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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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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艾知道李小琳喜欢一个人,除了陈有源之外的一个人,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时李小琳没说,她也没问,她想就让她把这个秘密暖热,总有一天她会忍不住的。她只知道那个人经常出现在一个叫送奶工的清晨的聊天室里。那时,李小琳说那个聊天室很好玩的,怂恿她去玩。她就去了。 
她最初以为这些人聊牛奶的事情,事实上没人说牛奶,他们说五花八门的事情。接着郑小艾也注册了,她叫水灯草,天女散花一般的网聊,和一个网名叫天下米的人单独聊过几次,她登录时,如果他在,就会像旧时跑堂的吆喝一声,这位爷,里边儿请。几次聊下来,她有一种熟人的感觉,她不喜欢这个感觉,像是内心被窥视了。这样一想,她不再登录,偶尔以过客的形式上去看看。 
她再去这个聊天室是想找到李小琳喜欢的那个人,如果他还不知道,就把李小琳的不幸告诉他。 
她说,林妹妹走了。 
立刻就有人接她的话说,早都走了啊,噼里啪啦就是几句诗: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她说,不是。那个又接了话说,知道不是,我说的不是陈晓旭。 
她说,不是。 
那人再接一句,有病。 
林妹妹是李小琳在聊天室里的名字。 
那几天郑小艾在聊天室说着同样一句话,林妹妹走了。有时还加一句,永远走了。她不叫水灯草,有时是过客072,有时是过客133,过客后面总会缀一个数字,说明那里有很多不留名的过客。 
她想找那个人,可没有一个人明白她在说什么,或者说那个人不在聊天室里,或者说那个人明白了,可他不言语。 
这让她难受,难受的还不止这些,杨光在四天前说了分手,他在北京说的分手,他说他在天安门广场。他这样说,好像在那里说分手很正式很壮观一样。他说下一站在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说他爱她,所以才要分手。他不要她等待、担心、期盼,看上去都那么善良,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混蛋事实,他不要她了。 
他竟然不要她了,她竟然没有觉察,她不能接受这个。 
三天后,郑小艾出门了。走在街上,阳光让她的眼睛有种流泪的冲动,伸手抹了抹却没有水分。她告诉自己要快乐起来,于是她走了一阵弹簧步,接着从小贩手里买过一杯肥皂水,一支麦管,想起一首《花火》就哼了起来:成长好像正在燃烧的花火一样,快熄灭的时候,要能勇敢坚持下去。 
她用麦管吹出几串不同颜色的泡沫,眯了眼看它们破灭。街对面有家影楼,她突然想要拍写真,她在心里说,我要拍个写真集,纪念我泥泞的青春。一个高挑女孩迎了上来,郑小艾说她想拍一套写真。女孩说,要先预约时间,说着给了她一张预约表格。郑小艾就要立刻拍。女孩说老板是这样规定的。郑小艾说,这算是什么王八蛋规定啊,那个王八蛋呢? 
一个声音说,那个王八蛋就是我。路大卫。 
这一应声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转过头看见一个男子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阳光透过橱窗照在他的脸上,以至于她看不清他的脸。他微笑着问好,站在了她的面前,仿佛他浑身还披着阳光,他有一双黑亮的眼。她有点不好意思,可又不肯道歉,她说,那,那可是你自称的啊。 
路大卫咧着嘴笑着说,都说武汉女子伶牙俐齿,果然名不虚传。她说他说话字正腔圆,敢情还是从咱们祖国心脏来的大爷?他又笑,说不是,从福州来的路大卫,无非每天看新闻联播跟罗京大爷学庄重,跟动物世界的赵大爷学抒情,跟星光大道的老毕学使坏。 
这话说得她也笑了起来,直夸他有志不在年高,名字也起得好,大卫,罗丹做出来的型男。 
路大卫说,你真有意思。 
她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要拍写真。半裸。 
他看着她,平平淡淡的,没有想象中的好奇和打量,他应该是个有操纵力的男子。 
她说,我想现在就拍,我怕明天就没有勇气,我又不想一脱成名。 
路大卫看一眼助手,要她去将工作间的暖气打开,然后坐下来和她聊天。他说,从亚当和夏娃用一片树叶遮住了身体,到我们用身体拥抱镜头,经历了很长时间,可我们一直在努力。路大卫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郑小艾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话多了。 
他问她以前拍过写真没有。 
她摇头。突然想起一个有月的夜里,她看着李小琳裸露的身体,如蓓蕾般,等待着绽放的身体。寒烟翠柳一样的她。你叫郑小艾?路大卫正翻着手中的登记卡。他又说,刚才你的眼里突然就朦胧了,很美。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与他的眼睛碰在一起。路大卫的眼神像是有重量似的,一碰上她的眼眸就不自觉地低垂。 
她没做声,路大卫好像忍不住话头,说他去海南拍过片子,是7月正午的海南,阳光像瀑布一样飞溅下来。还去过陕北,无边无际的黄土塬,人住在黄土的缝隙里,有扯了嗓子唱歌的老汉,静默的羊群。 
路大卫说,你刚才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庐山的泉在三叠之后飞起的水雾。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凉意,蛛丝一样细的凉。 
路大卫说,我一直用镜头说话。今天有点特别,话多了点。路大卫说,我们开始吧,你要放松一点儿,我的女助手会全程陪着你,还有,我本人也很自律,严格执行贵重物品请勿动手的标准。 
她却突然决定不拍了。她说,我还得想想。 
从影楼回家,郑小艾的心情好了一些的,她想不用一头撞在豆腐上了,她脸上有些笑意,她在心里说,去他的杨光,谁离谁地球不转了怎么的?这样想时,她觉得很不严肃很不传统。她不拍照片,是因为她希望还有机会去见路大卫,路大卫好像有一种引力。这样想时,她努力问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 
再次上网,她直接进入“送奶工的清晨”聊天室,她还是看着别人聊,一言不发,就那样潜伏着,像一个特务,或者是一个偷窥者。 
天下米出现在聊天室里,竟然在找她…… 
天下米问,水灯草呢?隔一会儿又一句,水灯草呢? 
她不准备登录,依然用过客的身份说,林妹妹走了,杨光走了。 
没有人理她,她自顾自地说。天下米也自说自话,说4岁时可以不再尿裤子,10岁可以有一群朋友,20岁可以让一个女孩成为一个女人,30岁家财万贯;60岁还像20岁一样,70岁还像10岁一样,80岁还像4岁那样。又说,男人都是青蛙王子,不过你恰恰巧遇到时,他还是个蝌蚪,拖了一个长尾巴,就像男人小时候挂出来的鼻涕。 
这些话让她乐了一会儿,天下米会是谁呢?以前她老觉着天下米像是熟人,可是她仔细梳理过,她发现她身边没有这个人,也许真的有一种感觉叫似曾相识。 
过一会儿,天下米说,有谁看见水灯草了? 
如同她说林妹妹走了那般的固执,那般的孤零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网络里,郑小艾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文字,就像一个小孩走失在人海里那样咧着嘴巴哭。 
天下米为什么要找她呢?想了想,她登录了,她一登录,公告牌上就有一行字:水灯草进入聊天室。天下米就像茶馆跑堂的说,这位爷,里边儿请。以前她会很开心,可现在快乐只在她脸上停留一会儿,突然就僵在那里。那样子就像一朵花开到正好时遭了霜,让人忍不住怜惜。 
每当她正要微笑时,李小琳好像就在远处看着她,这个幻觉总会让她心惊,她准备写一篇文字怀念李小琳,同时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不知姓名的人。 
《此城,你欠我一个姐姐》在城市早报刊登之后,没有想象的热烈,但陆续也有读者打夏苏留在报纸上的手机,第一个打电话的人说他和照片上的女子一起坐汽车来武汉,在黄州汽渡上她给过一个卖唱的老头一块钱,买了一根甘蔗,当时还给了他一节儿,很甜,她说普通话,蛮洋气,一点也看不出她的老家在白莲镇。她把甘蔗渣放在塑料袋里,不像别人那样呸的一下吐在座位下。第二个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她肯定地说见过照片上的人,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接下来的电话差不多都是说见过李小琳,在商场里见过,在餐馆里见过,在电梯里见过,在江边见过,在长江大桥上见过,有一个女人说在浴室里见过,也仅仅只是见过,再无其他。 
夏苏没有想到这篇文章引来了警察胡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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