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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医生叹了口气,“也是会有奇迹出现的,只是你的后遗症太严重了,如果好好治……”话音未落,那个年轻男人就直接走了出去,甚至还礼貌地带上了门,老医生摘掉老花镜摇摇头,作孽啊,这么好的孩子。
走出房间的时候,程梓乾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的决定,身边何水澹澹抓着他的手不停地摇,在自己耳边说些什么都离自己很远了,所有的喧嚣都成了布景,他甚至只能看到眼前一团模糊的影子。
早在英国时就知道的结局,终于一点一点开始上演,既然早已知道会被吞没在无边的黑暗里,何必拉你陪我一起沉沦。
最初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说到底是因为孤独,他独自一人从英国回来不过是为了帮自己的母亲找那个早已抛弃她的男人,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她,遇见一场爱情让他奋不顾身。
在她最悲伤的时刻,也只是站在天台上抽一根烟。
她站在角落里的茫然无措像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神,却让他的心塌陷了一角,她总是伪装成一副比谁都坚强的样子笑得比阳光还温暖,却从来不会为自己去争取什么,反驳什么,只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掩饰微微红的眼睛。
她吸引他的是那种同类的气息,那种就算受了伤也要一直笑着坚强着知道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会缩成一团像小兽一样舔舐自己的伤口的气息,她什么都不问不问他的过去他的经历,只是微微笑着不拒绝他的接近。
她不抗拒任何人对自己的好,只是在确定别人的爱之前绝不付出一丝一毫。
那场车祸他在她昏迷的时候离开,连程耀都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拼了老命想去打赢那场官司,却不知道,补偿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的东西。
可是顾兮,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的我,怎么带你通往幸福。
我们都没有错,可是我也不知道错的是谁,是那辆奔驰而来的车,撞了一次之后再来一次,还是我们的幸福太晃眼终究遭到毁灭。
那件跳楼事件之后,顾兮曾经拉着他去了一个乡下的破旧小教堂,那时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拉着他的手在自己心口画了一个十字,她说,“程梓乾,你愿意娶我吗,从今日起,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爱我,珍视我,直至死亡,反正我愿意。”
决定放手的那天晚上,他单曲循环了一整晚的《放手》,那一夜,一地烟头。
“好了,走吧。”整理一下心情,程梓乾淡淡地开口,任何水澹澹挽住自己的胳膊,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走廊里顾兮拼命挣扎,“怀孕?怎么可能?”顾兮的吃惊程度已经到了在医院走廊里也控制不住大喊大叫的地步了,靠之,早上顾兮正趴在桌子上研究怎么编项目意义目的的时候,突然被姜眠拖过来做孕检,孕检?
当那些可爱的套套们是死的吗?
云淡风轻地笑笑,姜眠伸手揽过顾兮的的肩膀,“为什么不会,你有问题?”
坚定地摇头,自己很正常,“那是,你觉得我有问题?”姜眠一抬头远远就看到了那边的修长人影,低头若无其事地逗自家老婆。
“呃,没有”废话,我敢说你有吗,顾兮腹诽一句跟着姜眠的脚步往里走,“那老婆是嫌我们频率太低了?”姜大少爷这是把不依不饶的精神发挥到极致了,桃花眼微眨一手揽过顾兮的小腰当众耍流氓抬起下巴就亲了一口。
一头埋进姜眠怀里,苍天啊,好歹也要为人师表吧,怎么老在公共场合耍流氓,擦,食指抵住他的胸口,“说,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把每个套套都用针戳了好几个洞洞!”
“为师才不屑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难道你不知道咱家套套早就用完了吗?”姜眠笑得无比妖孽,伸手弹弹顾兮光洁的额头,她微张着小嘴惊讶样子少有的呆滞可爱,“喏,就在那几天换算时用完的。”
顾兮就差没口吐白沫了,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姜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姜眠握住顾兮控诉的食指放到自己唇上吻了一下,“你想问你怎么不知道,每次你情到深处就……就算我说把你杀了炖汤喝你也会乐呵呵的同意,更别说分辨一下我……通常我播种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顾兮来不及捂上姜眠的嘴,恨不得把自己削了。
播、种,顾兮再一次萌生谋杀亲夫的邪恶想法,算了,在医生下结论之前什么都是浮云。
反正丢人丢够了,顾兮干脆任姜眠这样搂着了,却在抬头不经意的瞬间看到程梓乾和何水澹澹相亲相爱的身影,来个医院也要这样手挽手,哼,顾兮冷哼一声才发现自己和姜眠又岂是手挽手,她整个人已经挂在他身上了。
“程总好”客气是吗,疏离是吗,冷漠是吗,这些不止你会,顾兮长指甲扣得手心疼,却是逼着自己的声音冷淡无比,你不留恋我又何必一个人等,就像你说陪我去挪威,也许之后我们都找到那个可以陪自己去看午夜阳光的人,我也不愿再和那个不是你的人去看本该属于我们的风景。
何水澹澹倒是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姜老师好,姜眠很zhuangbility地点点头,对着程梓乾礼貌地笑笑揽着顾兮继续往妇产科那边走,顾兮却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一下子甩开姜眠的手朝着医院外狂奔而去,寻找那两个已经走远的身影。
远远地,顾兮拍拍胸口让自己的喘气声平复下来。
花园里,程梓乾一个人坐在石凳上,背影竟是说不出的落寞与悲伤,顾兮放轻脚步一步一步走过去,像是,一步,已经是一生。
初秋的阳光也带着丝丝的凉意,几片金黄的落叶颤颤悠悠地飘落下来为这样的场景又增添了几分萧索,踩在金黄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距离他们上一次去香山像是过了好久的时间,那两个欢乐追逐的身影现在想起来已经不是文艺而有点二逼,顾兮苦笑却笑不出声音。
定定地站在他眼前,不说一句话只是伸手在他眼前微微晃了一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换了一个方向,顾兮蹲□子伸手颤抖着把手伸向他的墨镜。
☆、怀孕VS冷战
“你在干什么?”何水澹澹的声音突然从顾兮身后响起,带着隐隐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手指抓紧拎在手上的一大袋药,如果她知道了是不是自己短暂的爱情也要结束了,“顾兮你够了!”
顾兮由于惊讶而停滞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被程梓乾紧紧握住,他的手劲很大握得顾兮手腕生疼,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顾总监很喜欢看我的眼睛?对残缺的事物这么感兴趣吗?”
“不是的,我只是……”第一次发现语言竟然是如此苍白无力,顾兮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枫树苍老的树干上,手指下意识地抠着干枯的树皮,树皮深进指甲缝疼得钻心,想问的话却一句也问不出口。
他们紧握的双手十指紧扣,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缝隙,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顾兮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低着头却听到程梓乾冷漠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想起,“顾兮,我不想看见你不是因为旧情难忘,只是你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那场车祸,没错,我后悔了,我后悔救了你然后毁了我自己的生活。所谓爱情也不过是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你就要结婚生子,”程梓乾继续着自己的残忍,平和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所以,除了工作,离我远点。”
她的肩膀微微地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顺着枫树苍老的树干无力地滑下,顾兮伸手堵上自己的耳朵,他爱她时她是全世界,现在她什么都不是,她不想听到从他口中吐出的足以抹杀一切美好的字眼,他却残忍地继续,“哦,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记得舞会的策划,否则你离开程氏我们就失去江家太子爷的注资了。”
“够了。”简短的两个字却带着绝不容忽视的气场,顾兮回过头就看到姜眠从不远处朝自己走过来,卡其色风衣下摆被风鼓起,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停在自己眼前,居高临下地朝自己伸出右手,顾兮却觉得那像是一种浓重的讽刺。
他站在逆光的地方,背景是一片耀眼的阳光,让顾兮看不清他的眉眼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