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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步走过来,语声又是曾经的温柔。
“你已经受够了,死才是最好最痛快的解脱,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呀!”
他轻轻拍着肖旸的背脊,轻得仿佛是情人的手……
把自己十成的阴柔内力全数拍进了肖旸的身体里……
肖旸体内的真气一接触这股力道,立时如怒涛排壑,一齐冲向心脉……
他用一种最微弱的声音道:“我应该谢谢你,是不是?”
血奴优雅地笑着,“不用。”
他轻轻地退开,轻轻拍了拍断雁;“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看着断雁远去的身影,血奴满足地叹了口气。
“你不要怨我,谁叫你比我还可怕!”
三
好累,累得没有呼吸的力气。
好困,困得不想睁开眼睛。
全身的血似乎都流尽了,从嘴里流出来,顺过断雁的背,滴在地上……
身子轻轻的,飘过漫漫的长路,穿过遥远的寂寞,来到了樱花片片飞舞的丛林……
温柔的手臂托起他,“跟我回去!”
肖旸伸出手,想触摸什么却又无力。
血千寻握住他的手。
“江南的樱花……樱花……飘香的日子……花叶片片飞舞……”
梦呓似的低语让血千寻浑身一震。
她让肖旸靠在自己的怀里,牵起缰绳。
“你是不是想去看江南的樱花?”
肖旸握紧血千寻的手,鲜血又大口大口地吐出来。
长长的堤岸,刺骨的江风。血千寻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拉好了肖旸的衣襟,“你冷吗?”
她又拥紧他,柔声道:“你累了,先睡一会吧,等看到了樱花,我就叫醒你。”
一阵风吹过,杨柳间的昏鸦惊起,西天的一抹斜阳更淡了。
然后暮色就已笼罩大地。
肖旸沉沉点了点头,手渐渐失去了力道,嘴角凝血的笑容久久地定格……
四
传说樱花其实是白色的。是一个男人把自己死去的爱人埋在了樱树下,樱花的花瓣才渐渐的变成了粉红色。那是樱树的树根吸收她体内的血液,被染红的……
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的来源与真实,但大家都默契的把它流传了下来,因为这是给神秘的粉红色花瓣最好的解释……
“这里比我想象中的更美……”
“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樱花!”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洒在肖旸的额头上,仿佛天堂的召唤一般,给他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长长的睫毛懒散地微卷着,眼角是亘古的深沉与宁定。
“肖旸……醒醒,醒过来看看……”
血千寻摇着肖旸,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有风了。
风起的时候,花叶一片一片碎在风中……
——花叶片片飞舞的丛林,那是世间最美丽的地方。
“你就这样走了吗?这么美丽的樱花你都不要看了吗?”
她慢慢去下自己的纱帽。
“你还没有看见我的样子……你如果看见了,会恨我吗?”
——她的容颜已令此间绝美的樱花都失去了颜色。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肖旸惨白、冰冷的脸颊。
“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匆忙忙,难道你也是个残酷无情的人?”
她的手还是和昔日一样稳定,但是却比昔日更加苍白、更加冰冷。
“为什么我最亲的人都要离我而去……难道我生来就是个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人……”
惊鸿一瞥横扫进樱花林,风更狂,叶更密。
天地间,只剩下了断雁凄厉的长啸……
五
寒坛的中殿是一个极宽敞的殿堂,周遭氤氲着雾气,雾气中又泛着莹莹的晶光。
然而,此时平日里辉煌美丽的地方却落入了一片死寂。
正殿中间的汉白玉雕晶台上摆满了盛开的兰花。
肖旸就躺在兰花中,神情安详而宁静,似睡熟了般。只是眉心却有一丝轻皱,是不甘,还是不舍……
玉台的正下方拖着一条长长的雪白地毯直伸向殿门。
雪白地毯的两旁跪满了人,所有的人都身着白衣,颔首垂目,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去到没有世俗纷扰的天堂……
血奴、独孤伤和四位长老并立在玉台丈外的两旁。
血千寻静立在玉台的下端,突然飞身而起,用自己的手在玉台两旁的水晶柱上刻下了:
“化身为自由神,姓氏皆香,剑花飞上天去。
呕心作长吉语,龙鸾一啸,诗草还让君传。”
血滴在雪白的地毯上,浓郁的美艳……
大殿中一片死寂,虽然集齐了圣教一干首脑,却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人流泪,圣教的人流血不流泪!
许久,光辉迷蒙的石门中出现一个人。
她一身雪白的绸衣被风掀起伴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来,亮如明星的眼眸眼睛烟雨朦胧,秀发散披在身后,只用一支郁金香挽了个髻……
玉台下有一条水晶梯,她就走在那条梯上,宛如仙女拾级返广寒。
“圣女!”血奴叫了一声,想阻止她上去。
“让她去!”血千寻道。
新然停下了脚步,俯下身去,凝视肖旸的脸。
她的眼眸动也不动,但是晶莹的泪珠却不停地滚落下来……
血千寻一直别身在地毯中间,不禁喃喃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犹来最易醒……”
新然地肩膀在抽动,突然扑在肖旸的身上,放声痛哭!
——用眼泪来冲淡痛苦,无奈而无助。
只是有的痛被眼泪流经后只会更重、更痛。
凄厉的哭声响彻大殿,揪痛了众人的心,整个大殿也更静、更悲凉!
血千寻身子一颤,转过身来,厉声道:“他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哭也是没有用的!”
血奴不禁替新然捏了把汗,“圣女,时间差不多了!”
慢慢收声的新然取下了发间的那支郁金香。
紫色的花儿,鲜艳欲滴。
“还记得这束花儿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送给我的!我一直都珍培着……你要走了,就带上它吧……”
她将郁金香轻轻地放在肖旸的心口,缓缓转身,缓缓踏下长梯。
背后轰轰隆隆地响着……
这声响似晴天霹雳;使新然整个人都软瘫在水晶梯上。
玉台慢慢的下沉,下沉……
新然最后看见的是他的侧面,长长的睫毛,高挺俊美的鼻梁……
六
七日之后,武林各帮派首脑都收到了一封信函。
“本教复出至今尚未正是拜会各路前辈,十月初五,嵩山设宴。贴到之处万望诸位屈驾一聚。
血千寻”
七
嵩山为五岳之中岳,现今河南登封。主峰海拔一千三百五十九米,山势俊拔,为中土名山之一,与伏牛山为淮河流域同同黄河、长江流域的分水岭。
山脚下有一片偌大的原野,纵横百里无人居住,只有数十堵高台矗立其间。
那是专门供武林公开举行盛大议事活动时所用。
如果说慕士山境内为天衣圣教的禁地。
那这儿就是整个武林的禁地。
血千寻的嵩山之约就定在这里。
申正时分,场中已经人山人海,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地方,顿时鼓乐喧天。
——血千寻约集咱们不知所为何事?
——天尊令已经在她手里,莫非她想召告天下……
——我突然想起了二十七年前的那件事。
——你是说二十七年前血天香约战各路统领为夺天尊令的事?
——不错!当年血天香敌遍十一大掌门,连夺十一道玉令锦符!
——血天香!血千寻!她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过人的关系?此情此景,为何与当日如此相似?
——对!可是有一点不同。当年的局势我方在主动,而今,圣教已经反客为主,占尽先机!
……
第二十五章 原来是你
嵩山脚下。
“咚…。。”一阵震天的鼓声冲破了众人的喧哗,片刻间,偌大的原野都静了下来。
独孤伤走到广场中央,高声道:“申正已过,请诸位入座!”
座位当然就是指四面的高台。
石台高约七丈,想轻松上去并非易事。
但场中的这些人俱是一方之主,脚下的功夫自是不容小觑。
一时之间,十一大宗派,七帮九寨的首脑全都施展起轻功,掠上了石台。
石台周围聚集的是各大帮派随行来的弟子,亲眼目睹这么多当世高手同时施展轻功,不禁发出阵阵唏嘘。
南北黑白各路侠士也云集在人丛中,此中之势,当真是盛况空前。
等他们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