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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父从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还不到20岁的女孩子给耍弄了。
他疲惫地叫司机把车开回家。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回家。回那个已经许久不曾长住的家。他却没想到,家里迎接他的,也是一室的冷清。
没一个人在。
他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胸口原本涌动的怒火面对着这一室的冷清时反倒消散了许多。他现在甚至弄不清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果然,童欢给他的诅咒应验了。
阴沟里翻船,打破了他所有的骄傲。
童母回到家,看见童父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有着一秒钟的诧异。“你回来了,要拿什么东西吗?”
童父以一种莫名其妙地眼神望着童母,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出这样的话。
童母不再象过去一样,走到童父身边探问他的心情,她只是冷冷地望着童父的颓废。然后转身回了卧室,把几页纸摆到童父跟前,再在他对面落坐。“这个东西,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它。”
童父拿起文件,标题刚一入目,他就仿佛被烫了手一样,把文件扔回桌上。“分居?我不同意。”
“其实我们现在的状况跟分居又有什么区别?你还是签了吧,咱们也好各自寻找自己的新生活。”童母不再象从前一样,一味的顺从,她冷淡地语气几乎把童父冻伤了。童父从没想过自己温顺的妻子有一天会先自己一步提出离婚!这样的转变迫使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自己的结发妻子。
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完全变了个模样?童父惊讶地望着妻子。这是他的妻子吗?蓝紫色的旗袍勾勒出她依然美好的曲线,高高挽起的长发,映衬出她的优雅。尤其是她脸上温和而疏离的笑,竟让人有种探询的冲动。
世界仿佛真的在一天之内颠倒了!
“我不同意分居,也不会同意离婚,我们根本没到那个程度,你知道我只是忙于应酬……”
童母依旧是淡淡地笑着。“你很忙,忙着应付那么年轻的女孩子,我知道。但是,我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也厌倦了等待的日子。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希望能够全心投入。”
“事业?什么事业?我可以帮你!”童父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回归决心。
“童欢的汤店啊,我在帮她。难得这孩子肯用心做事。我也是在帮忙的过程中才发现,原来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不会虚度了生命。”说到汤店,童母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丫头……”童父一想到女儿就没好脾气。
“算了,汤店明天要开业,如果你想来,便来看看。至于分居协议,就放在你那吧,你有空把它签一签。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起大早。”童母不待丈夫再说什么,就径自进了卧室,休息。
只剩下童父,自己傻呆呆地愣在客厅里,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被两个女人抛弃了!
因为先期广告宣传做得足,又有一批老客户捧场,所以汤店一开业,几乎是天天客满。
迎来送往,忙得童欢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打心眼里涌出的高兴劲却是支撑她的动力。她实在是太兴奋了,已经加入会员的人数,就足够汤坊忙活一阵子。汤坊的大小股东看到这样的经营状况,也是忙不迭地夸奖童欢能干,也更放心地回家去等待分红。
童母也很高兴,不但管理着汤坊的帐目,有时间还下楼跟些熟客聊上两句。如果没有童父烦人的影子整天在身边晃,童母觉得自己会更高兴些。
真的!
童欢却不以为然,母亲眼角那只有见到父亲才会显露出的妩媚,是怎么也掩不住的。童欢没说什么,却也有些小得意自己的计谋得逞。童欢越来越肯定梦想中的那个“家”,已不再是海市蜃楼。
项东在“未央汤坊”预定了一个最安静的雅间。
今晚是场特殊的聚会。
参加聚会的5个人,相互有着割不断地血缘联系,却从来不亲近。他的父亲又从美国回来了,听说是回来定居,真令人难以相信!
对于父亲的回归,项东满心的不以为然。现在大家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他回来只会打扰大家的平静!难道不是吗?就看今天的聚会吧,奶奶佯装出的高兴、项南毫不掩饰的抗拒、母亲的紧张,以及自己的疲惫,唯一看起来真有些兴奋的人只有父亲自己吧。
可笑!
女服务生送上最后一道汤,便在项东的示意下离开。
“咳咳,这汤真不错。这家店真是童欢那丫头开的?小小年纪不简单呀。”项父终于受不了低气压地开口活络气氛。只不过似乎没有人领他的情,大伙只是低头喝汤。
“您不是说有什么事要宣布?”项东淡漠地提醒着父亲。
“是啊,呵呵,是有件事。”项父笑着看看两个儿子,又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女人。“你们大概都知道了,我已经决定回来定居。出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是觉得自己的地方好。不过,今天我要宣布的是另一件事。这个……要怎么说呢?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绕了一个大圈子,一切却又回到原点。我打算和你们的妈妈复婚。”
说着,项父侧了些身体握住项母的手。“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搬到一起也算有个照应。我们还打算在近郊买处房子,接了你们的奶奶一起生活。哎……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儿子的只顾着自己好,也没给妈尽过什么孝心,以后……”
项父还没说完,话就被项奶奶打断了。“你们复婚是件高兴的事儿,但是老太太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我已经决定了,听项东的建议,搬进老年公寓去住。”
“妈,那是以前我没回来,他们怕你一个人住不安全。现在我回来,当然该由我来照顾你。”项父没想到母亲会拒绝自己的照顾,急忙出言相劝。项母在一旁矛盾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你也甭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项奶奶抚了抚自己花白的头发。“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能回来,有时间你们可以去老年公寓看我。”
“妈……”项父还想说点儿什么,却又被项东打断。
“爸,既然奶奶决定了,我们就尊重她老人家的意见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想大家也都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改变。”项东的话语中掩盖不住的拒绝瞬间冲淡了项父脸上的兴奋。项东又扭头瞅了下项南,继续说,“我想项南也同意我的说法”。
项南在父亲期待的目光中以沉默回答了所有。
雅间里的气氛跌至谷底。
项母脸颊上的绯红竟胜过了衣裙的暗红。两只手在水蓝的桌布底下蹂躏着裙摆。说不出一句话来。
项父也好象被霜打了般失了刚刚的活力。
项南干脆借口上洗手间,逃之夭夭。
还有项东和奶奶,看了看彼此,唯一的对白便是同样的叹息。
吃饭,真的需要好心情!
乐师在一楼大厅设置的表演台上演绎着优美的小提琴。
童欢一直觉得音乐是调节气氛的最佳方式,所以她邀请了演奏不同乐器的多名乐师,一周七天,她希望能够每天带给顾客不同的享受。有时候大厅里洋溢的会是优雅的钢琴声,有时候是情调萨克斯,或者吉他,或者大提琴,甚至古筝。童欢一直在自己的汤坊里倡导中西文化的结合。
童父今天来晚了些,童欢发现自己竟和母亲一样,在担心他会出事。甚至,童欢需要强迫自己,才能按耐住给童父打电话的欲望。幸好,在她拿起手机播号码前,童父来了。不再躲进角落看父母亲昵的说话,童欢上了三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很别扭。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父亲能够回到母亲身边,母亲不再象个弃妇每天守在家里象个幽灵,还有自己的梦想“家”也似乎近在咫尺……
倚坐在办公桌上,童欢轻抚着自己最心爱的琉璃花瓶。又想起尼采的那句话:“一粒灰尘也会给‘花瓶’造成伤痛。她们的存在就是促使男人时刻把粗暴铭记于心,但又乞求男人要讲良心。这就是她们抗御强者及其‘特权’的方式,自卫的方式。”
自己究竟在烦恼什么,不平什么呢?
为什么仍然感觉不到高兴?
为什么心还是空空的?
难道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