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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月解释:"你姐夫最近一直在家帮着干地里活儿,还有他妈家的,要不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整天往这跑。"小米试探着问:"姐夫他提到过我么?"陶明月笑:"放心吧,你姐夫后悔了,决心以后好好过日子。"小米心道这人还真是欠揍!
陶明月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他妈可恨坏你了,以后看见她躲着点儿,老人家,咱们惹不起。"小米明白,老太太浑身上下哪儿都金贵,就那性子,见着了绝对得绕着点走。
姐俩正说着话,陶老爸拎着一大代东西回来了,小米一看有鱼有肉还有熟食和小菜,一一放进冰箱,不用问,一定是她姐夫孝敬的,陶陶同学则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家消费去了。
小米夹了两筷子小菜继续吃她那不中不晚的下午饭。忽然想起霍岩要来的事儿,同她姐说了,该来的是销售人员或技术人员,他一个大领导哪有功夫走访像她这样的小客户,来能有啥事?
小米的姐姐是个过来人,心里一合计有了点眉目,不过不敢肯定,听小米的意思是个大领导,上次来时她又没看见。而如今小米又是一个养猪的小村姑,能看上小米?若小米还在公司上班倒有点可能。
不过,人没见过也不好说,想了想,问小米:"那个叫做霍岩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小米想了想,引用李霞的名言:"超级白骨精,优质金龟婿。"陶明月在学校也常看报纸杂志之类的,想了一下就明白小米的意思了,笑了笑,没说什么。
陶老爸就听了个一头雾水,这好好个小伙子,咋成了白骨精还有……什么龟?
把烟袋往凳腿上一磕,来了句:"不知道你说个啥,要说人家像西游记里的人也得像唐僧嘛,咋就像出了白骨精那个女妖精,真是!"小米和陶明月同时喷笑,小米也不解释,一把抓过一边桌子底下的一个玉米种子的小塑料袋,看着背面上的说明书,对她老爸道:"爸,要我说也不像唐僧,他可没那菩萨心肠。我看倒像这种玉米,听着啊爸:禾大壮一号――霍岩,早熟――估计从小就是一副领导样儿;品质优良,经济效益高――工资不少;适应性强――到哪儿都能当领导;抗病虫抗倒伏――还没见过他生病卧床;株高一米八;优质高产――不到三十岁瞧人家哪钱挣的,顶一般人家十个儿子了;是居家旅行过日子餐桌喷饭上茅房必备之佳品。"陶明月给小米抑扬顿挫阴阳怪气的声调逗的已经笑的不行了。
陶老爸忍着没笑出声,不过脸上也带了笑模样:"你这鬼丫头,没个正经!"小米倒没觉得怎么样,她姐陶明月是落下病根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一见霍岩就忍不住想笑。
蛋炒饭
晚上小米喂晚完了猪,来来回回又检查了几遍猪栏和猪的状况,没什么异常。
收拾收拾看吃晚饭还早,决定到隔壁陶三叔家看看,不知陶奎松相亲相的怎么样了。
结果这家伙提前走了。
问三叔相亲咋样了?
陶三叔也没拿小米当外人,直说这姑娘身体好,屋里屋外的活计都能拿的起放的下,将来小松终身又靠了,不过成不成两说,反正都同意处处看。
小米一听,这三叔也不知是要娶媳妇还是要嫁儿子,难怪陶奎松那么‘秀气’了。
不过他的话小米还是赞成,陶奎松从小惯坏了,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整个一无用的小书生,‘嫁’个能干的老婆最合适不过了。最好再泼辣些,能撑起门户当家作主,那就更理想了。
孙丹妮还真合适。
爷俩聊得挺投机,小米临走见陶三叔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力邀他一会儿过来她家同她老爸一起吃晚饭喝酒。陶三叔扭捏了半天,心里愿意却别扭地说看看吧。
小米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就顺着昨天扒的篱笆上的小豁口回去了。
要说这陶三叔陶久经与小米的老爸陶大勇虽然都姓陶,却没一点亲戚关系,两人性格也是南辕北辙,一个是有点文化咬文嚼字斤斤计较;一个是大字不识几个粗枝大叶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两人作了几十年的邻居了,谁看谁都不顺眼。俩媳妇在世时处的倒都不错,小米妈先走了,奎松妈还没少照顾小米姐俩。现在三婶没了,俩老头也不大来往了,偶尔过年过节时大家撮合着一块喝点酒,每每也是不欢而散。所以小米说让三叔晚上过去喝酒他才有点别扭。
不过,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同龄人陆续过世了不少,心里不免有点凄凉,脾气也不比从前了。
回去后小米拿出中午姐夫给买的熟食和小菜,又特意多做了几个菜,老爸的酒还有不少,小米又去隔壁扯了三叔来。
小米爸早给小米‘教育’了半天,很给面子的满张罗着招呼陶三叔坐下吃菜喝酒。
小米见气氛挺好,自己在两人反而放不开,中午饭自己吃的晚现在又没什么胃口,就进里屋看书去了。
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外屋怎么高一声低一声的啊,侧耳倾听
"……陶老三,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当年淑琴就是看不上你那小别扭样儿,才嫁给了我……"
这是她老爸那大嗓门儿,被陶三叔那略低的沙哑声音打断
"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承认,就你这么胡吃海塞的,吃了也是造粪,有啥意思,再说淑琴哪儿像你这么浅薄没知识……"
"你有知识,你吃了喝了不造粪?你……"
小米一听,得,又打上酒官司了,不过每次都会吵到小米她妈身上。
陶三叔一直以来的中心思想是――小米她妈淑琴嫁给她爸陶大勇,那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小米她爸陶大勇的观点是――你小子看我媳妇长得俊,心怀不轨不如卧轨。
小米小时候也听村里老人说过,似乎她妈最早被她姥爷许给了陶三叔,后来不知为啥她妈看上了她爸,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了陶大勇,两家还成了邻居。
小米以前也问过她爸原因,被她老爸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搪塞过去。
小米正想着往事,那屋俩老头吵得有越来越升级的趋势,小米扔下书忙跑过去劝解,哪知俩喝得情绪高涨的老头根本不理小米。
尤其是她爸,意气昂扬,冲陶三叔叫嚣:"陶秀才,我今儿个就告你,为啥淑琴当年看上我,死活不嫁给你,哼!你给我听着!"
为啥?小米一听也不劝了,竖了耳朵听这千古之迷。
陶三叔也不示弱,一拍桌子:
"听就听,看你个小泥鳅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一老一小同时盯着陶大勇,陶大勇也是多喝了几杯,酒壮怂人胆,若在平时断不会如此。
就见小米她老爸站了起来,直了直腰挺了挺胸,在胸前和脖子上划拉了两下,没划拉到什么,有点失落的放下胳膊,背到了背后,颇有点意态悠闲地踱起方步来。
这回小米明白了,刚才她老爸那是在脖子下面整理衣服领子呢,可惜,大夏天的穿了件挎拦大背心,没领没袖的胸前啥也没有,小米忍住笑知道她老爸要干啥了。
感情她老爸就是这么把老妈骗上手的。
原来小米她老爸有个毛病,这毛病知道的人不多,估计就小米家人知道。原先她爸陶大勇小的时候不是西河村的人,那村村里有个老秀才,一生不得志又颇觉自己学富五车英雄没有用武之地,常常有俩钱跟孔乙己似的就买几两酒,自斟自饮边喝边哼哼唧唧地吟诗,而最常吟的诗就是李白的‘将进酒’。
那时陶家就住老秀才的隔壁,小孩子心中无事记性又好,天长日久竟记住了。
陶大勇没念过几天书,认识那几个字大部分都还给老师了,这辈子唯一记住跟文化有关且一直没忘的就是这首诗了。每到心情极度郁闷又喝多了酒时,就向老秀才那样吟那首诗。
还别说,陶大勇吟这诗的神态气度,还真像个有志难伸的名士,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小米正看的入迷,忽见对面院子里进来一个人,借着落日的余晖仔细一看――不是霍岩嘛!
陶大勇正吟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感情一发不可收拾。
小米急忙拉住她老爸:
"爸,来人了,别念了。"
陶大勇正兴头上,哪听得进去,一把甩开小米继续吟诗
"千金散尽还复来……"
小米眼见着霍岩快进屋了,急得赶快迎了出去:
"那谁,来了,外面凉快!"
边说边拽了霍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