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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我说什么好呢?蓝熙!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只是紧紧的抱住蓝熙。
平静之后,蓝熙给了我要与我一起离开的理由。蓝熙说,我离开后北京不再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没有朋友,一份无关紧要的工作她早就想放弃,都市里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无法适应,常常为人际关系而发愁,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想我一个人孤单的漂泊在外,她要帮助我一起寻找扎西。
火车的汽笛声已经响起来,我拽着蓝熙的手匆忙的上了车。上车后我们去列车员办公室补办卧铺。列车员说暂时没有卧铺,叫我们等着。我只有一张卧铺票,由于卧铺车厢没有票是无法进去的,所以我把票给蓝熙。蓝熙不要,我硬是把票塞到她的手中,并把她拉进了卧铺车厢。而我就站在离卧铺车厢最近的硬座车厢,两节车厢的接头处,塞上耳机,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
还不到一个小时,蓝熙出来了,蓝熙说,她受不了里面的气味,让我进去。没有办法,我只好拿着票进去,找到自己的位置。确实有不少气味,脚丫子的气味,但也不至于受不了。我料想肯定是蓝熙怕我站久了而想出来的一个借口。
我躺下来。轰隆轰隆的声音。思绪像火车一样飞驰。对于这次的离开我是坚决的,而对于接下来的寻找我却没有丝毫的把握。十多年过去了,扎西还在泸沽湖吗?他有了自己喜欢的阿夏了吗?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吗?如果见到我,他还认得我吗?他还愿意与我回到从前吗?太多的问题我找不到答案,而我要做的就是先找到扎西,其他一切事情在找到扎西之后再说。
时间停留在午夜十一点,为了保证旅客的睡眠,车厢里面的光线很弱。大部分的旅客已经入睡,我上铺的一个男子还发出了如雷鸣般的鼾声。我无法入睡,只好看着窗外迷离的灯光发呆。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听清楚了,是与我刚刚分手的王吕仁的声音。我很奇怪,这个时候他找我有什么事?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于是毫不客气的说,有什么事吗?没有事我挂了!
王吕仁叫了一声,别挂!然后他似乎很焦虑的说,我没有事,可是你母亲有事!你母亲听说你离开北京之后,气得心脏病突发,现正在医院抢救!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马上回来吧!否则你连见你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机会了!
可是,我现在火车上!
下站是哪里?
郑州车站。
好。你就在郑州车站下车,然后坐最快的飞机回北京。请记住,一定要快!
好。我知道了。回家后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我开始怀疑,母亲怎么会突然得心脏病?母亲从来没有跟我说她有心脏病,我也从来没有看见母亲服过什么之心脏病的药,难道是我粗心大意?还是母亲故意隐瞒我?又或者说这是不是母亲设计的一个骗局?
我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只好爬下卧铺,去找蓝熙商量。我找到蓝熙的时候,蓝熙正靠在一个角落里,昏昏欲睡,她身边的旅客似乎都睡着了。可是,就在这时候,我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一只黑手正慢慢的伸向蓝熙的胸部。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个健步冲上去,甩开那种肮脏的黑手,疯子一般叫道,住手!流氓!你想干什么!流氓!快来抓流氓啊!
周围的群众被吵醒,可是他们只是以观望的姿态看着这一切,流氓仓皇逃跑,可是竟然没有一个好心人去追。
蓝熙醒了,我抓住蓝熙的手,情绪无法自控的说道,蓝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刚才有个流氓想侵犯你!你快看看,你包里丢了什么没有?
蓝熙检查了一下手提包没有发现丢什么,看来那个流氓是个胆大包天的色狼。蓝熙无限歉意的说,娜姐,真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我说,蓝熙,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分开了。人心险恶,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蓝熙反过来安慰我说,没事的,娜姐,你去睡吧!这么远的路,你不睡觉身体怎么吃得消?我会加倍小心的。
不行!我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要睡一起睡,要坐一起坐,要站一起站!
蓝熙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王吕仁给我打过的电话,于是对蓝熙说了。
蓝熙想了一会,说,娜姐,我们还是回去一趟吧!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听取了蓝熙的建议。
十九
两个小时后火车到了郑州车站。我和蓝熙匆匆忙忙的下车,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出了车站,由于是半夜,又人生地不熟,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辆肯载我们去郑州机场的出租车。到了机场,售票人员告诉我们最近去北京的航班要到凌晨五点。没办法,我们买了票,只好在候机厅等待。
没有24小时营业的餐厅,为了暖和一些,我和蓝熙去机场超市买来方便面泡着吃。以前在大学吃腻了方便面,一闻到方便面的气味就犯恶心,而此刻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我们食欲大增,不仅吃光了面,还把汤也喝得一滴不剩。一碗热汤面下肚我们舒服多了,然后我和蓝熙相互依偎着,半睡半醒的在候机厅休息,好不容易才捱到了登机的时刻。
不得不惊叹越来越发达的交通工具,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和蓝熙又站在了北京的大地上。天边刚刚泛出了鱼肚白,半个月亮还挂在天空,发出冷清的光芒。北京春天的黎明时刻依然寒气逼人,走出灯火通明的首都机场,我们搭上了机场巴士。巴士在西单停靠。我和蓝熙打的去我的家里。
心急火燎的掏出钥匙,迅速的插进锁孔,可是,门却自动的开了。
那一瞬间我呆若木鸡。我以为是幻觉,可是我真实的看见了母亲啊。看见母亲穿着珍丝睡袍,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嘴角微微笑着,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我很快明白了,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这是一场用亲情作砝码的阴谋。那一刻,我嘲笑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明明知道是一场骗局,可是却心甘情愿的受骗。
母亲冷冷的说,不要怪我这样对你。我也是逼不得已。
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哭丧着的脸,万分委屈的来回踱着步子。原以为母亲看了我的信后会有所动容,可是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我对母亲彻底绝望。
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北京?你为什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北京?在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当母亲的吗?
我虽然没有亲口告诉你,可是,我给你写了一封信,我在信里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大声辩解道。
信?什么信?我哪里收到你的信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寄过信了?
妈,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如果你没有收到我的信,你怎么知道我离开了北京?还叫王吕仁打电话给我?
我根本没有收到你的信!这件事是一个女孩告诉我的!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蓝熙突然说,对不起,娜姐!这件事是我告诉伯母的。我想既然我们已经上了火车,打个电话告诉伯母也没有什么的,于是就趁你不在的时候打给了伯母。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子,娜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子!
母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又对蓝熙说,你不要向她说对不起,你做得对!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她自找的!哪有女儿出远门不跟母亲商量的!末了又对我说,你可做的真绝啊!工作也不要了,男朋友也不要了,妈也不要了,要离开北京,要去泸沽湖,你这不是成心与我作对吗?
我无话可说,我突然丧失了与母亲争辩的欲望,与母亲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我也没有怪蓝熙,既然我已经给母亲写了信,那么我也没有必要隐瞒母亲的意思,也就是说蓝熙不打电话给母亲,母亲看了我的信也会知道这一切。现在的问题是,母亲到底看到了那封信没有?如果看到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难道母亲真的就是一个顽固不化、不可救药的人吗?如果没有收到,那我的信又去哪里了呢?
正在我疑虑重重之际,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接了,是快递公司的!
那边说,我所提供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无法联系到收件人,所以我的邮件一直无法送达。我核对了一下电话号码,发现少了一位数字。那边说,要不要更改继续递过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