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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昨天阮德发是准时下班的?”
“是啊,不过要说起来,他倒是常加班……”
“你是亲眼看着他走出工厂的吗?”
“不是,他是开车出去的,这个我能确定。”
“好吧……”莫然脑子里飞快地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但他并没有马上问出来,而是换了个话题,“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
“我……”韩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个人在家玩游戏。”
“网游吗?”
“不是,是个单机游戏,我租的房子里没有网线。”韩炜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样,我是不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了?”他的脸瞬间便白了。
“这是例行公事而已,你不用太紧张。”莫然说完这句,“顺便问一句,你加班吗?”
“不加,阮总说我不用加班。”
“那阮德发加班都做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韩炜摇了摇头。
莫然“哦”了一声,觉得没必要问下去了,便结束询问把他打发走了。
莫然把脸转向张新梧:“阮德发是下午五点开着车离开工厂的,那他和他的车是什么时候怎么样回来的呢?”
张新梧的脸早都涨红了:“我,我看,还是问问保安吧。”其实他刚才已经问过保安一遍话了,但这个细节他并没有问出来,这让他觉得自己失职了。
保安六十多岁,名叫蒋二顺。说来也是可怜,这么大的工厂,只有这么一个保安,既当白班,又值夜班,一天二十四小时要住在传达室,也亏了这个蒋二顺是个老光棍,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否则换了别人也干不了这种工作。
蒋二顺刚坐下,莫然便问:“您就是蒋二顺?”
出乎意料,蒋二顺居然指着自己的耳朵大声说:“你说什么,大声点儿,我耳朵不太好。”
莫然哭笑不得,唯一的一个保安居然耳朵这么聋,这工厂的保安状况也将可想而知了,他只好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吼着说:“我是问,您就是蒋二顺?”
“你倒也不用那么大声。”蒋二顺似乎又嫌莫然吵了,“我就是蒋二顺。”
“昨天阮德发是五点开着自己的车离开的?”
莫然又把音量降了降,而这次蒋二顺倒是也听见了,随后便回了句:“是啊。”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大概晚上八点多吧,我正在看电视呢,他的车就到门口了,我就开门让他进来了。”
“你们说什么了吗?”
“说了啊,我问他回来干什么,他说有点事儿,我就让他进去了。”
“后来他出来了吗?”
“没看见啊,直到今天早上,小顾慌慌张张跑来找我,说阮总可能是死了,我才知道出事了。”
“这种事,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老张有点气急败坏。
“刚才你哪问我了?”蒋二顺一脸的茫然。
“我不是问过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情吗?”
“可这也不奇怪啊。”蒋二顺仍然显得很无辜,“阮总晚上七八点钟到厂里来加班也不算新鲜,他有时候就住在厂里,这都是常有的事。”
“你……”张新梧让蒋二顺噎得说不出话来。
“昨天晚上除了阮德发之外,还有别人进这个工厂吗?”莫然觉得这么抬杠也不是办法,便把话头接了过来。
“没有。”蒋二顺稍作回忆,“一晚上都没人进来。”
“你能确定吗?”
“反正直到我睡觉,都没看见有人进来。”
“你是几点钟睡的?”
“十二点多,我转完那一圈就回屋睡觉了。”
“你睡觉的话,万一进来小偷怎么办?”
“说实话,这厂里也没啥可偷的。”蒋二顺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你昨天晚上十二点巡逻的时候,二楼有没有哪个房间亮着灯?”
“没有,当时整个办公楼全黑着。”
“阮德发当时就在厂里,他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却都黑着灯,你不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阮总经常睡在厂里,灯黑着,说不定是他睡了。”
莫然有些无奈:“好吧,先到这里吧。”
把蒋二顺打发走,张新梧问莫然:“莫队,就这么让他走了?”
“从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
“可阮德发死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确定就在这个工厂的人啊。”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其实这个工厂的安保相当差,围墙也不高,凶手不走正门也照样能来去自如。如果说是阮德发进入实验室,遇上小偷正在行窃,两人发生争斗导致阮德发被杀,也是说得通的。”
张新梧一时无语,他知道,虽然现场并没有发现扭打的痕迹,也没有查出有什么东西失窃,莫然的看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可能的。不过蒋二顺对于阮德发之死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无法释怀:“不过,这个蒋二顺的名字,要写的话,第一笔可是一横啊……”
莫然看了看自己小本子上的“蒋二顺”三个字,微微点点头:“确实,可韩炜和顾满花两个人的名字起笔也是一横。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工厂内还是工厂外的人作案,阮德发划那一道究竟是准备写人名还是另有含义,也不能确定。关键是,这个蒋二顺在条件如此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能表现得这么镇定,这还真是有点……要么,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在警方眼里自己其实很有嫌疑,要么,他就是装得有些太过了。”
张新梧皱了皱眉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而这时莫然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挂上电话后微微点了点头:“昨晚省卫视确实播放了那部叫《娘亲》的电视剧,安大平说的那个情节播放的具体时间是从八点十一分到八点二十三分。从时间上算,他没法在死亡推定时间段内从家里跑到工厂来。”
三
顾满花被吓坏了,她坐在莫然对面的时候,身体还在不断地哆嗦。
莫然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您就是顾满花?”
“嗯……”顾满花的声音很小。
“您别紧张。”莫然除了说这句,也不知道怎么去缓和她的紧张情绪,“阮德发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领导。”顾满花的声音还是像蚊子哼哼。
“你们熟吗?”
“还……还行……”
“你知道阮德发平时跟什么人有矛盾吗?”
“不清楚……”顾满花微微摇了摇头。
“那最近阮德发有没有什么跟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呢?比方说说话,或者做事之类的。”
“没,没注意。”
“他经常会晚上加班吗?”
“嗯,经常。”
“你们呢?”
“要是晚上生产,我就要加班。”
“这种时候多吗?”
“基本上没有,我们这儿的生产都排不满,更没有加班了。”
“那你知道阮德发加班都是做什么吗?”
“不知道。”顾满花摇摇头,又是一问三不知,“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对了,韩炜加班多吗?”
“他从来不加班。”
“为什么?”
“阮总说他刚来,反正活也不多,没必要加班。”
“阮德发会自己做实验吗?”
“我没见过。”
“那他有自己的实验服吗?”
“有,他平时上班都穿着实验服,但基本上不动手做实验。”
“你有二楼的楼道和紧急出口的钥匙吗?”
“有,我们实验室的人每人都有这两个门的钥匙。”
莫然微微点了点头,这倒是能跟韩炜说的对上,随即他便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干什么?”问完,他马上又补充道,“你别紧张,我们这是例行公事,人人都要问。”
“哦。”顾满花对这个问题想得倒并不是那么多,“我昨天晚上和我老公带着孩子去婆婆家吃饭了,大概晚上九点多才离开。”
“当时有多少人呢?”
“有我们一家三口,有我公公和婆婆,还有我老公的哥哥一家子。”
“这么多人,是庆祝什么吗?”
“嗯,我公公前段时间住院了,昨天刚出院,我们去看看,顺便帮他们料理一下。”
“好吧。”莫然心想,既然说得这么细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你婆婆家离这儿远吗?”
“他们家在城里,到这儿开车大概要两个多小时。”
这比安大平家还远,莫然想了想,便没再问下去了。
这栋楼虽然有三层,办公室也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