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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肖齐齐在家彷徨,坐立不安,犹豫着,现在找个借口躲开的话,定会惹毛徐庆,去的话实在太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陈远兴兴致勃勃地按响了肖齐齐的房门。肖齐齐想都没想就打开门,对上陈远兴斜飞的桃花眼,那心头的火苗就燃燃地成了草原野火,“你来干什么?要债?不跟你说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整一个无赖像,不过这都是被陈远兴逼的,还有他那个可恶狗屁朋友周子键,都什么东西!
陈远兴笑嘻嘻地挤开肖齐齐架在门框上的手,自来熟地脱羽绒服,找鞋子。
“喂,那是人家的拖鞋!”肖齐齐看他套上邻居张小怡的兔毛拖鞋,抱肩皱眉,这人不是被自己的“势利、贪慕虚荣、爱钱”气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肖齐齐暗自叹气,周子键算有钱小开吧?自己踢走了他,陈远兴作为他的狐朋狗友自然知道,他看样子又不笨,想想就知道自己那时是故意气他走的了,看来这招的确用错了。
肖齐齐想的不错,陈远兴一开学,投入到学校狐朋狗友的拼杀、扯淡、无忌的生活中,的确把肖齐齐的问题遗忘了很久,当他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总回避去想。直到周子键的“防狼踢”事件后,才仔细前后将肖齐齐那个女人想了一遍,他的确不笨,自小跟他妈他爸一起也看过不少人,所以很快就明白,肖齐齐故意表现的势利、虚荣,不过是变相赶自己走而已。至于她为什么赶自己走,他不想去想,于是也就不想,于是就开始每天给肖齐齐打电话,于是他发现给这女人恶声恶气的堵几句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居然有点上瘾。当然,这个时候的他是发现不了这些蛛丝马迹的。他只顺着自己的心意,放了假,就奔了过来,然后自来熟地挤进肖齐齐的生活。
鞋太小,陈远兴大半只脚都露在外面,翘二郎腿,“这拖鞋还真舒服,明天我也买一双。”
肖齐齐有点晕,靠墙上,“你今年几岁?”
“干嘛?调查户口,帮我相亲?”陈远兴跟肖齐齐最近斗嘴习惯了,顺口的很。
“你还要相亲吗?不自称红颜知己遍天下?”肖齐齐不理他,进房间关门。一只手挤进来,“干嘛关门啊?”
“我换衣服!”还是去参加酒会吧,两个瘟神总得躲开一个,跟陈远兴一起,她总有卑微感,总觉得自己欠债累累有点喘不过气,而且他的出现会牵动她太多不好的回忆。翻遍柜子,酒会该穿什么衣服?难不成跟电视里那些明星似的大冬天穿裙子?肖齐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一笑,毛衣牛仔裤,啊哈,徐庆不是要她做舞伴么,如果自己就这样出现他的脸会不会耷拉到脖子上?想到徐庆难看的表情,肖齐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出屋,陈远兴上上下下打量她,“换的衣服呢?”肖齐齐打算穿鞋子,“我要出门了。”
“干嘛赶我走,也不用这样吧?”陈远兴站在电视柜前,翻堆满了的光碟,“哈哈……肖齐齐,你这么幼稚啊,韩剧?太恶心了吧!”
“要你管!”肖齐齐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光盘,“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
陈远兴见她生气皱眉,依旧笑嘻嘻地,“对了,肖齐齐,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红颜知己遍天下的?”
肖齐齐一愣,风神之巅说的,其实也就是陈远兴说的,她知道,他不知道,“反正你说过。”陈远兴凤目波光粼粼地转,“肖齐齐,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为人不能做亏心事?”
肖齐齐躲开他凑近的脸,“……你什么意思?”
陈远兴闲闲地坐回沙发上,“唉,你知道我这回学校,听到了什么消息?”
肖齐齐心一跳,脸色一下子黯淡,“什么?”
陈远兴见她脸色又现那种无望的凄凉,有点心疼,为什么她总会这样?看她脸色的确比半年前好多了,红润了些,也圆了一点,不过偶尔那苍白的眼神总会飘忽而过,努力平静地扯嘴角笑,“唉,我曾经在A大见过一个美女,大冬天白衣飘飘,哇,好漂亮啊!对了,就个你现在一样,整一个白狐狸精,不知道师姐你见过没有?”
肖齐齐听他胡扯,眼睛闪啊闪,艰难地扯笑,不会吧?他会打听出来她曾经捉弄他?“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啊!”陈远兴跳起来,一把抓住肖齐齐脖子,夸张地叫:“肖齐齐,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说是不是你害得我在A大门口被你们宿舍白痴许纯骂‘神经病’?”
果然东窗事发,肖齐齐掐他的手,其实他的手不过微微掐在她的脖子上,还带着点冷气,没有那人那样温暖,“你说谁呢!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了?”
“就说你,你说谁是泥鳅?”陈远兴的手却不肯松开,就捂在她脖颈间,渐渐手指上的力道慢慢松开,已经是轻轻地抚在温润滑腻的肌肤上,陈远兴带笑的眼慢慢凝固般看着肖齐齐。
肖齐齐有瞬间失神,猛地推开他的手,“以后别动手动脚!”转身进屋。
陈远兴心漏掉一拍,好奇怪,他在干嘛?摸那女人?陈远兴悄悄把手放到身后掐了一下,自己神经病了吧?跟着肖齐齐进屋,继续追问:“说,是不是你?”
“不是我!”肖齐齐几乎是同时反抗地大叫,看陈远兴比夏天白皙了几分的脸孔,五官很分明俊朗那种,想起去年冬天他被许纯骂“白痴”后那五官几乎揉在一起的怪异表情,不由失笑。笑着笑着,再也忍不住,跌进沙发里,咯咯笑个不停。
陈远兴见她笑,便扑过去挠她痒痒,肖齐齐怕痒,那笑就更无法停止了,几乎抽痛了心窝,绞痛了肚皮,陈远兴看她实在喘不过气来才肯罢手。肖齐齐趴在沙发上喘气,似乎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其实,很痛快。
陈远兴坐在沙发沿上,抓肖齐齐的头发,“肖齐齐,你早就认识我对不对?”
肖齐齐慢慢止住笑,揉肚皮,“别扯我头发。”
“头发这么好为什么不留长发,你留长发肯定好看。”陈远兴不自觉地顺着肖齐齐的话说,警觉,“咦,转什么话题,你还没说,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为什么要故意害我?你不知道吧,那次我约了好几个同学在旁边等我呢,害得我被他们笑了好久。”
肖齐齐笑得有点脱力,趴在沙发上不肯起来,“被美女骂那是享受,你还挑剔!”
“咳,那我现在天天被你欺负,也是享受了?”陈远兴继续玩肖齐齐的头发,肖齐齐便拍他的手,“说了,不许动手动脚。”
“我脚没动。”理直气壮。
“啊,对了,我还要参加酒会呢,被你一闹,别来不及了。”肖齐齐猛地坐起来,陈远兴正缠绕着她一缕发,这样一扯便疼的叫了一声,捂脑袋回头恶狠狠盯陈远兴。陈远兴被她的眼神吓到,早跳开了,嘴里却问:“什么酒会?你又不能喝酒!”
“公司周年纪念。”肖齐齐站起来,“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陈远兴跟着出屋,“走就走呗,那么凶干嘛?”
两人出门,出楼口,便一阵冷风,肖齐齐裹着大衣打了个冷颤,陈远兴便皱眉:“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点?为什么不穿羽绒服?”
肖齐齐白了他一眼,“天下慌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陈远兴脱自己的羽绒服,不在乎地说:“我学理科的,不懂你这些文绉绉的。给你!”
肖齐齐抱肩,顿时失神,他也曾这样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将她裹温暖的世界里。陈远兴见肖齐齐又失神,未免懊恼,皱眉用他自己宽大的羽绒服将她包进去,“又发什么傻?你到底走不走啊?”说完扯着肖齐齐就走,不肯回头看她失落的眼神。该死的女人!
肖齐齐被他一拽,顿时回过神来,见陈远兴只穿着单薄的毛衫,脖子梗着直冲冲地向前走,拉他,“喂,你生什么气啊?难不成因为抢了你的衣服?”
陈远兴回头见她有些讨好的笑,又心软,扯嘴角,“谁跟你抢啊,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似的,身体那么差!我可是天天锻炼,身体壮如牛的呢。”
“行,那老牛走啦!”肖齐齐扯他袖管,关心地问:“你真的不冷?”
“冷,冷死了。”陈远兴突然甩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