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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木见她语气平和不由得一愣,这是继他与沈蔷薇分手之后第一次见到苏衡,比那时清瘦了许多,眼睛红肿着,应该是刚刚狠狠哭过。何晨木收回视线依言坐到了苏衡的旁边。
苏衡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叠好的信纸的边缘,动作柔和,不急不缓。半晌她突然开口状似无意的问道:“阿Moo,你姓什么?”
何晨木闻言顿了顿,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她,过了好一会儿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姓何,何晨木。”
苏衡笑了笑:“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爸爸把莫诗研领到我们家里面,她那个时候很乖,见了我甚至都不敢说话,睁着两只大眼睛怯生生地躲在我爸爸的身后。”
何晨木转过头去看了苏衡一眼,却并没有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丝毫端倪。何晨木的手指暗自用了些力气:“诗研……诗研她其实也是我的妹妹。”
苏衡停下了摩挲着信纸的手,抬起来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拄着下巴,语气间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看了图桑留给我的信之后我才想起来,那一天莫诗研跟我一起去花园里面玩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她最喜欢的晨木哥哥。”
何晨木自知瞒不了她,索性不再隐瞒,苦笑了声:“你都知道了?”
苏衡转过头来一脸天真的看着他,笑容无害,眼中却蕴着千古冰封的寒意:“何止,我还知道图桑差一点就为你生了三个弟弟。”
何晨木原本萎靡退缩的姿态因着这句话扭转了乾坤。他猛的回过头来瞪着苏衡,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衡却并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我记得那个时候图桑还跟我说过,她说她要抢回你,她要赶走沈蔷薇,帮你找到一个真正爱着你的女人……”
“那天她一点妆都没化,白衬衫牛仔裤,远远看过去活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插满了利箭,脆生生的坐在我的对面耀武扬威,伶牙俐齿灵动诡辩,我看着她心里蓄了一肚子的火气,咬着牙绷着脸,却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何晨木听她这么说着,僵硬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眼中的戾气也散了不少:“是吗?”
苏衡重新低下头去,侧脸的线条美好,她仔仔细细的看着信纸背面的花纹,繁复凌乱,像是朵被人撕扯烂了的风筝。何晨木听到苏衡低沉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远,像风一样。
“如果图桑这回死不了,就带她离开这里吧。”
苏衡站起身来背对着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严肃清冷:“你的亲生父亲,我想你比我更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不想她死,就带她走,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说完她转过身向前走去。
“倘若再有下一次,我拼了全部身家不要,甚至搭上我这条命,也要亲手送李恩森下地狱,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何晨木逆着光愣愣的看着周身散发着无尽寒气的苏衡,滔天的怒意从她的骨髓里一点点升腾出来,昔日美好熟悉的面孔也因此变得无比陌生。
何晨木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么狠戾决绝的样子,一时间被摄住了甚至无意识的默默降低了呼吸的声音。
他一脸惊惧地看着苏衡远去的背影,静谧的空间里似乎一直在回响着苏她字字淬毒的回声。然后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蓦地看了眼头顶的“手术中”三个大字,思绪百转千回之间一时陷入了思维的死穴中难以思考。
从不远处匆匆路过的小护士看到这个英俊的男人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满脸痛楚的用手狠狠敲打着自己的头顶,心下暗叹伤者痛,亲者也痛。事事真是难以预料到。
苏衡漫无目的地下了楼,出了医院的大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寒风不合时宜的刮过来,不带一丝的怜悯同情,冰冷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苏衡裹了裹领口,退回了医院里,站在门口的角落里一根一根的吸着烟。
然后她掏出手机来给莫诗研发了条短信:“市立医院二楼急救室,图桑割腕,速来。”
过了一会儿苏衡的手机震了震,她开了锁看到莫诗研回的短信,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好。”
苏衡放下手机后又接着吸烟,直到将身上所有的烟都吸完了,脚边落了一小片密密麻麻的烟头,她才重新站起来。
门口仍有些细碎的寒风从门缝处挤进来,苏衡握了握冰冷的手,想了想转过身去上楼准备去蒋绍东的病房待一会儿。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忽的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陈少我要努力的给你加戏~~~加戏~~~~
☆、爱是生长在我们心里的藤蔓(4)
接近凌晨4点的时候苏衡才看到医生出来,“抢救中”三个大字的灯光砰然熄灭,苏衡揉了揉冻麻的腿,站起身来走上前。
最先开口询问的人是莫诗研,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焦急的摇晃着神色紧张的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经历了彻夜的紧张抢救他早已精疲力竭,脸色暗黄,眼睛下面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他扫视了他们一眼,最后摇了摇头,正待说话何晨木就一步冲了过去,情绪激动的用双手紧紧扯住医生的领口,苏衡在侧面看的并不真切,只是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什么微弱光芒闪了闪:“她怎么了?!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为什么摇头?!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难道她……”
老医生毫无准备之下被他大力勒的脸色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他抬起手使劲儿的想要拉掉何晨木禁锢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奈何何晨木现在一心只扑在图桑身上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轻重。
一旁的莫诗研见状略有担忧的看了眼一脸菜色的医生,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何晨木的手说道:“你先放开他……不然他会被你勒死的。”
何晨木这才被点醒,他看了眼手下呼吸频率已经不正常的老医生慢慢地松开了手。
老医生重获新生之后抚着胸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来。
苏衡心里着急,正好这个时候从里面又走出来一名护士,她急忙跑上前去问道:“护士小姐,里面的伤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年轻的小护士拿下口罩,面容上也尽是疲惫,但她的声音尚算清明:“伤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所以现在在身体非常虚弱暂时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这几天你们最好还是先不要去看她,以免打扰到她,让她自己能够好好休养休息,恢复元气。”
一旁的老医生这时也开了口,冲着何晨木吹胡子瞪眼,一脸怒气的呵斥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够呛!你说你,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我话都还没开始说呢你说你急什么?真是稳不下心去难成大器。”
何晨木闻言脸色一黯,一旁的阿绿急忙拉住老医生的手微笑着抱歉:“真是对不起,他是急性子,做事儿就爱冲动,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老医生又瞪了一眼何晨木,最终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是余怒未消,负着手嘴里模模糊糊的说了些什么一边走远了。
苏衡听护士说完话心里悬了一整夜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也并不再去看其余的三个人,大步转身离开了。
苏衡下了楼之后在楼梯口抽了支烟,星河寥落,尚未亮起来的天空显得古朴而苍凉。苏衡站在那里,吹着凛冽的风,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无所依靠漂来漂去的日子真的是太久了,苏衡抽着烟,脑袋靠在窗户上,额头上渗透着丝丝秘密的凉意,一双温柔而宽厚的眼睛悠然浮现在眼前。
苏衡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熄灭了烟之后走到了蒋少东的病房里。灯光很浅,却能为手脚早已凉透的苏衡带来一种暖意,她轻手轻脚地关好门走了进去,自顾自的窝在沙发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苏衡睁着眼睛默默地看了躺在床上的蒋少东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去看图桑,于是匆匆穿了鞋子披了件外套就要出去。沈蔷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