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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不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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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在中国办慈善事业,也是出于配合他们倾销石油的经济目的。弄清这一点,程少仲便很悲哀,原来,自己做了洛克菲勒公司的石油推销员还不知道!

他由此想到中国一句古话——被人卖了还蒙在鼓里!当然,他不认为是内莉夫人卖了他,他现在依然觉得她是个好人。

但他觉得那个老洛克菲勒利用了他和他的同事们对事业的热情和才智,这就使他终于明白了老洛克菲勒为什么要白白出钱供他们搞研究的真正原因——都是出于赤裸裸的功利目的!白白出钱只是一种假相!

哼,今后他不会再受蒙蔽了!

程少仲虽然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邪恶势力和虚伪陷阱,但他的这个第一次感触是深而又深,并有切肤之痛的。所以,可以说,他就是从此开始,在顿悟的震撼之后,逐渐抛弃了原来的朴素、仁爱世界观及与人为善的做人哲学,一步一步,朝着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程少仲开始了异化的演变。



毛主席请程少伯吃饭的事儿,当事人程少伯很快就淡忘了。在程少伯看来,毛泽东主席想起当年的故人,邀他到警戒森严的住所,聊几句天儿,既扩大了与人民群众的联系,同时,还彰显了他“苟富贵,勿相忘”的交友之道与做人情操。这说明他既很有人情味儿,又很注意保持平易近人的作风,还很在乎百姓对他的看法。程少伯很理解毛泽东,也赞成他的这种做法,但只以为然,并不以为应该大惊小怪。自己能被邀请,荣幸固然荣幸,但也没什么值得逢人就讲的荣耀。

这种心理,当然源自他一向淡泊功名、不慕富贵的人生观。对毛泽东的成功,他除了称赞他志存高远,敢为天下先,理当成此正果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羡慕。他认为人各有志,他程少伯志在精研医理,重修医论,那最好就是每日面壁苦读,让他当国家主席他也没有兴趣(他当然也知自己当不了)。所以,他没按程少仲建议,趁毛主席请吃饭,要求安排工作——他现在的苦读苦撰不是工作吗?当什么中医中药局局长?那该多牵扯精力!当然,国家《药典》编委是可以当的,因为这正好把《本草新注》里的研究成果补充进《药典》中去——他着眼的是全民族医药理论的提高与完善,为此他可以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但并没想通过自身的奉献捞取什么私利——他要私利干什么?现在他一不缺钱,二不缺米,三不缺房,四不缺妻子儿女。他什么都有,只恨自己学业未精,没成大器!所以,他要全力以赴苦读精研先人经典,苦参苦悟,务求真知,得其精髓,除此无他。也正因为如此,毛主席请吃饭的事,很快便被他淡忘。而且,毛主席的题词他也没有悬挂。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大赞成中西医结合的提法。只是当着毛泽东的面不好坚持而已——何必一定要与国家领导人争论这种专业性很强的理论问题呢?毛泽东又不是搞这个专业的,不能苛求他,应该允许他发表一个外行人的意见,也是一家之言嘛。他的直觉告诉他,毛泽东是位讲民主的开明主席,而不是一只靠嘴大压人的鸭子。这也是使他对毛泽东产生亲和力与信赖感的根本原因。

程杏元却不懂父亲的心思。这位年近不惑之年的杏林人家之后,幼承父训,熟读医典,后又就读协和医科学校西医专业,毕业七年,先是襄理,后又接替二爷与外公的事业,掌管当时北平第二大药铺鹤年堂中西两大类药物的修合与营销,成为年轻得志的新一代民族药业的佼佼者,可谓春风得意。但平日与达官显贵接触,见那些权倾朝野之要员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不免暗中羡慕,对官场荣耀常心向往之。这种思想状态新中国成立后他无所改变。前次,对父亲被聘为国家《药典》的编委,荣耀不已之余,又见父亲被毛主席请到中南海吃饭,还带回毛主席的亲笔墨宝,更是大喜过望,恨不得立即装裱完毕,满城里悬挂张扬一番。谁知,二叔拿回来后,竟被父亲不声不响放进柜里。他问父亲为什么不挂起来?父亲只说了个“嗯”字,等于什么都没说。程杏元想说家里不挂,就挂到堂里去,可又怕遭到父亲否决,往下更不好办,就把话咽了回去。第二天,趁父亲出去遛弯儿,自己把题字悄悄拿走。母亲韩玉茑问他拿什么,他也学父亲嗯嗯两声,算是回答。

晚饭时,程少伯问程杏元:“你把题字拿到堂里去了?”

“我想,家里不挂,就挂到堂里去,比放在柜子里好。”程杏元解释道。

“也好。”程少伯平静地说,“不过,你一定要挂的话,先拿回来我处理一下再挂。”

“处理一下?”程杏元有些纳闷。

“嗯。挂出去就是发表,而发表就要严格推敲,不能给人造成误导。”程少伯说。

程杏元听清了父亲的话,却没明白父亲究竟想处理什么以及如何处理,但他第二天下班还是遵嘱把题字带回来了。

“放下吧,今晚我处理好,明天你再带走。”程少伯说。

“您打算怎么处理?”程杏元趁机问。

“处理完你就知道了。”程少伯没有透露他的谜底。

第二天上班前,程杏元跑去取题字,一进父亲的书房就愣住了——墙上挂的毛主席题字“中西医结合好”变成了“中西药结合好”!原来的“医”字被挖掉,换补了个“药”字,两个字的墨色、笔锋、字体等浑然无二,是程少伯昨晚拿到东琉璃厂请荣宝斋的专家精心改造的。

“中西医只能配合,不能结合,而中西药倒是可以结合并用,相辅相成,所以我就请人改成了这个样子。”程少伯说。

“可这是毛主席的题字呀,我的爸爸。”程杏元觉得父亲有些唐突,“您这不是篡改毛主席的原意吗?”

“不是篡改,而是纠正。”程少伯说,“我原来不想挂,就是因为这幅题字内容欠妥——中西医可以并举,可以共存,可以配合,可以互相取长补短,但由于理论体系大相径庭,哲学观念不能相容,结合是结合不了的。如果用主观命令的手段去强制两者结合,势必因找不到结合点而最终还是结而不合。这个问题我和你二叔争论过许多次了,你也和他是一派,因为你们都兼学了中西,受西医化验检测数据诊断观念影响太深,认为中医临床诊断不重数据不科学,用药不清楚有效物质成分及其稳定含量也不科学,就从根本上否定中医的经验理论与经络学说,更把气的运行当成子虚乌有,加以否定,在这种认识状态下谈中西医结合,无异于让西医吞并中医,取代中医。别人对此如何麻木我不管,可我本人是要针锋相对,决不妥协的——包括对毛主席!”程少伯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竟有些像似吵架一般。

“行了,行了。我听明白了。”程杏元深知父亲的学术主张,更多次领教他纤毫必争的治学态度,怕惹他滔滔不绝,便赶紧退却:“其实,这么一改,对于咱家药店的生意,肯定会锦上添花。因为只有咱鹤年堂是中药西药一齐供应!——妈,您替我给我爸沏壶香茶,我走了!”这样嚷着,朝母亲韩玉茑做了个鬼脸儿,摘下墙上的题字,卷起来,扬长而去。



程杏元刚走,程少仲就来了。

那年,一石二鸟,报复了川岛,又报复了方志武之后,程少仲为避日本人耳目,领着杏圃,取道广州,经香港又回到美国。他所以要带走杏圃,当时的想法是不再回中国了。因为他不仅失去了协和的依托,也因为日本统治下的中国使他没有了安全感。也是出于这一原因,程汉儒夫妇和何若菡才同意他带走小杏圃。

回到华盛顿的当天,程少仲就因再三追问索菲娅被川岛带走期间是否与川岛有染而激怒索菲娅。她在盛怒之下,打了程少仲几个耳光,便出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两月未归。索菲娅与程少仲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应该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中国这些年,索菲娅作为协和医院副院长皮特的助手,经常与皮特独处。虽然皮特的夫人玛莎也随来中国,但因皮特本人生活上一直不够严肃,日常生活中对索菲娅便常有非分之举。由于索菲娅天性豁达,一直未有计较。皮特终有一次趁索菲娅酒醉之中诱奸了她。事后,程少仲了解到真相,质问索菲娅。索菲娅承认了事实。那以后,程少仲对索菲娅开始不信任,经常禁止她参与娱乐活动。双方便渐渐产生摩擦,龌龉日增,发生了感情危机。

尽管布朗和霍曼夫妇对程少仲和杏圃、杏陵两个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尽管内莉夫人对程少仲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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