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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兔 by 白堇 (虐心+命运+悲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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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没有几日,就病了。朝苍征人找来大夫,几贴药强硬地灌下去,当夜,三纪彦暴毙而亡,七窍流血,死状很不好看。 
朝苍家在春日的风雨飘摇中迎来了新的主人,朝苍征人。 
强悍,幽冷,犀利,和三纪彦完全不同的作风,冥冥中,开启了朝苍家百年盛世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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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薄薄的格子门,瓷青的雨点顺着风飘进来,有一下没一下,庭园中开了一朵朵白杜鹃,湿漉漉的,像是灌木丛中的眼泪。清晰听见水珠在飞檐上洄滴的声音,一点一点,等青竹筒溢满了,咚——,轻轻敲打在白石上,连竹子的叶尖也跟着一起微微摇曳。 
留衣搁下笔,洗笔的清水里缓慢漾开大理石图案一样的墨纹。微薄的春绿沉淀在还很湿润的画布上,是一小簇白山樱开在高不可攀的枝头,叶子用水调稀淡墨仔细晕开,有那样几分妩媚,和记忆中女人的面容逐渐重叠…… 
换了一只笔,在山樱旁题字——如花色渐凋,吾身亦同命。 
侍童若叶在门口探进头来“大人,八镜野大师来了。”僧侣打扮的男人脱下青木屐,雪白的布袜踏上有些潮湿的木地板。 
“大师。”喜悦地上前迎接。 
解下滴着雨水的斗笠,一双秀气的眼睛,淡泊的,一眼就看见了画“又想起朝颜夫人了?” 
“嗯。” 微微侧过头,留衣洁白的额逐渐暴露在有点刺眼的光线中,长长的睫毛包裹着像漆黑石头一样的眼睛,沉静而优雅。 
屋檐上的风铃摇晃了几下,响起叮当叮当的声音。八镜野低为留衣能够这样平静地说起朝颜而感到欣慰。六年前,也是一个这样下着雨的日子,这个孩子一个人跑来寺庙里找他,没有撑伞,没有穿木屐,细白的脚上沾满了泥土,颊上有淡淡的红潮,应该是还发着高烧。 
“母亲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死?有什么是一定非得去死呢?”拼命嘶喊着,泪水和雨水把整张小脸都给濡湿了。 
相当狼狈的初识,可就是使得八镜野无法放下这个孩子不管。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让留衣定期来照常皇寺里居住,手把手教留衣作画,画山,画花,一丛郁竹,白沙流水,无比静谧的时光,希望可以让心境悬系于自然的空灵,来压制本身所有的感情,留衣始终太过早慧,这样的一个时代,无心寡情,方能保身。 
“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冠礼了,听说是这次由天皇亲自为你加冠。” 
八镜野在案几侧坐下,看着留衣随手把洗笔的水泼到石阶下,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孩子,在寺院里呆久了,沾染了一种晨鼓暮钟的味道。甚至,和他的母亲也越来越相似,被雨光笼罩的侧影,仿佛是用了同样的丹青画笔。 
“嗯。这是大哥一手安排的。” 
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手用白纹镇石把画布压好。 
当代的百河天皇本就平庸无能,一心沉湎于酒色,附庸风雅,他的两个儿子在朝政上毫无建树,太子缭愚钝懦弱,毫无城府,二皇子绪又年轻气盛,难免过于莽撞,皇家的大权早已旁落,被贵族们瓜分得所剩无几。朝中的二股势力,分别是以左大臣天草征一郎为首,和以内大臣朝苍征人为首。原本毫无根基的朝苍家,因为太子对小夜子的唯命事从,加上朝苍征人一直巩固贵族们不屑一顾的平民基础,尤其是武士集团,而一步步崛起。这几年地方政治混乱,武士的力量日益强大,朝苍家也就在朝中奠定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雾气和水气弥漫开来,在屋檐上嬉戏的乳燕早就躲得不知去向了。 
八镜野看了一会雨景,悠然开口,“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当年夫人和我的谈话。” 
“……” 
“她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了所爱的人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死后究竟会去极乐世界,还是下地狱。我的回答是,多情则堕。” 
“……” 
“留衣,你认为朝颜夫人现在是在哪里呢?” 
“地狱吧,毕竟那是一场赌命的爱情。”少年拿起笔,垂下的眼睛,弯弯的,轻柔如春风。下笔却是——情深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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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的长谷寺,又名初濑寺。听八镜野大师说每年的春天,寺中便会开满牡丹花,从两侧的庭院一直延续到山顶,好象渺茫天空上的璀璨云霞,叠了又叠。 
留衣去那里,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想画一张牡丹图,没有让太多人跟随,不过带了贴身侍童若叶和十郎左在内的几名武士。自小就没有出过远门,这是加冠入朝为官之前,朝苍征人给他的最后一点时间,所以留衣也十分珍惜。京都到奈良的山路很崎岖,虽然已经在车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红毛毡,置了一张小木几,但还是颠簸得怕人,几个人的队伍走得越来越慢。 
若叶是一个贴心的孩子,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小鸟一样稚嫩的声音,很是惹人喜欢。闲暇时,他指使十郎左他们把沿路采摘下的水晶花编织成车篱,身为武士的大男人从没有干过这种活,笨拙无比,平日里严峻的脸也涨成通红。 
留衣吃吃笑起来,难怪小督总是说,若叶和武士们就好像一头绵羊正在统治强悍的狼群。 
奈良和京都截然不同,纯朴自然的民风,闻不到一点贵族府邸中奢靡的近卫香。 
从山那头走来的农夫背着箩筐,哼着小调,彼此亲热地问候,年轻的姑娘着一件兰花白底的和服,把田野上姹紫嫣红的鲜花插在乌黑的长发上,有点土气,也有点可爱。 
群青里到处弥漫着烟雾摸样的白寒,是早春料峭,若叶为留衣挑选了白绸夹衫,和一件明石绉绫做成的天青外衣,原本是为秋天准备的,可仍挡不住寒意。 
把若叶他们留下,独自一人进了山门,一条形态优美的登山长廊,一百零八间,三百九十九段,石阶有点年月了,很平缓,长廊里还有雕着秋草的柱子。也许是今年的轻寒太重了,只有庭院的水池里漂浮着几片菖蒲的小叶子,嫩绿嫩绿的,找不到一朵牡丹的花蕾。 
山门旁一排排的樱花树,枝条优雅地舒展开来,雨水滋润后,花枝低垂,铺满一层薄白的花瓣,几分悲戚的,经不起风的撩拨,簇拥着飘落下来,飞花,飞花如雪。 
走上古朴的石阶,抬头望向那株最大的白山樱,在树下,留衣看见了一个少年。 
年纪和自己相仿,不太长的头发,很浅很淡,像猫毛一样滑顺柔软,披垂在肩头上。宽大的雪白外衣,仔细挽着一条绣有几片红叶的腰带,缓慢地,缓慢地,冰片似的指尖抚摸着粗糙的樱树皮,阳光从绿色的枝桠间洒下来,流淌过尖尖的下颌,温柔得令人心疼。 
微微一怔,留衣毫无由来地解下身后的画具,靠着木板把洁白柔软的纸卷铺展开来,一点一点淡墨,浮现出少年的线条,顺着阳光逐渐晕化开来。 
山间吹来一阵风。 
留衣忙用手心压住翻飞的漆黑长发,少年回过头,小小的白花七八瓣一起飘扬起来,很美丽的眼睛,温润而且明亮,可以流淌出水。 
在他的瞳孔映出留衣的一瞬间,有逼人的杀气在眼底稍纵即逝,如此地迅疾,几乎以为只是一个错觉。 
少年慢慢走下来,悄无声息,就像一根在风中滑行,毫无重量的羽毛。腰间的佩刀狭而长,有着精致且不俗的水纹。看得出,一定是得自哪一朝的名家。 
擦肩而过。 
“等一下,”留衣慌慌忙忙地鞠躬,很正式的,“抱歉,能不能请问您的名字。” 
“白石,白石来梦。”极为年轻的声线,优美得近似悲泣。 
风又吹起来了。 
很轻,很轻的风,轻得连睫毛都不会颤抖一下。在奈良停留数天,临走时,若叶装了满满一瓦罐的牡丹,摇摇晃晃地抱着,连小小的身体都快埋住了。 
留衣从车子里探出头,最后一眼望向初濑的群山,深深浅浅,一片苍青。垂下眼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今年的春天真得很冷。” 
几日后,在清凉殿的东厢举行了留衣的加冠礼,古雅庄严,参加的亲王大臣不计其数。 
看着一缕缕极青极青的头发掉落在地上,留衣很清楚知道,可以装作毫无忧虑的年纪终于过来了,伴随着平清十九年的春天,还有樱花树下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一去不复返。 



幕二 苍白的鳞光,诱惑着持白刃者 
平清二十三年,初春。 



春夜,更深露重,漆黑夜空中的上弦月就像少女妩媚的眉毛,弯弯的,飞扬进发鬓。地面铺满了刚刚生长出来的青草,柔软细密,光脚踩在底下,痒痒的。昼夜替换形成的微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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