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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欠谁,是谁负了谁,是谁种因谁造业,都不重要。因为下一世注定还是要相见,纠缠不清。
所以,黄尚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我躺好一动不能动,且期间不断用各种丰富词汇奚落我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他没有大智慧,下辈子再投胎人间,全因有参透人生的我,借我德行而已。简单来说,没有我,就没有他。
“武胜男,你的骨头果然跟你的人一样,一个字‘硬’。”黄尚从床尾抬起头,面目可憎,多么由衷地感慨道,“做孤胆英雄做成你这样,一个字‘牛’。”
——我有大智慧。
“你说说,如果媒体朋友来采访你,你该怎么说?”他聊得兴起,将手里的记号笔做话筒遥遥对向我,嘿嘿一笑,又比到自己嘴皮子底下,“这没什么,我只是在危难时刻用智慧和勇敢挽救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命。至于怎么会受伤,英雄也是人,也有害怕的东西嘛,哈哈哈。”
——他下辈子还想做人,唯靠我来修炼。
“诶,我觉得你是继李宇宙之后的第二朵奇葩,那位小哥是传奇,你是凤凰传奇,最炫民族风都没你精彩。”
——没有我,就没有他。
“大功告成!”黄尚丢掉笔拍拍手,抬起我的脚,洋洋自得地炫耀道:“来,看看如何,马踏飞燕!下次咱画无敌烽火轮,再下次画七彩祥云……”
“黄尚!”
瞅着画在右脚处的雪白石膏上那似鸟非鸟,似鸡非鸡的不明生物,耗掉我整整快两小时不说,还被全程调侃,事到如今我佛慈悲都没法拯救黄尚了。顺手抄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果刀,划过刀尖划刀面,我慢悠悠开口:
“小糖豆已经被安排做心理治疗了,我还没来得急。你也知道,人经过一场生死危机之后,难免心理会受到打击,留下创伤,伤着伤着就可能变态了,稍不顺意,心气一起,动了杀机也是在所难免的。你说,对不?”
黄尚脸色一变,重拿轻放下我的脚,走到窗边,面对夕阳余晖大口呼吸,手当小扇,呼扇了几下,笑出家和万事兴的喜乐样,问:
“李宇宙给你打电话,送祝福了吗?”
我点头,不提也罢。
那厮本来对我临危不惧,智勇双全的个人英雄事迹所倾倒,佩服得肝脑涂地。再一听,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以后,居然被只耗子吓得摔成脚踝骨骨裂,就立刻由粉转黑,用词不当地骂我“晚节不保”。
其后,话题自然地转入他最近在日本的追妻行动。李宇宙警告我看紧江璿睿,尤麦菜菜子对其仍念念不忘,所以拒绝了他的求爱。他现在已经决定进军日本AV界,打入敌军内部,从精神到肉体全面解救心上人。
我说,我不懂。他说,《三十六计》知道不?这招叫舍不得弟弟套不到美娇娘。我奇了,没这一计吧。他说,书是他斯里兰卡籍的武术师傅亲手相赠的,不可能有错。他这么一讲,我默默地挂断电话,确定他那本《三十六计》是和《金瓶梅》的混搭版本,天下奇书!
想到李宇宙,看看黄尚,我觉得交到这两位最佳损友,三生有幸。住院两天,黄尚脚不沾地帮我安排好一切,吃穿用度都料理得妥妥当当,我很感激,
“黄尚,这两天麻烦你了,谢谢。”
他还站在窗边迎风招展,抚着胸口,悲鸣道:“武胜男,你别吓我,不能这么变态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江睿睿没来看你,也没给你打电话,郁结了。其实吧,他……”
“武胜男,我来看你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响起小糖豆欢愉叫唤,随后他一蹦三跳走进来,身后跟着徐陌舟和米芮遥。
我招呼黄尚扶我坐起来,这厮正手搭窗台,双腿交叉,一脚脚尖点地,硬站出旧时酸腐小生的韵味。他眼中浓情四射,像能飞出五彩蝴蝶,绕着米芮遥转啊转,显然没闲心搭理我。小糖豆已经跑到床尾流连完我的硕大石膏脚,来到床头,手肘抵着床,双手托腮,以前所未有的关切态度问我:
“你该不会变成瘸子吧?”
抹一把老泪,我戚戚地说:“很有可能,你娶我吧。”
他眼珠子一瞪,身子一矮蹲了下去。我探脖子刚往下看,他又倏地站起来,踌躇满志地对我说:“你救了我,我也不能答应你的求婚,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着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真诚地安慰道,“不要难过,其实你人很好,一定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
这小家伙戏没少拍,一句话真如发自肺腑,乱让人感动的。不等我说谢谢,米芮遥先激动地拉起我的手,眼中带泪,
“武胜男,谢谢,谢谢你。”
美人垂泪,我更无力消受,抚上她的手,谦虚也不是,客气也不是,干脆坦承实话:
“我这不也是为了自己能活命嘛!”
不想米芮遥眼泪“唰”就掉下来了,咬唇拼命对我摇头。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见徐陌舟上前,将她揽入怀里,轻顺着她的背,笑着看向我,诚挚道:
“武胜男,你真的很勇敢。”
我也笑,不置可否。他一定不记得几个月前他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我下定决心要勇敢一辈子,只因他在我心里重如千斤。现在听来,依旧欣悦,却因为我的优点实在不多,至少“勇敢”二字我衬得起。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方便吗?”徐陌舟又开了口,相当谨慎,询问的语气好像我拒绝才是理所应该。
看了眼小糖豆,我点点头。等米芮遥叮嘱我要好好养病,会经常来看我,带着小糖豆离开,黄尚也跟了出去后,徐陌舟才贴心地帮我把床头升高,搬了把椅子对到我对面。
待他坐定,我开门见山地说:“徐总,你是想问我那几个绑匪的情况吧?说实话,他们都带着头套,我确实没看清楚。”勤劳的公安干警们昨天已经给我做过笔录,还要求做人像拼图,但我也真的无能为力。
“嗯,”他略微颔首思考了会儿,蹙眉道,“很奇怪,我并没有接到绑匪的要挟电话。”
“会不会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我们就逃出来了。”
徐陌舟眉头拧得更紧,“当时被劫持的时候,你有试图反抗或呼救吗?”
我摇摇头,他再次陷入沉思。虽然不愿意反复仔细回忆受难日,我还是重新倒带一遍,突然摸到些线索,“对了,我想起来了……”
尽可能地复述出被劫持第二天早上,我偷听来的那段奇怪通话,徐陌舟的脸色渐渐阴霾,持了数秒又恢复内敛沉稳,还对我浅浅一笑,
“武胜男,我们是高中校友,是不是以前有见过面呢?”
嘢,刚刚还分析案情,怎么这会儿就转忆往昔青葱岁月了!我转不过来,望着他俊逸的笑脸,愣了神。我曾对他一见钟情,虽不再爱恋,尚存喜欢。他对我笑,我同样开心,微笑以对,
“见过,当然见过,只是我认识你,你不知道我。徐总当年是风云学长,所有学弟妹们肖想的对象,不瞒你说,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坦荡,他似乎也并不意外,淡淡的笑意在我的注视下蔓延加深。
“学长,介不介意给当年倾慕你的小学妹一个拥抱呀?”
挺身坐起,我大胆地张开双臂,面前这个男人很好,过去的八年我不后悔。他视线落在我的双手,犹豫片刻,站起来,郑重其事地满足了我的心愿。
放纵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我闭上了眼。嗯,和我无数次幻想的一样,温暖地令人心安。用一个拥抱终结暗恋,放开手让心不再逗留,用最深刻的方式画上最圆满的句点。
“学长,你和米芮遥一定要幸福一辈子。”
贴在他耳边,我轻声祝福。你们不知道,你们有我心目中对爱情最美好的形状,纯真相爱,执着等待,互相守护。
徐陌舟说好,我先一步松手,拉开距离。简单道别,我脸上带笑,目送他走出病房。他长得真好看,可江璿睿也一点不差。我这会儿正铁汉柔情着,江璿睿还不出现,我敏感了,细腻了,意味着他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现言:
全世界都知道丁恕不是善类,所以作为他技术一流的好情人,我注定做不了一个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