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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自己……他没有死去,也似乎没有活过来。
说起来,这百多年,他真正活着的,有几年?
或许在警告他不该想太多,这一晚睡的没有平常好。
半夜的时候醒了,身边是空的。
风炎出去了?
双真再也睡不着,干躺着看房顶。
莫名的有些烦躁。
这里真的感觉不出还是冬天,不问世事,或许真的会以为已经是春季。
然而他们不会一直在这里。
风炎不会。
他也不会。
归隐?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词,然而谁叫他如今和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有了牵扯?何况,隐者不一定心安。
他知道他该面对的还很多,一辈子逃避的话,或许还不如现在就在这里终结。
风炎进来看见双真睁着眼,有些吃惊。
双真也有些吃惊。
风炎的脸色不对劲。
“别问。”风炎已经开了口堵住了双真的话。
他走过来躺下,将双真圈进怀里,勒得他有些疼。
那一晚莫名其妙的又做了。
莫名其妙说的是双真。似乎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主动抱住了风炎,把自己交了出去。
身体的契合比什么都让人在这时候感觉温暖。
风炎的动作粗暴而爱怜,似乎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陷得太深。
记得有人曾说过,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真心爱上什么人。
那个时候他还对此不以为意。爱不爱,于他而言本不会是人生大事,不过可有可无罢了,只是真正到了时候,才知道何谓欲罢不能,何谓不由自主。
他在和非遥斗,和双真斗,更是和自己斗。
忍不住狠狠地进入这人的身体里,想要他记住自己的每一寸每一分,要他跟自己一样爱,跟自己一样煎熬。
风炎像要把他的腰折断似的毫不留情的冲撞,却没有听到预料中双真恼怒的声音。
只有细微的轻声呻吟像猫爪一样挠人。
双真眼睛里还润着泪水,不肯睁开,手却恍惚的攀了上去,双腿也缠上了腰际。
风炎几乎失控。
压低了身子,更深入,更深入,疼痛和快感,除此之外他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人,存心逼疯他。
醒来时候已经中午了,双真只觉得腰部以下都是没知觉的。昨天一定是脑袋出毛病了,自讨苦吃。
风炎就靠在床边,笑得高深莫测。
这一天,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傍晚的时候,风炎说:“你去找找红儿吧,她就在后面的山里。她或许想见你。”
双真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不去?”
“红儿不会想见我。”
双真心里一惊,却不再问。
尽管身体还很难受,双真仍然迅速飞了出去。
后山……那么说这段时间红儿一直没有走远吗?
双真四处搜寻着红儿的气息。
并不是很难找。
因为她的气息变得相当强烈。
双真飞进一个很浅的山洞,赫然看见了里面的红儿。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忍不住关照了一下陛下大人,乱洒荤油ing~~
红色嫁衣
(28)
红色。
那是血。是婚庆。是风炎的头发。是红儿的衣服,以及名字。
红儿为什么叫红儿?
双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红儿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她那件大红色的衣裳,只能看见她不再美丽的脸庞和遍地的……血。
黑色的血。
在双真带着尹忱他们离开这里去狼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红儿的秘密。那时她不小心伤了红儿,看到了她流出来的——黑色的血。
她不是人。
或者说,她不是活人。
洞穴里弥漫着异常强烈的刺鼻的臭味,腐化的,灰暗的。红儿的脸上已经有许多细小的开口,黑色的粘稠的液体缓缓流出来,将一张原本美丽可爱的面庞玷污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双真……?”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是我。”
红儿松了一口气。
双真走到她旁边,蹲下来看着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睛的人。
“哥哥没有来吧?”
“没有。”
红儿笑了一下。
因为这笑,她的嘴角裂开了,丑陋的裂缝让她的嘴巴看起来很大,也很狰狞。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双真知道,她要离开了,完全的离开。
他一直知道这一点。
没有什么人的血会是黑色的。只有那些明明将要死去却不愿意死去的人,会通过啃食腐肉获得新的肉体,寄放自己残留的灵魂。
那是禁忌而恐怖的巫术,只有一定的时间和机缘,加上强烈的愿望,才能让一个已死的人如此苟延残喘在这世上。
然而,时间会渐渐剥夺这依靠黑暗得来的生命,这具脆弱的没有鲜血的尸体,会渐渐流失掉力量,直到已经被腐毒吞噬的黑色血液也流出,这身体将会化成残渣和臭水,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不容于土地。
违反自然的存活得不到大地的原谅,得不到回归。
没有光,没有安宁和希望。
双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明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却不知道竟然这么快。
风炎必定已经知道了红儿的情况,所以才叫他来。风炎清楚的知道红儿不愿意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么丑陋和恶心。
她或许甚至以为风炎并不知道她是一个已死之人。
“哥哥呢?他会不会来找你?那、你回去,不要在这里。”
双真看着面露慌张的红儿,撒谎道:“没事的,风炎去办事了,他不会找来。”
红儿这才放下一颗心,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道:“双真,你回去就告诉哥哥,说……说红儿找到真正的哥哥了……说红儿去和真正的哥哥成亲了,不再烦他了……就说红儿走了……”
“好。”双真轻声答应。
红儿的声音已经完全走了样,早已不见初见时会唱出诱人歌曲的样子,只剩下残破刺耳的声音:“反正他也不是、红儿真正的哥哥……”
双真想起来初见红儿时,她像新嫁娘一般一袭红衣,激动的抱住风炎的样子,又想起来她嫉妒的看着自己不断找自己麻烦的样子;明明风炎早已经说了不认识她,她还是要不停跟在风炎身边,一遍一遍的叫着“哥哥”;双真跟她说自己和风炎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候,她又要为风炎打抱不平,利爪相向;当风炎陷在蛇窟的时候,她不肯跟着他离开,一定要守在风炎身边……
她究竟,有多爱她的“哥哥”?
红儿笑了,很勉强的笑容,在狰狞的破碎的面庞上,比哭还不如。
“我知道风炎不是‘哥哥’……我怎么会认错呢?自己最最喜欢的人……自己不惜放弃死后的安宁也要见到的人,怎么会认错呢……”
红儿的头发脱落了很多,光秃的地方还有黑色的血水冒出来,难以言喻的恶臭散发出来。
双真安静的蹲在她身边,听她说的话。
“反正现在红儿要离开了……哥、风炎也如愿和你在一起了……红儿、红儿就去找真正的哥哥了……你告诉他,红儿很开心很开心的走了……你就好好地和他在一起,不要离开他……”
“好。”双真还是应着,说不出多余的话。
可是红儿还是哭了。
大滴大滴浑浊的灰色的眼泪和着血水滚落下来,汇成一条肮脏得让人心痛的细微的河。
她的嗓子完全破了,刺耳的声音泄露出她的痛苦,再也无法假装坚强。
“双真,为什么死的人是红儿?”她的手臂从红色的衣裳下伸出来,指甲早已剥落,血肉模糊的手臂伸出来摸索,抓住双真的手,不甘心的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双真,你不爱他对不对?那为什么不是你死,而是红儿死?红儿爱他,红儿很爱哥哥,哥哥说过要娶红儿的……红儿不想死!红儿不想死啊……”
她试图翻身,似乎想伤害双真,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她的身体在红衣下的状况一定已经破碎不堪。
“红儿长大了……红儿长大成一个美人了,穿着嫁衣等哥哥来娶……红儿不想死……双真,你不爱他,那让给红儿啊……红儿活着的话,会给哥哥幸福的……我不想死……”
她不停的哭泣,不停地喊,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的,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不舍,只记得自己爱着一个人,为了他不惜一切,要给他幸福。
“双真,你不可以让哥哥难过……你不爱他,就根本不能让他幸福……双真,你告诉哥哥,不是,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