难。
韩寒的手紧了紧,说道:「柳长月答应我会好好照顾金花。。。。。。」他咳了两声。
穆襄注视着韩寒,他心里其实想问这人到底答应了柳长月什么?
江湖上清明阁之名一出,无不风声鹤唳,只因这诡谲莫辨的清明阁从来没有杀不了的人。但柳长月却为了韩寒破了一次例,不但没有杀他,甚至允诺让他登上清明阁堂主之位。
穆襄想问韩寒,却又说不出口。他不知这四个多月里是否有任何变化,不知韩寒的心是否在他不在的时候偏向别人多一些。
这样的情绪让穆襄有些许困扰,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凝视着韩寒,看着他扎着白布的双眼、白了几分的脸庞和明显尖了的下巴,穆襄突然好想摸摸这人的脸,每一寸都细细碰触,确定这人是真的,真的安然回到了自己身边。
「对了!」韩寒突然发声,让穆襄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后缓缓缩了回来。
「。。。。。。我似乎听见赵小春的声音。。。。。。」韩寒脸红了一下,沙哑中带着结巴地道:「。。。。。。咳。。。。。。我的耳朵和声音是他治的吧。。。。。。那。。。。。。那你有没有顺道叫他把。。。。。。把那啥怦怦跳的春药一并解了?那小子诓我,说什么药性只会维持一个月,现下都要五个月了,还是。。。。。。还是。。。。。。」
韩寒想起当日与穆襄重逢,穆襄竟在通铺就对他那么做起来,整张脸瞬间烧红,头顶都要冒烟了。
瞧韩寒红着脸低下头的模样,穆襄心绪一动,直想将这人搂进怀中。但穆襄怕吓着韩寒,只得强将内心的躁动压下,不敢有任问逾矩行为。
穆襄开口,嗓音有些不自然。他说道:
「我。。。。。。问过了。。。。。。赵小春说药有两种,一种叫心儿怦怦跳,一种是心儿怦怦『一直』跳。前者药效较短疗效也较差,所以他用的是后者。后者效期长且药性佳,最重要的是能解寻常几种毒。你中了九霄五灵散便是托这药的福,延缓毒性发作的时间,及时保住了性命。」
韩寒一听见「效期长」这三个字,一下子便从床上跳了起来。「那是多久?他有没有说药性多久才会消失?」
「。。。。。。没有。」穆襄苦笑。
「那死小子怎么就这么爱捉弄人,他就没有想到。。。。。。我。。。。。。你。。。。。。我现在只要一碰到你。。。。。。就。。。。。。就。。。。。。」韩寒激动得浑身颤抖。虽然赵小春的药救了他的性命没错,但却也让他没脸面对穆襄。
穆襄将韩寒拉下坐下,语气温和地说:「即便如此,我还是很感激他,若不是他,我现在见到的可能就不是会笑会生气的你了。」穆襄万分庆幸。
再者若非赵小春,他也不可能会知道自己对韩寒的感情。
「。。。。。。阿襄。。。。。。」韩寒的声音有些委屈。「你老是替他说话。。。。。。」
「好了,先喝过药再说,药都快凉了。」穆襄端来熬了几个时辰的药汁,一勺一勺地喂韩寒喝下。
韩寒喝得频频皱眉,他从来就讨厌喝这些苦得要死的东西,可又因为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能不喜欢就不喝,只得忍耐着把它喝完。
喝完药以后,穆襄抹了抹韩寒额边的汗水,说道:「这几日你喝药后我都用厚被替你捂着,好让你出了汗余毒能多排出一些。出了这么多汗你肯定不舒服,我已经让人烧好水了,你再忍忍,等等我便帮你沐浴净身。」
「啥、啥、什么!?」韩寒还没来得及反应,穆襄已走出门去吩咐下人准备。
待穆襄回来,韩寒在半空中胡乱抓一通,穆襄伸出手来让他抓,韩寒抓到人后立即说:「。。。。。。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
「你眼睛不方便,还是我来。」穆襄拍拍韩寒的手背道:「况且这几日你都在昏睡,也是我替你擦身的。」
「。。。。。。不行不行,要不然。。。。。。咳咳咳。。。。。。你叫白翎。。。。。。咳。。。。。。」韩寒紧张得咳了好几下,胡乱说出了个寒山派弟子的名字,道:「。。。。。。要不然叫白翎来帮我。。。。。。」
穆襄静了半晌,后道:「还是我来。别人来,我不放心。」
穆襄性子虽然温和,看起来也很好说话的模样,但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少退让,尤其那些事还是和韩寒有切身关系的时候。
就在他们一来一往之时,下人已经将沐浴用的澡盆抬了进来。
热水和冷水交替注入,整室氤氲雾气蒸腾,皂荚被置于盆边矮几上,干净的衣衫放在床旁,下人行礼退去,韩寒还在垂死挣扎。
「不过就是沐浴净身,我们以前又不是没一起洗澡过。」穆襄看着韩寒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那时你几岁我几岁啊。。。。。。当年我还能光着屁股在寒山上下跑来跑去。。。。。。如今哪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