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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翻江倒海的本事,不过是一时冲动的说说而已。
直到晚饭时分,才有人进房打破一室沈寂。来人居然是简,只见他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的观察著儿子是否占领在我床边高地,确定没有敌情後,才笑嘻嘻蹭近。
天知道他怎麽冲破重重封锁而来,看在附带只油汪汪的烤鸡份上,我也懒的计较他精神方面的病情了。
烛光幽幽摇曳下,简细心的将烤鸡撕成肉丝,然後一条条喂我吃。对上柔情似水的他,发觉美人清瘦憔悴了不少,可我更关心的是:“简,你到底怎麽混的啊?王府下人竟任我儿子吩咐,而不听你这个王爷的。”
沾染油渍的修长手指点了点我鼻尖,美人淡笑:“你说呢?”
“恩……我个人认为……是你做人比较失败。”舔了舔干涩的唇,向他示意我还要更多──鸡丝。
无奈般剑眉轻敛,简半真半假道:“我个人认为……是你那个宝贝儿子欠修理。”
修理我儿子?没什麽意见,只怕没人抓得住那条要惹祸的小泥鳅。
好在虽然抓不住儿子鬼影,却有美人相伴。在简的悉心照料下,我没出几天就又象打不死的蟑螂般活蹦乱跳了。
怕我会闷,简特地挑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拖我到望月亭里,赏花、赏月,赏美人。
孤月斜照,落英纷飞,如水夜风中飘逸浓浓馥香。美景如斯,未饮先醉。
只可惜不能坐拥佳人,把酒言欢。因为──紧搂著我的美人坚持说病人不能喝酒。这条究竟是哪个蒙古大夫规定的?本神医怎麽没听过。
惬意的半依偎在简宽厚胸膛,微微眯起眼,聆听细细虫鸣和他砰砰心跳,任调皮的风儿撩拨著丝丝乌发,反正有美人会替我柔柔抚顺。
也许……幸福,就这麽简单。
“唰──!当──”黑影一闪即逝,石桌上凭空多了把似曾相识的宝剑。唉──每次我和美人温存,总会有人添乱。大哥,你嫉妒我不会自己找个相好的?
简谨慎的护著我,缓步逼近石桌并拔剑出鞘。映月寒光带出鞘中绢纸,好奇探头和美人一起看,但见纸上龙飞凤舞几行遒劲篆字:
简皇弟,纸终究包不住火,如果你不敢告之他真相,皇兄倒乐意代劳。
宁
宁美人真的很过分:走过,路过,居然没顺道捎点酒过来。就算看在可以喝个一醉方休,忘却所有前尘往事的分上,我也不会忍心催著美人付伤药费,他又何苦连个招呼也不敢打就闪先?
剑扔回石桌,愁云浮上简的眉梢。趁我忙著研究泛青光的利刃,他无声的转身对月凝思,
沈寂半晌简才黯然幽幽道:“小白痴,有件事我不能再瞒你。生日那天我是故意放你离开,我猜得到你只有怡红院可去,更知道……其实,菜里的迷药是我安排人下的,也是我和燕皇兄共谋设计你被他……确切的说,是我出的主意……”
我以为那次刚刚落单就被燕王爷趁虚而入,只是个太过可怕的巧合,原来……是简玩腻了我,才将我转手送给他皇兄,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听一下我和燕王爷是否有过恩怨。
习习夜风,掠起层层寒意。
空空洞洞的看他朱唇开合,却完全听不到他说什麽。耳边只有风何曾经的劝告在反复轰鸣:就算王爷一时宠爱,又会有几分真情……几分真情?几分?
踉跄著连连後退,直到冰冷的石桌抵住腰间稳下身形,才听到自己在喃喃自语:“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我早已乖乖任了命,死了心,此刻依然会痛得无法呼吸,却流不出眼泪?
手腕被他紧张慌急的抓住:“小白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像你想象中那样。我……我承认当初只是想玩玩单纯迷糊的你,可不知不觉间就陷了进去。开始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点回应,别再一口一个美人,却根本懵懵懂懂。偏偏燕皇兄见了你以後,私下告诉我你并非不解风情,你青梅竹马的情人正是当年他被抢进王府,如今挚爱著的王妃。他说我和他同病相怜,注定得不到爱人的心。我,我一时被妒火烧昏头,才出了馊主意──以为只要演场点到为止的好戏,让那个女人撞到你和燕皇兄上床,她就会死心不再想你,你也会因而渐渐淡忘她。谁知我不放心燕皇兄而暗中派去保护你的手下,竟早被宁王收买。不但任由事态发展到无可挽回,更把你送入虎口,我……”
甩开腕上的温热,眼前风流倜傥,桀骜不群的人,我可曾认识?
不想再看他,转过身,石桌上的三尺青锋却映出盈盈血染的笑颜。如果不是身後之人天才的设计,她至少还活著!
电光火石间,探手抄起长剑一个半旋身,飞扬的青丝和闪亮的青锋在夜空划出一乌一银两道优美弧线。
银光终结处,挑起豔豔红花……
血,喷溅,满目猩红。
刚刚还任我幸福依偎的胸膛,如今已血污斑斑。他却苍白著微笑:“那个女人死了,我……是不是就有机会……?”
神经病,被我捅了一剑还笑!懒得理这个无聊的路人甲,亡命天涯去也。行刺王爷的罪名可不轻啊!
“别走……求你……别……呃……”他声声哀怨,声声虚弱,一如当初挺身为我挡飞刀时那句:“放心……小……白痴,我……我会保护你。”
罢,罢,罢!不敢爱;也学不会恨。多少恩怨……醉梦中。
扶他回房止血要紧,不然他死翘翘,对我也没什麽好处。他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肩头上才发现──要命啊!死猪都没他沈。
他似乎也知错,小心翼翼看著我脸色,低声下气道:“你……原谅我了?”
冷静下来也想通了:其实我欠他那麽多银子,人家不过是要我陪他兄弟上床,有什麽好伤心难过的?至於盈盈……只怪她倒霉,居然笨到替我去死。
不仅释然淡笑:“瞧简王爷说的,位高权重如您,岂会轮得到我一个花银子买回来的玩物原谅?”
35
风吹落花,红依旧。我和他,却已相对无言……
十几天后,宁王爷意外驾临简王府,带来的爆炸性新闻打破了连日沉闷——燕王爷死了,而我,是疑凶:“父皇口喻,疑凶暂时交由我来看管。明日他老人家亲审此案。”嘴角噙抹浅浅冷笑,宁美人似乎胜券在握般瞄向我。
简迅速紧张兮兮揽我入怀:“乌由宁,我决不会把他交给你。就算抗旨到底,我也要保护他,不让他再受一丝一毫伤害。”
太过温暖塌实的怀抱,我已经不敢再眷恋。努力挣脱着离开。简,你可知,伤我最深的——是你。
“不劳简王爷您费心了。您可能忘了,我也是个男人,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我知道自己逞强的不是时候,但凡事终该有个了断:“与其受您保护,我宁愿跟宁王爷走!”
看着一贯骄傲自负的他瞬间石化成黯然无助,背转身,我才有勇气朗朗而笑:“简王爷,算起来我陪您上床这么久,欠您的银子也该还清了。你我之间……就此了断,两不相欠。”
明月无泪水无心,清风流云总无情。
只不过是场游戏,又何苦来认真?
坐上等在王府门口的八人大轿,落下轿帘,宁王爷已然逼了进来:“啧,啧,好个翻脸无情啊。我还真弄不懂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当然是活人喽。”至少目前还喘气。懒懒闭了眼,柔顺服帖的听凭他恣意摆布,无所谓了。
骑伏在身上的人似乎还满意我的表现,可耳边他略带情欲的声音中却掺杂几分威胁:“难得你学乖了,明天父皇审问时,你最好也这么识时务,不然你的宝贝儿子就……对了,你跟蓝风何好像有点交情吧?”
“有又如何?”
“也没什么,那个连区区行刺平皇弟的小任务都无法达成的废物,我打算明天送他陪你儿子一道见阎王。”
不耐烦的避开他湿热亲吻,我已经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你究竟什么意思?”
“只要除掉简,等我将来做了皇帝,就封你为妃,你儿子和风何也会长命百岁,尽享荣华富贵。你是个聪明人,该明白的。”宁美人笑嫣如花,得意至极。
明白?不明白?衣裳凌乱的被宁王爷从抵达目的地的轿子抱进宁王府卧房时,我唯一明白的是:今夜,会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