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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程度,我就可以猖狂地欣赏她被我揭开伤疤时痛苦的表情了,可惜天总不喜欢随人愿……
5、
兰诺生日那天,我亲手把她推入了言谨的怀抱,在明知言谨有心利用她摆脱公司的情况下。对我来说,其实不过是换一种报复的形式罢了,只是那晚凌晨回公寓之后,为什么左胸口那么刺痛,为什么泪会流,我也不是很明白……
在那之前的几天,言谨来找过我,当他问起我和兰诺的交往状态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他的言下之意,毕竟已经是认识几年了的好兄弟。当然他出于顾及我的感受,没有完全道破罢了。一开始我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对兰诺有了想法,不过想起月初他告诉我许可失踪的事,我心里就有数了,多半他也是实在按捺不住了才出此下策吧,因为只要他还在公司一天,他和许可就没戏,就算许可没有离开,愿意无名无份地一直无限期等下去,恐怕他自己也不愿意如此吧!
至于兰诺,早在一周前,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难以进驻她心里了。那天吃饭她喝醉酒,嘴里只重复了一句话“为什么不喜欢我?”,再怎么抗拒,这句话也不可能是说给我听的吧!
男人的嫉妒心泛滥起来,有时候比女人更可怕。我无法接受一个让我又爱又恨,无法自拔的女人,到最后只是云淡风轻地把我当朋友,我做不到!所以是我,主动帮言谨牵线搭桥,亲手把兰诺送到了我的好兄弟手里。我知道很快,在她的帮助下,言谨就可以摆脱公司的束缚了,之后等他找到了许可,我只需要在一旁观看这出闹剧即可。毋庸置疑,最后受伤的会是兰诺,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让她理解被利用,再被一脚踢开的痛——我要她感同身受!
6、
那之后平静地过了半年,入秋的时候,言谨终于开始了行动。原本自以为在背后操纵一切的我,应该是静静欣赏这部剧的时候了,可是我这个渔翁,竟莫名担心起被鹬啄咬的蚌来。
一步步看着兰诺帮言谨脱离公司,帮他开起琴行,帮他打入模特界……羡慕言谨的同时,我开始害怕,害怕当初自己的那种绝望,覆盖到兰诺身上时,我真的还能笑得出来吗?
那句哽咽的“对不起”在回忆里逐渐清晰,我没办法把这一句也当作虚假的台词,如果她没动心,没愧疚,能像最优质的杀手一样对猎物丝毫不抱情绪,那又何必加上多余的一句“对不起”。
我好像开始明白,不知听谁说过——爱是一种惯性,或许会被时间的锉刀磨平,失去菱角,甚至失去味道,但是它就融在血液里,一旦受到外界作用,就能随时被激起;而恨,一种耗尽人所有气力的强大情绪,就像激素,需要自己主动地不断注射进去,才能维持那种亢奋和伴随而来的可怖力量,没有刻骨铭心到三生难忘的疼痛来维持,或是偶尔懈怠被爱或者软弱的情愫入侵,就会被时间的大风轻易吹散开去,不见踪影……
而我,费尽心机,终还是敌不过爱她的事实。
7、
再后来,已是两年后,言谨向兰诺求婚了,就在他们去马尔代夫度假的时候,而许可到此也已经消失了两年半。
事实摆在眼前,无论言谨这两年来有没有对兰诺动情,他都已经打算放弃许可,而不辜负兰诺长期以来的付出了。我没有向他求证他对兰诺的感觉,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说真的我害怕他告诉我,他也同样爱上了兰诺,尽管那与我已经无关。
记得19岁那年初识兰诺,她就曾提起——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我爱谁,就只是我自己的事,与谁无关。一年后被她抛弃的我,当时还把这句话理解为她因为利用我而内疚时,对我的暗示,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她小说看得多了之后的有感而发吧,还真是一句谁都适用的箴言呢!
她爱言谨,是她的事,与言谨无关……金励爱她,阮晨爱她,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她无关……
8、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可以归于平静了——我不再被爱恨纠缠,而是孤独但骄傲的走下去;兰诺和言谨可以拥有幸福而不凡的生活,携手在各个领域叱咤风云;而在某个角落顽强生存的许可也能在一切烟消云散之后,寻觅到属于她自己的归宿。可是命中注定,是劫,就无力逃脱……
那天兰诺突然约我见面,说有急事,我就感到了莫名的不安,但我怎么也没料到竟是她无意看到了所有真相。她问我许可的故事,关于每个细节我都知道,只是公司里知道那件案子的人都对“许可”这个名字讳莫如深,媒体更是在公司的干预下没有摸到真相。看得出言谨自言自语的日记本里并没有一目了然地把关于许可的所有都记录下来,尤其是那件案子,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亲口告诉兰诺一切,至少我不能再做毁灭她的刽子手了,我做不到!
想着言谨在和兰诺开始交往后的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打听到许可的下落,我就对她隐瞒了自己熟知事情来龙去脉以及言谨对许可的感情的事实,而是让她去找早已下落不明的许可。
可事实上,我太低估兰诺的人脉了。虽然不能肯定,但如果她没有找到许可弄清所有事实,应该不会在言谨还没回来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自杀的,她从来就不是冲动这种东西所能驾驭的人。而除了找到许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给她完整的答案。
至于她能轻而易举找到言谨苦苦寻觅两年都无疾而终的人,原因大概不出三条:第一,言谨除了自己大海捞针一般的盲狙,能利用的不过是那些油滑的娱乐媒体人,在公司的时候,言谨迫于公司压力也只能旁敲侧击,离开公司之后,即使言谨不考虑回避兰诺的需要,那些媒体人也不会真的帮一个备受瞩目的设计师的明星男友去找一个曾被W公司所忌讳的女人。第二,许可在离开言谨的最初自然是竭尽全力的躲藏,她也是进过公司的人,更何况当年还跟言谨有过地下恋情的经验,要隐姓埋名,恐怕根本不是难事,而时隔多年,兰诺突然要找她的时候,也许她就近在眼前。第三,兰诺所结识的媒体朋友多是正规军,既有自己的正规渠道,也有各自暗地较劲的邪门歪道,如果许可还在香港,那么找她就不是难事。
可偏偏这么简单的推理,我愣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没有想到,只是一味逃避着不想用真相伤害她,却反倒加速了她走向毁灭的脚步。不知道许可会不会无意提及我就是金励的事实,因为当年只有她固执地叫我小励,说是比阮晨亲切多了,如果兰诺知道了,她又会怎么想,可惜这一切都已经不得而知了,我连后悔都已来不及……
9、
让我至今耿耿于怀的是那晚我推脱告诉兰诺所有事实时,所隐瞒的另一件事——一件在我现在看来,可能挽救她,也对我和言谨进行救赎的事。
就在17日那天,言谨找我喝酒,我们自然不免谈及往事,而兰诺也是我们之间少不了的共同话题,还有,8月17日,正是当年许可出事的日子。
几个来回,我们俩就都喝得有些多了,本就情同手足的我们更是借着酒劲彻底敞开心扉,把试图藏着掖着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我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我一直回避却忍不住在意的问题,言谨,到底爱不爱兰诺?而不出所料,他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他说许可活在他的日记里,但时间已经尘封了回忆,也给那本日记上了没有钥匙的锁,而兰诺,早已进驻他心里,然后渐渐占据所有。
当我问他是否出于感动的时候,我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他说他从来都不太认同感动能产生爱情,如果单纯的感动没有沦为负担,那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无论如何,都没法捆住两个人,因为根本没有激情,更别提激情褪去后的归于平淡了。
我追问是什么时候,他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给琴行取名Promise的时候,也许是更早的巡演之后,又或许,是第一次的注视……
我没能告诉她,只是眼看她绝望地转身离开,硬生生把那些话咽进了肚子,到最后我也没能伟大一次,因为我爱她,我没法告诉她,她所爱的男人其实有多爱她,因为我不是那个男人。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可这一次,失去兰诺,我没法用这样的借口搪塞自己了……我的心脏还在为她跳动,她却彻底地离开了。
踏上飞回家乡的航班,去那个我们初识的地方,去看望我归于黄土的母亲,去宽容我被众人唾弃的父亲,因为兰诺在梦里,对我如此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