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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么坚强,那么刚硬。但是唯独感情,却是如此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击。这刻,他终于承认自己的懦弱,懦弱了这么多年,他百般痛恨自己的懦弱,心脏是一阵接一阵剧烈的疼痛……
周末,阳光格外的灿烂。
车站。
苏茉莉穿着一身粉色小裙,高高的马尾,额头光洁,胜似一方素净清透的阳光。她小包的盒子里是她亲手制作的面包,她抱紧在胸前,笑如蜜糖。这应该是她和宫日龙第一次约会,她万分期待。
彩虹BC电视台。
《功夫新星》彩排现场,蓝天鹰在等候区,手机不停的被他挂断,又不停的震动着,最终他接通了。
“真懦弱。”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利。
他愤怒却沉默着。
黑色的宝马车里,温姝靠在车背,猫钻在她的怀里,眼神灵力。她语气冷而狠:
“你敢不敢拼一次?”
他的手微颤,依旧沉默着。见他不语,她的语气比刚才更狠了些:“若你不拼,今天你的小姐会伤得更重。”
“你要做什么?”
她冷哼一声:
“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我会……”她的眼神冷狠到极致:“……让她彻底心碎。”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他站在原地,拼命的挣扎,这样的挣扎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
车站。
苏茉莉刚上大巴,手机震了,是蓝天鹰发来的短信,她看完害怕的赶紧下了车,在车站徘徊了一阵,她看了看时间,然后打车就往回走。
电视台。
彩排厅的第一排座位旁,几个工作人员正围在一起,椅子上蓝天鹰的膝盖受伤了,被重重的踢了一脚红肿了,工作人员给他上着药膏。
“天鹰哥……”
再熟悉不过的呼唤。蓝天鹰却心虚的手微颤,苏茉莉大步的跑过来,看到受了伤的蓝天鹰,她心疼而难过:
“怎样,很痛吗?”
她轻触着红肿的那块,蓝天鹰轻声的说:“不痛。”
工作人员散开了,苏茉莉为他上着药膏,蓝天鹰忍着疼,这刻却不敢看着她,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鄙,用如此卑鄙的招数换来了她的同情与关爱,明知道这不是爱。
“小姐……”
他缓缓地问去:“……不是要去邻县的游乐园吗?”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约会的时间临近,她急却也无法抽身,边擦药边说:“我和宫日龙说改天了。”
“真的吗?”
“真的。”
她虽微笑却神色明显低落。他一眼就能看穿她,但他第一次自私的没有放她走,而是想要留她在自己身边,不想她被那个男人抢走。
上完药后,苏茉莉搀扶着蓝天鹰走出了电视台,她拦下了出租车,和他一起上了车,车朝第三街的方向开去。
窗外一片艳阳。
苏茉莉看着街边的情侣,她眼神渐渐黯下。蓝天鹰久久的看着她,心很痛很痛,他死死的握紧双手,关节紧曲的发白。是啊,他只要这样什么也不说,她就能和自己一起回家,可是为什么,他始终做不到自私的去爱,仿佛只要自私一点,他的心就痛的裂开。
“司机,开去邻县。”
终于,蓝天鹰抵不过心痛的对司机开口。
“天鹰哥……”
苏茉莉急的叫了他一声。他则微微一笑的戳了戳光洁的额头:“你啊,越来越不听话了,明明没有改约还骗我。”
“我……”
她说不上话。
“我送你过去。”
他笑着靠在了车背上。
“可是你的伤……” “小伤而已。”
他揉了揉她的头,笑容温暖。她习惯了他的宠爱,这样的宠爱是任谁都无法替代的。她同他坐近了一些,靠着他,呵呵的笑了笑,他喜欢她灿烂如暖阳的笑容,而就是因为太过喜欢,才会痛的厉害。
他望着前方,阳光和树影在窗外划过。
游乐园。
人来人往,宫日龙穿着黑色紧身衬衣站在摩天轮下,高挺得俊美到虚幻,而身体里那种冷冽的气息是任万束烈光都无法消逝的,就像是一股潜藏在血液里的毒液,无法靠近。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对于苏茉莉要给的惊喜,宫日龙显然没有耐性了,他拿出手机,号码刚要拨出时,一只纤细的手夺过了他的手机,他冷凝着眉,温姝泰然的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你不用打了。”
手机里是苏茉莉与蓝天鹰上出租车的照片。宫日龙眼眉越拧越紧,直至几乎爆裂,他才抬起头。温姝心底带过一笑,严肃的盯着他:
“我不喜欢你为其他女人生气。”
他沉默着盯着她。她望了望碧蓝的天空,闭着眼一阵后她凝视着他,笑了,她笑起来很美,是冷艳的美:
“我能邀你坐摩天轮吗?”
显然,宫日龙不愿意,他刚往前走一步,她叫住了他,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地开口,仿佛是在内心沉淀了很久: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停下脚步,紧紧地怔住在原地。
市区离县城有一段距离。
出租车匀速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苏茉莉接连打了几次宫日龙的电话,而总是处于无法接通中。她急得坐不稳,蓝天鹰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自然他不会说出来,只是安抚着她的情绪,心底却在犹豫这样做是否正确。
游乐园。
摩天轮缓慢地旋转着。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茂密而松软,他们并肩而坐,身旁是茸茸的光边,很长的时间里彼此都沉默着。
“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你吗?”
摩天轮已经缓缓地升到了最高处。温姝望着玻璃外,淡淡的眼神里却隐藏着稍许复杂的痛苦。宫日龙冷得无声无息:
“因为宫氏继承权。”
她无奈而痛苦,心底不停地嘲笑他的愚昧。一隅沉默后,她声音轻而痛的问去:
“还记得我私自离开宫氏前一晚,你和堂主说的话吗?”
他冰冷的眼眉忽然一拧,像一只突然有了知觉的冷血动物,他回忆了起来,心下意识的收紧。
“堂主问你,会娶我吗?你说,不会……”她双眼布满了痛楚:“……多么的干净利落,多么的冷血无情。”
她在冷笑,眼眶却痛的在灼烧。
他的目光微微的转向她,那样的苦笑钻进了他的心底。她笑痛了,无力了,声音很缓很低:
“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去竞争继承权,在宣布继承权的那晚,我特意挑了一件黑色的旗袍准备与你庆祝……”她回忆着多年前那晚,心痛碎成一地:“……那件旗袍真的很美很美,我想你也会夸我美,可是,我却穿着它疯狂的跑在郊区,疯狂的、无知觉的跑着……”
“我恨你,很恨你……”
她抵住如死般的痛恨说去,那一夜的痛是钻进骨子里的。
“所以,你要杀了我。”
他的目光淡漠。
“是,我拥有不了你,我也不会其他人拥有你,你只能是我的,因为……”她紧紧地盯着他: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她灼热的目光烧进了他冰冷的眸子里,他下颌收紧,沉默着。她眼神是高傲又冷艳的:
“苏茉莉,她还不配做你的女人。”
“你没资格说她。”
他的眼神瞬间冷峻无比。
“是吗?”
她眼神冷而艳的望着他:“一个夺走了你母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成为你的女人呢?”
“你说什么?”
他骇然地惊愣住。
她不急不慢的从包里取出一份调查表给他,他一手接过,翻开一页一页的看着,眉头骤然紧蹙,她紧望着他:
“你的母亲沈玉萍,在你五岁那年把你抛弃在孤儿院后,就进入一家酒吧工作,改了名,不久就嫁入了苏家,也就是苏茉莉的后母。”
白纸亮得刺眼,他呼吸急促,胸膛仿佛要怒的裂开。她试着与他坐得近了些,伸出手,慢慢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苏茉莉抢走了你所有的母爱,她是被宠爱的千金,而你和我……”
她眼神紧而深情:“……是同类,是被抛弃的祸害,我们经历过同样的人生,只有我们才懂彼此的世界……”
“闭嘴。”
他推开她的手,反手掐住她的脖子,紧得她无法呼吸。突如其来的真相令他措手不及,那些恨却全在这一刻猛然爆发。他死死的盯住她,她却泰然的笑着,困难的说去:
“最重要的一件事你不知道,其实在我派人杀你那晚,我就坐在浴缸里,如果你死了……”她眼神真挚炙热:
“……我就会割腕随你一同死去。”
他漆黑的双眸紧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