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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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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存之。总之,祖宗之留贻,人家视之为败絮落叶,子孙视之,即为金玉珠宝;人家竞相传钞,什袭以藏,而子孙漠不关心,这祖宗之所留,一切都保不住了。所谓‘臧榖亡羊’,其亡必多。这是铁板不易的话。”绍闻道:“如今本城中,还有藏着一楼印板之家。”观察道:“是谁家呢?”绍闻道:“是盛藩台家。”观察道:“什么书名?是刷印送人的,是卖价的?”绍闻道:“只知道锁着一楼印板,多年不曾开楼门。”观察道:“他家有什么人?”绍闻道:“藩台公两个孙孙,长叫盛希侨,次叫盛希瑗。”观察道:“什么功名呢?”绍闻道:“盛希侨国子监生,盛希瑗府学生员,后中副车。”观察道:“明日即差迎迓生送帖,请他弟兄二人进署,问问是什么书籍。或是文集,或是诗稿,叫他刷印几部,带到南边,好把中州文献送亲友,是上好笔帕人情。中州有名著述很多,如郾城许慎之《说文》,荥阳服虔所注《麟经》,考城江文通、孟县韩昌黎、河内李义山,都是有板行世的。至于邺下韩魏公《安阳集》,流寓洛阳邵尧夫《击壤集》,只有名相传,却不曾见过,这是一定要搜罗到手,也不枉在中州做一场官,为子孙留一个好宦囊。吾弟回家,定要在废筒败麓中密密找寻,或有一半片子手翰,书上批的,幅间写的,认清笔迹,虽只字也是咱家珍宝。贤侄也要留心。”
  绍闻道:“大人见背太早,愚弟不过十岁,只记得教了八个字,说是‘用心读书,亲近正人’。观察站起身来道:“这是满天下子弟的‘八字小学’,咱家子弟的‘八字孝经’。篑初道:“只这八个字,不成部头,又不成片段,如何刻印呢叩观察道:“镂之以肝,印之以心,终身用之不荆就是做官时,也千万休离开了书。接引僚友寅好,那亲近正人,尤应铭心。这八个字,这边鸿胪派,就可用以为子孙命名世系。如南边宜宾派,是以‘纯孝开基,世守咸昭,绍延永绵,光启后贻’十六字为命名世系。前八个字,尚有咸字辈人,咱这一辈是绍字,儿子辈现、今都是延赏、延祥、延绶的字样,孙子辈是永龄、永年、永系,咱家族大,如今已有光字辈人了。这里灵宝一支,如今几多门头?”绍闻道:“这里人丁不旺,累世单传,到了愚弟,才有篑初弟兄两个。”观察道:“这签初是哥是弟?”
  绍闻道:“这是哥哩。”观察道:“二侄什么名子?”绍闻道:“名叫悟果。”观察道:“咦,这像僧尼派头,不可为训。此侄名篑初,是学册已有注名,不必更改。这二侄就该以用字起派,以下就是心字。”篑初道:“伯大人就起个名儿,以肇其始。”观察沈吟道:“董之用威,即以用威为名,以寓教思。何如呢?”篑初起身为礼道:“谢过伯大人慈严互施之恩。”
  观察道:“将来丹徒寄书,即把这鸿胪派以‘用心读书,亲近正人’为叠世命名字样,注于族谱之上,昭示来许。”绍闻父子,俱起身为礼,谢联属族谊、明晰行辈之惠。
  少刻,篑初告便,观察命小厮引去。因趁空问绍闻道:“大侄曾议婚否?”绍闻道:“尚未。”观察道:“我意中已有其人,甚为妥协。婚姻是关系宗桃门第的大事,不可轻忽。此时尚难骤及,待科场完后,我再细心筹度,那时八面稳合,方可一言而决。只是贤弟存在心里,有这句话就是。”绍闻唯唯听命。
  篑初回来,小厮奉水授巾,洗手坐下。又说些勉学的话:乡、会场规,不可疏忽,以致误带字纸;不可错号,叫巡绰官禀逐;不可潦草完局,图速出棘围;不可逗留给烛,叫巡绰官挝卷、推撵。说得零星琐碎,而慈祥蔼蔼,却句句是紧要话头。
  到正午时候,厮役又请至一所书房。只见画帼字联,花盆鱼缸,甚为幽雅。屋内裙垫不设;桌上碟著已备。这兄弟伯侄坐下,捧来午馔,器不多而洁,品不杂而腴,全不似官场中饭,艳缛难以注目,糊浓难以充肠的那个派头。饭将完时,忽梅克仁拿了一个手本禀道:“卫辉府辞行,还有禀漕运的话。”观察道:“取公服来会客。”绍闻顺便告辞,观察也不暇深留,只勉以努力科场,自行接见所属大员。
  绍闻即随梅克仁出了内宅门,径到大门外。王象荩、双庆拉过马来,内边值,堂的送出毡包。正上马时,夏鼎已到,一面掐篑初上马,一面又来扯住绍闻牲口,前引出辕,细声说:“口角牙缝恩典。”绍闻也不敢答,出东辕门而去。
  一路穿街过巷,见许多秀才,有行行重行行,在背街上闲游的,有卿卿复卿卿,在破庙中念书的。难说绍闻屡年在街上,或由夏鼎家到王紫泥家,或自白兴吾家到盛公子家,岂无遇见科场年份?只用事不关心,视而不见。今日一心务正,又成了秀才,那科场临近四个字,不觉触于目而即感于心了。
  到后门下马。王象荩及双庆将马安置讫。双庆到楼门递毡包,绍闻叫老樊道:“速与王中他两个造饭。”双庆道:“夏叔不知在何处将马喂饱,又同不认识的两个人,说是许头儿、张头儿,请俺两个到饭馆吃饭。王中叔坚执不去,夏叔也不敢过强。我独自一个去了,炒了两盘肉,大家吃了些包子面条馄饨。我如今不用再吃饭了。”王象荩道:“我在石狮子跟前,吃了三个炊饼,一碗豆腐脑儿,我不饥,不用再罗索了。”王氏也问了几句衙门的话。绍闻父子赶试心急,又速向书房读书去了。
  一连念了半月书。这钥匙真真是母亲收拾的,吃饭时双庆来开。半月委实没客,即令有客,自己也没钥匙丢出墙外了。
  这正是:
  困心衡虑历多端,刻苦何能少自宽,
  要识男儿知悔后,引锥刺股并非难。

第九十六回 盛希侨开楼发藏板 谭绍闻入闱中副车
  却说谭观察请会弟侄之日,因卫辉府知府禀见,商度卫河漕运事宜,话多时久,及知府出署,观察回至后宅,弟侄已经去了。想起绍闻所说盛宅有一楼藏板,这留心文献,正是守土者之责,即命梅克仁发出年家眷侍生帖两个,次日请盛宅二位少爷到署问话。恰恰此日是夏鼎值堂,得了门上吩咐,并不肯叫迎迓生传帖,即托别人值堂,自上盛宅而来。
  到了盛宅,恰好希侨、希瑗二人在大厅上说话。宝剑引上大厅,夏鼎也不似向日还为个礼儿,将帖子放在桌面,倒在椅子上,笑道:“跑了一肚子呼吸,作速赏一盅水儿,解解乏困。”
  盛希侨道。“这帖子是做什么的?”夏鼎道:“是帖子请,不是票子传;请你二位少爷到衙门商量什么话哩。”盛希瑗道:“想是有年谊,明日请的厮会,别的再没缘故。”盛希侨笑道:“你如今住了衙门,这里不许你坐。”夏鼎略欠了身子笑道:“大少爷天恩,容小的歇歇罢。”一发长身拖脚,把头歪在椅靠背上,说:“宝剑二爷,赏口茶罢。”宝剑早已奉茶到面前,笑道:“班长,请茶。”夏鼎一连把三杯茶喝了两杯。
  盛希瑗向后边祖父《齿录》上,掀有无姓谭的去了。这夏鼎喝罢茶,向盛希侨跪了一条腿,高声道:“谢赏!”谢希侨道:“你近日一发顽皮的可厌。”夏鼎笑道:“狗腿朋友,到了爷们乡绅人家,软似鼻汀浓似酱;到了百姓人家,坐他的上席睡他的炕,瓶口还要脚步帐。假若是票子请乡绅,那时就不是这样了。狗脸朋友,休要得罪。咱是弟兄,我把老实话对你说,我还有央你的去处:见了我们大老爷,口角吹嘘,就是把为弟的扯了一把。这是走熟了时节的事。这头一次,且休提哩。不好了!不好了!时候大了,门上立等回话,误了就要套锁哩。我走罢。”起身就走,一面走,一面说:“帖子丢下,明日夹着,还要缴回。早些儿到,我等候就是。”盛希侨送了十来步,夏鼎径自走开,希侨也就不送而回。
  盛希瑗早在厅上,拿了几本旧《齿录》说:“并非年谊,老爷与老太爷《齿录》俱无谭姓。这请咱问话,不知问什么哩。”
  盛希侨道:“请咱咱就去。问话时,咱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咱不欠粮漕,没有官事,一步三摇的进去,说完了话,打个躬儿出来。不走他的仪门,不穿他的暖阁,是咱弟兄们没有恁大的分儿。稀松平常,咱不是张家没星秤,钻头觅缝,好相与官府,咱不去学那个腔儿。”
  及到次日,盛氏兄弟二人,早起梳洗已完,衣裳楚楚,坐了两乘二人小轿,家人跟随,来到道署。走进东辕,夏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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