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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八号公馆就让兰甜儿想到那与商丘泽噩梦的第一次,怵目惊心。她站在门外踌躇片刻,硬着头皮进去,跟个赶战场似的。
看到商丘泽居然也在,正和客户说笑。兰甜儿的脚步顿了下。对方很有素养地朝她点头打招呼,他穿着黑色商业西服,搁在桌沿的修长手指往下,高档的手表,袖口处露出衬衣的白边儿,温雅绅士的气质是那么无害。
她倒没忘,签约客户和商丘泽是认识的。芮诺曾一语带过,表情隐隐,当初她没在意,想必有些事情早就计划好的。
“兰设计,坐。”客户友善地招呼。
“没打扰你吧?”
“不要紧。这是我的朋友,刚巧在这里吃饭,就进来聊几句。”
“做你们的,不用在意我。”商丘泽低沉的声音很温和。
这么大个活人,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就算隐没在黑暗里也不削减的气势,想忽视根本不可能。
兰甜儿没法子,和客户挪到一旁的沙发处,人家不在意,她就更没资格指长道短,只有尽量让自己投入到工作里。
“上次芮诺设计师带你一起去看了我的房子,大致应该了解。以为是他设计,到最后却撒手不管推荐了你。人总有不测之事,不能强人所难。”
兰甜儿懂,尴尬。所谓不测之事,商丘泽又了解多少,还是全部?
那边坐着的沉默的男人点燃烟,表情不动声色,仿佛真的不用去管他存在一样。那种深沉的气度,难测。
除了在床上的两次接触,她和商丘泽无任何床下交流。
“既然有这样的信任,我当竭尽所能。不过我想再去房子里看看,以求量房的精确度,再做报价表,行么?”兰甜儿说。
客户是个怕麻烦的人,或者说有钱人都愿意花钱替自己减轻琐脞之事,才让兰甜儿全权负责,直接把一套房子的钥匙交给她。
面谈完,兰甜儿站起身时,商丘泽正往烟灰缸里摁烟蒂。
她和客户打完招呼,陌生又象征性地对他点点头,便离开。
时刻懂得,离商丘泽有多远,危险就有多远。甚至极端后悔之前靠近的行为,多么地不切实际。
失恋就无所顾忌,真是在糟蹋自己。
仲夏雨后的空气里少了干燥,多份带着泥土的清新气息,街上的行人又开始匆匆,仿似急不可耐要吮吸残留的雨分子。
这样的天气兰甜儿想着应该回乡下一趟,妈妈过世后,爸爸一直都是一个人,总闲不下来地奔波长满八角红枫的田园或山林里,如果是恶劣的天气阻挡,他便只能无所事事地孤寂在家,看了教人心酸。
故此,兰甜儿回家几乎都是挑糟糕的天气里,冒着风雨皑雪还乐滋滋的,爸爸总会内心欢欣嘴上念叨她该忙于工作,老是跑来跑去不嫌累什么的……
她是家乡那片嘴里最聪明的女孩,考上最好的大学,优越的工作,工资可观,还有个帅气俊逸的男朋友……兰甜儿没时间的时候,芮诺就会自作主张地去尽孝道,说教不听的。芮诺完全进入她的生活中,无人不知。去面对爸爸,她该怎么坦然他中意的男子已不在身边?撒谎么?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思虑间抬头就看到开过去的公交车。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兰甜儿抬腿就往站台跑。公交车在站台停留短暂几秒,她连车尾都没摸到,眼睁睁看着它驶入正轨。
不是没有下一班,只是会赶不到长途汽车。
兰甜儿气喘吁吁坐在站台内镶的长凳上,茫然若失。
然后她就看到了商丘泽,乌黑的越野车霸道地停在公交车道上。日间行车灯照着炸弹车牌,像头猛豹赫然在目的架势。
“去哪里?”商丘泽隔着单面车窗问,那意思是要载她一程?
错误之事,不过三。
兰甜儿说:“我等公交就好。”明显的疏离。
兰甜儿觉得像商丘泽这类成熟稳重的男人在思考方面都是有理性的判断分析的。他没有逼迫兰甜儿必须上车,可他的车杵在公交线上不让道是怎么回事?公交车只能停在站台外边,有乘客在嘟哝难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车内的男人坦然处之,两个人跟个较劲似的敌不动我不动。兰甜儿败下阵来,自动打开车门钻进去。她可不想被人攻击。
此时此刻的心情让兰甜儿想到自己第一次去公司应聘的场景,迎视面试官,内心非常紧张却还要强装镇定,仿佛袒露了怯弱就会被抨击的丢盔弃甲。气场绝对是不好过的。现在,封闭的车厢内有过之无不及。
犀利的嗅觉感官告诉我们,属于谁的东西便会沾染谁的味道,小到衣物与床,大到房间与车。
商丘泽自身散发的荷尔蒙,无孔不入。兰甜儿很别扭,在上车后说了声‘谢谢’后便脸朝着窗外。倒退的建筑物与车内形成强烈反差,一动,一静,徒惹得氛围躁动。
故此商丘泽问她话的时候,兰甜儿改变了回乡下的想法。只是单单地不想这个人进入到自己生活中太多。
“去哪里?”他问。声音低沉有磁性,商人的稳重。
“世纪大厦。”她答。这明显袒露了谎言。刚才追赶的公交车可是驶往郊区的,世纪大厦在相反的方向。
“去世纪大厦。”商丘泽吩咐了司机,望了望窗外,又转回脸开腔:“那片我经常去。”
那是兰甜儿工作的地方,她没跟着解释为何去,缄默,显然无话可聊。
“你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就是这种态度?”
商丘泽不是在责怪,更多的像是对造成某种定义的阐述,不急不缓的绅士风度。直转而下的话题让兰甜儿脸上发烫。
这是她不愿面对却是事实的难堪忆想,残忍地翻复被爱的男人送上别人床的经历,血淋淋地摆在面前。
“首先我说明白,那是个误会,以后不会再发生。”
“发生两次的不叫误会,叫言不由衷。”
兰甜儿无语凝噎,一次还说的过去,两次就牵强了。她总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酒误人事’上吧,那指不定也逃脱不了被冠上‘酒露真性情’的可耻罪名。
她是惹上什么人了。
不明白,自己都被占了便宜和血吞,而他显然一个千帆过尽的男人计较什么?
看向车窗外的路牌标志,希望立刻到达目的地,远离他,以后只要看见黑色越野车也最好绕道走。
还好商丘泽没有再问,否则兰甜儿不介意弃车逃之。
他善谋手段,懂得察言观色,温润的双眸泛着隐隐的精邃。把人逼入绝境,又张驰有度地放行。在车上短短的却像半个世纪的煎熬让兰甜儿更看清自己在他面前薄弱地像张白纸,想撕的话直接轻轻往两边扯就行了。
“到了。”商丘泽提醒。
兰甜儿着实卸下一大担子,等着车子缓缓停下。稳妥后,她再次说了声谢谢。一心想着逃跑的她忘记装着公司设计样本的袋子。
商丘泽一把握住她细细的胳膊,炙热度使得兰甜儿吓了一跳,接收到他往座椅上示意的眼神时,才发现自己的粗心大意,很有必要地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关上车门,那车迅速驰去,隐没在车流中。
回到公司,自己部门的设计师们都在忙碌,阿素拿着电话对着话筒正激烈争辩爱情观,那话都自动往耳膜深处钻,聋子的世界都会不再无声。那头毫无疑问,比阿素小三岁的在校男朋友,在爱情上有着年轻人独特的疯狂。这样的状况每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办公桌靠地最近的兰甜儿习以为常。
话不投机半句多,阿素啪地挂掉电话,气息喘地像跑了三公里地似的,脚尖一蹬,椅子靠近兰甜儿。
“女大三抱金砖,金砖没抱到也就算,还惹得一身‘穷酸气’。我知道,人人都会有短板,所以我没要求他必须——尊重你的选择,看穿你的逞强,体贴你的孤独,保护你的自尊,心疼你的脆弱。可他凭什么要求我必须每条短信都要回啊?干脆把我拴他裤腰带上得了。”阿素噼里啪啦一阵倒吐苦水。
兰甜儿启动笔电后整理资料,一边还当个忠实的倾听者,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见兰甜儿不说话,阿素便羡慕:“你家那位多好,所有的出发点都会以你为圆中心的,弄得你像太阳似的。”
收拾资料的手顿住,眼神掠过伤痛的影像,委屈的眼泪在经过商丘泽的剖析和阿素的不知而溢出来。
她看向电脑右下方的时间,这个点,芮诺就会在楼下等她,单脚站立,另只脚尖顶地的悠闲模样……
相处中,一个人被养成习惯不可怕,怕的是衍生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