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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 程派端庄凝重而幽咽起伏跌宕,尚小云的唱腔就高亢清凉,荀派的特点却在一个俏字上,倒是适合你们年轻女孩子的,哈哈,看,一说京剧,我话就多了,我自罚一杯。”喝了酒,他自我解嘲地笑:“ 我是戏迷啊,什么东西只要迷上了就不好,不要学我。”突然想起来前话,转了来问舒简:“小舒会唱什么,等下唱一段我们欣赏。”郑大奎连忙张罗,:“还要等下么,把这酒干了,我们先来欣赏一下司长的程派唱腔。”
胡司长开心地笑:“老弟你不要害我,喝了酒还能唱么。”旁边的马处长说:“怎么不能,润润喉咙,嗓子才放的开嘛。”
司长正色道:“你们不知道,我虽然不是专业演员,但也是那个,有个时髦的词,叫做、骨灰级票友,我们票友一起切磋都有专门的琴师伴奏,跟着碟片唱,感觉不好找啊。”
郑大奎听了这话,心里一沉,精心张罗半天,居然不知道司长的业余爱好这般的讲究,后悔没有收个京剧院专门拉胡琴的弟子来凑司长的雅兴。司长笑咪咪地看了一眼舒简,:“不过,今天高兴啊,就给大家献丑一段。”郑大奎这才一口气转了回来,:“可见,叫汤小涵带了舒简来,是大大的英明。”
这边音响师已经调好音响,司长半推半就地点了一曲《春秋亭外风雨暴》,锣鼓一响,司长认真地捏了个兰花指,声咽气绝地唱到:“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
舒简一听,紧赶慢赶地,司长还是慢了一拍,才知道为何司长喜欢人工的胡琴伴奏,而不喜欢呆头呆脑的碟片伴奏,因为琴师是可以唱到哪跟到哪的,好比当妈的,孩子要上树便跟去树下托着,要下河便跟去岸边等着,细心照料无微不至,总之不能出了大事,但没有琴师的碟片可管不了这么多。再往下听,司长喜欢程派的理由也了然于心,盖因司长年纪不大,底气却明显不足,恰和了程派若断若续的韵味,好比抽象派的绘画和行为艺术家的率性,说它是艺术便是艺术,不需要认真的考证。
酒桌上个个伸了脖子好容易待到司长漫长一曲歌毕,哄然叫好,撺掇着再来一曲。司长还未从薛湘灵的新婚之喜和助人为乐中醒来,依旧捏着兰花指,斯斯文文地说:“你们不要起哄,请小舒来一个。”
郑大奎极尽帮场子的能事,又要凑司长的趣,便叫舒简,:“小简去陪司长来段智斗怎么样,这个可是司长的保留曲目。”
舒简一想,这个可不对,司长似乎专攻青衣,莫非叫我扮刁得一,那郑大奎来胡司令么。
司长无可无不可地说:“小舒也会唱样板戏么,年轻人,不容易啊,来来,放音乐。你看,我的刁得一还是有功力的。胡司令也是我,哈哈”舒简这就松口气,原来自己不用变性做刁得一。想想胡司长和胡司令到只差一个字,有趣的很。
这边前奏已经响起来,胡司长立刻变做刁得一老谋深算的摸样,郑大奎连忙打着打火机,凑着给司长点了烟,舒简看了好笑,看来这郑大奎伺候司长这段戏文的功力非浅,点烟都点的恰到时候,感叹现在做院长也要先做足了功课,不容易的。就听胡司长一扳一眼地望着自己唱:“这个女人不寻(呀)常。”舒简连忙接上:“刁得一有什么贵心肠”这一句唱的婉转而高亢,胡司长大大惊讶,立刻变做胡司令:“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舒简想都没想,就接下去大声地唱到:“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唱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对着司长唱起“草包”来了,司长到是毫不在意,全身心入戏,直到胡司令荡气回肠地“哈哈哈哈”这么一笑。大家又是一阵掌声。胡司长意犹未尽,也不待郑大奎张罗,自己兴致勃勃:“来来,小舒,嗓子不错,你会唱五家坡吗”
音响师手脚麻利,又开始放前奏,舒简只得“手指着西凉高声骂”,胡司令转眼换做了薛平贵,做个按住马刀手捋须髯的造型,一递一搭地唱去,唱到:“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做几年。”郑大奎凑趣地起哄叫好,司长也得意地笑,这么一起哄舒简觉得郑大奎不怀好意,给他讨了口头的便宜去,不甘心,原本要改词,就不改了,咬牙切齿声情并茂地唱:“这锭银子三两三,与你娘做个安家的钱,买绫漯做衣衫,买白纸糊白番,打首饰,做簪环,落一个孝子的名儿在那下传。”这叫心里一个痛快。薛平贵用胡司令的嗓音最后收尾:“一马双跨奔西凉哪”全桌人哄然鼓掌,掌声未落,包间门口走进一伙人,跟了凑趣地鼓掌,领头的这个说:“胡叔叔,功力见长啊”
舒简一看,这个叫胡叔叔的,赫然就是在一楼夜总会门口碰上的那金丝眼镜。郑大奎亲热地迎上去:“你来了,胡司长,还记得小冯吗”舒简想,原来他也姓冯。胡司长受了小冯的恭维,十分受用,连连招手:“怎么不记得,我和你岳父也有两年不见了吧。他身体好吗,只怕现在在家里带孙子,想不起来我们这些晚辈了。”小冯必恭必敬地答到:“哪里的话,我岳父经常念起您呢。这不是,我也才来出差,听郑院长说您也到了宁城,赶着来见您呢。岳父说了,您要有空,到家里坐坐。”胡司长呵呵笑,:“谢谢老领导啊,我明天开个会,后天一大早就要回北京了,唉没办法啊,实在脱不开身,还要请老领导原谅,下次我专程去滨海 看望老领导。”小冯就端了酒杯过来:“胡叔叔,我运气不好,只听到最后一句精华的,遗憾的很啊,敬了这杯酒,还请胡叔叔再来一曲给我们欣赏一下啊。”这句话正搔到胡叔叔的痒处,胡司长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畅,慈祥地眯起眼睛一指舒简:“真正的精华是舒小姐啊,我不是谬赞,舒小姐若是加入我们票友会,我看,稍加琢磨完全可以登台吗。”舒简暗笑:“若经司长稍加琢磨,这台不登倒也罢了。”小冯用眼角瞥了一下舒简,附和到:“那这杯酒还要先敬两位小姐。”酒杯微微朝舒简的方向举了一下,然后在唇边一抹,也不管舒简有没有回应,便算敬过。舒简和汤小涵连称不敢。小冯便转过头来一门心思奉承司长。司长对旁边陪坐的马处长,钱秘书一干人说:“你们看,这个小冯,是我老领导的女婿,哈哈,还是我做的媒人,年轻有为啊,已经是滨海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了,可见,我这个媒人,眼光是不错的,这件事,我还是跟老领导交的了差的”小冯说:“所以每次看见冯叔叔,特别亲切啊。”实际上,这每次的间隔,大约是2年,算来这次小冯倒有3年工夫没见到媒人了。司长心情上佳,又即兴唱了清闺梦和亡蜀鉴,最后兴致勃勃,居然清唱江姐。结果郑大奎、小冯一干人等,着实的普及了一番国粹的男旦艺术,个个说好,人人兴味盎然。直到酒足饭饱,司长的嗓音接近沙哑,郑大奎便说:“司长辛苦了,明天还要开会,要不咱们就杯中酒,团圆了吧。”大家齐声道好,司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尽欢而散。
转天,冯宁请好了假回宁城,舒简对他说:“我想回一趟北京了,很快就6月份了,我现在没什么课,正好回去看看那边的人才市场什么情况。”每年的3月后到7月份,是学生们找工作的黄金时间。舒简的学校硕士是每年4月毕业一批,博士是一年两批。基本上到了最后一年,学生们都没什么时间顾的上搭理导师的闲话,全副身心都去找工作。
舒简时常教育低一级的汤小涵要站的高望的远,未雨绸缪。想象一下女博士的下场,无非是嫁人、当教师和出国,还能有什么。嫁做全职太太的好运气不是没有,但既然是运气,总归是要碰的,舒简和汤小涵抽奖都从来只有纪念奖,这样的好运气,是轮不上的。而且汤小涵说,自己或者还有机会,舒简现在整一个非君不嫁的劲头,看看冯宁确实没有让她做全职太太的实力,还是不要妄想。
剩下的路,出国是没有指望,一把年纪的女人,在国内做了博士还嫌不够,还要去国外浪费几年做博士后么。但汤小涵也曾听说,出了国的女博士反倒好嫁海归,而且嫁的不错。因为:“虽然我很丑,但是我很稀有。”左右想来想去,这个险还是不能冒的。
那只有一门心思混迹进高校去误人子弟。因为,企业是不要博士的,企业要的是牛,不是人,况且,舒简他们这种工商管理的博士,文凭一拿出来,好比明白告诉人家,我是一要价很高的骗子。而机关事业单位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