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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晨指着书桌上一个粉红色的东西,虽然压在几本厚厚的经济学丛书下面,可那颜色实在是太出挑了,难怪会被晓晨一眼看出来。
“……没什么。”
一杨揉头发的手指突然一滞,晓晨立即察觉到了:“骗人,我自己去。”
说着,晓晨就从被窝里起身,却被一杨又按了回去:“我去拿。”
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就想这样大摇大摆地蹿出来,真当他是透明人了吗?
隔着被子,一杨坐了下来,和晓晨并肩靠在床头,手臂环上她的脖子,圈在胸前,双腿自然而然地伸在床上。粉红色的相册就摊开在一杨的长腿上。
晓晨一惊:“这是我送你的相册诶,你居然还留着?”
一杨一笑:“当然,这可是某人一战成名的伴手礼,我怎么舍得丢?”
“林一杨同学,送给你。”
阳光正好的某个早晨,晓晨终于在“映雪路”等到了刚下课的一杨。
枫树下,零零落落地散着几片火红的枫叶,这是晓晨火热的心。
一杨怔怔地接过一个粉红色的相册,有些尴尬,身边不时有路过的同学,各异的眼光如芒在背。手指却还是不自觉地翻开扉页,每一张都是他的照片。
上课时认真做笔记的他,自习室思考问题时眉头微蹙的他,图书馆书架前查书的他,篮球场上打比赛时跃身投篮的他,食堂吃早饭时喝水的他,和室友走在路上说笑的他,弯腰捡起地上垃圾时的他,在礼堂做学生代表发言时的他……
有他的地方就有晓晨,一杨不是没有察觉,何况她还那么惹眼。
“一杨,我喜欢你。”
“你叫什么名字?”
“宁晓晨。宁缺毋滥的‘宁’,春眠不觉晓的‘晓’,晨光熹微的‘晨’。”
“嗯。”
“‘嗯’?我在向你告白诶!”
“……嗯。”
“嘻嘻……‘嗯’的意思是——‘我同意了’?”
“……嗯。”
“哈哈……一杨万岁!”
第二天,当同学们看到G大正数第一和倒数第一坐在食堂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眼。
原来精诚所至,金石真的可以为开。
从此,宁晓晨在G大一战成名。
可现在,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多出了一行字。
她在倒数第三排,我的左后方。
她在书架对面,面前挡着一本经济学原理,不过,书拿倒了。
她在球场东侧拉拉队的第一排,就属她嗓门最大。
她在我左前方红色的餐桌上,又吃烤红薯。
她和朋友在一起,镜头都从书页里露出来了,这个笨蛋。
她在礼堂正中间,那里好像不是我们班的位置……
……
……
晓晨的眼角泛滥了,原来一杨都知道……
“一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下巴蹭着晓晨柔软的头发,一杨喜欢圈着她的感觉:“每次你动静都那么大,要是我再看不出来,还是你的第一吗?”
心口暖暖地,晓晨轻笑:“那你还让我追得那么辛苦?”
“是啊,被你追着才有世界中心的感觉。”
“啊……那就让我一直追着好了,干嘛还接受我的表白。”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恶,之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一杨的手臂不自觉圈得更紧了,一低头,嘴巴几乎咬上晓晨的耳朵:“谁让你那么惹眼,到处招蜂引蝶,再不下手,就被别人拐跑了。”
心里开出一朵花来,晓晨笑眯眯地抬起头:“原来我的行情这么好呀,林先生,能申请退货吗?”
一杨黑眸一眯,勾起一抹坏笑:“你说呢。”
晨光熹微,青青拉开厚厚的白色窗帘,径自进了卫生间。
这一夜,她过得心乱如麻。
“东学小心……小心头……”
几个小时前,青青扶着喝得烂醉如泥的夏东学进了酒店房间。
“晓晨……晓晨……”
一路上,他都在念着这个名字。
青青不是不恨,只是对着这样一个男人,她恨不起来。
“你先躺着,我去帮你拿块湿毛巾擦擦脸。”说着,青青起身,左手却被人从身后抓住,她一滞,却没有回头,因为夏东学口里叫着的还是“晓晨”。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晓晨,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她心软了,妥协了,臣服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沿着床边坐了下来:“我不走,我哪也不走。”另一只手轻轻触上夏东学的眉头,抚平他紧皱的眉峰。
温柔的触感令夏东学一震,一把拦过青青的腰,固定在胸前:“你真的不走了?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晓晨……你不可以再骗我……”
青青的心,跳得好快,呼着夏东学唇齿间散发出来的酒香,她假装听不到那个该死的名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到是你,今天迟到了这么久,害我一直等,一直等,站得腿都麻了,你还是没来。”
一滴泪无声地越出眼眶,划过眼角,沿着下巴的曲线滴在夏东学脖子上。
“后来,你终于出现了,却不是为我……我叫你你都没听到,眼睛里只有她。”
“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不要走,再给我一个机会……”
床头的灯突然灭了,不知是谁碰到的。
夏东学一个翻身将青青压在身下,缠绵的吻跟着欺了上来。
手指不自觉地去解他的扣子,即便是做替身,她也愿意。
推开卫生间的门,夏东学已经醒了。
青青浅浅一笑:“你醒了?”未施粉黛的白皙面庞浮上两朵自然的女儿红。
“对不起……”夏东学垂下了眼帘。
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对不起?
呵……青青在心里嘲弄自己,对他来说,她顾青青就只是一个不小心的错误而已吗?
嘴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青青不想输得那么难看:“没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你没必要觉得亏欠。”
“衣服在烘干器上,差不多已经干了。”青青拿起床尾自己的大衣,“我还得上班,先走了。”
合门而出的那一刻,青青再也忍不住,蹲在门外失声痛哭。
昨晚,夏东学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吐了一身,她帮他换了套衣服罢了。
“不是晓晨……”
他说,“不是晓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窗户开着,不是风在说话,不是花在低吟,晓晨耳边却生出一首早安曲来。
何时,连一杨敲门的声音都变得如此悦耳?
“睡得好吗?”
一杨轻手理顺晓晨耳边一缕睡乱的头发,掌下的她却像只小猫一样眯着惺忪的睡眼。
一杨眉心一蹙:“没睡好?”
昨夜,他可是发挥无私奉献精神将舒适的主卧让给了这个丫头,自己跑去可怜兮兮地睡客房的硬床板,腰到现在还是酸的呢。
晓晨眯起的黑眸里,突然闪过一丝诡谲,跟着笑弯了眼角。
一杨轻叹一声,又被她捉弄了:“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晓晨侧头一看,还是自己大学时的运动服,那晚之后就留在一杨那了,一时间百感交集。
一杨还以为晓晨是在难为情,忙起身道:“早饭快做好了,我在客厅等你。”
这些年,晓晨的身材都没有变,穿上运动服还和大学时一个样,只是,容颜未改心有疤,有些事情真的是回不去了。
手掌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一个晓晨以为她会用一辈子呵护的生命,可惜她做的不好,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孩子不到两个月就永远离开了她。
晓晨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冰冷的雨夜,她站在楼下苦苦哀求,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一杨都没有露面,还是李菲下楼送了她一把伞,她却没能撑着它走回家。
血,顺着晓晨的身体融进雨水里,染红了她身下的水洼,晓晨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精灵笑着朝她挥手,跟她告别,她想叫住它,却累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豆大的雨滴砸在晓晨身上,她痛,浑身都痛,却远不及心里来的痛。
那一夜,她失去的不仅是一杨,还有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怎么了,不好吃吗?”
十分钟了,晓晨手里的那勺汤始终没有送进去。
晓晨轻轻摇摇头,眼皮一直垂着,她怕一抬眼,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可一杨又不是瞎子:“怎么了,告诉我。”抽出餐桌上的纸巾,帮她拭去眼泪,一天时间里弄哭她两次,他是怎么搞的。
晓晨却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这件事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