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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现在出息了啊。”隔着电话我都能闻出一股子酸味儿,“就你那青菜豆腐样儿也有人拉你陪客,你们经理是不是在银行天天光看钱不看人,审美眼光出了问题?”
我压下一肚子的火,冷笑道,“是啊,要不是我们经理审美眼光出了问题,也不会招我进银行。我没这份薪水,也供不起你这个高材生。说到底,你还得感谢人家这特殊的审美不是?”
秦飞泫不知道我跟卓越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让他知道。他是个祸害,让他知道什么都会搞砸。我只跟他说经理是蒋教授的同学,靠教授的交情才进的公司。他当时自然不信,“这年头不送钱又没人脉的,有怎么便宜的好事?”可由着他想,也想不到那档子事上。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未老先衰的世俗女,怎么会有人费心思潜规则我。
“那你年货都买好了没有?我在你笔记本上写的单子看到了吧,不许买错。”
“不跟你说了在吃饭,哪有时间买?我下了班就直接跟过来了。”
“那怎么办。这年没法过了。”他居然在那边跟我耍少爷脾气。
“没法过就不过吧。”
我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秦飞泫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我不是他妈,我养了他十年,不是因为我爱他。他更没有资本跟我撒娇尥蹶子。
他知道,我恨他。
他也应该知道,我不过是没有办法。
☆、第2章
走回屋的时候,桌上已经上了几个菜,热腾腾的冒着气,卓越很有绅士风度的等我回来,只一直喝水。
“很忙?”
“没,不忙。家里有点事情,这不快过年了。”
卓越尖了块扇贝,慢悠悠的问,“家里老人身体都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明白过来。
卓越笑笑,“都没听你提过你家里人。”
“哦哦。”我明白过来,自己当孤儿太久了,都把大家当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忘了“令尊可好”和“吃了没”一样,也是一种问候方式。
“蒋教授没跟您提过嘛?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
卓越也没有表现出一般人听到我这话时常有的吃惊,想想也是,人家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一惊一乍的有失身份。
卓越只是点点头,接着问,“那家里没别的什么人了吗?只有你自己?”
我犹豫了一下,咽了口海鲜粥,“还有个弟弟。今年上大一,在Y大学建筑。”
“那很厉害嘛。”
聊完了我,我也礼貌性的问问他,“卓总家里呢?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好吧?”
我不八卦,但是不代表我不听八卦,行里那群小喜鹊整天叽叽喳喳。卓越这样的人物自然是她们的重点对象。听说卓越虽然背景显赫,但家庭却相当复杂。
“一个人带着弟弟,很不容易吧?”
听见卓越说这么煽情的话,我差点没被粥呛到,忙喝口水压了压,“也没有,爸妈留了房子,单位也有抚恤金,这不也好好的长这么大了。”
一顿饭就那么风平浪静的吃完了,卓越开车送我回家。我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时候公交早没了,我又不舍得花钱打车。回去的路上卓越很安静,我却莫名地觉得这安静里透着点诡异。
我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卓越,他专注的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很优雅。卓越平时总爱淡淡的笑,现在严肃起来,下巴的线条显得有点冷冷的。
到了小区门口,我又冲卓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卓总,今天您破费了,等发了薪水我再回请您。”
卓越半天没说话,我等的有点尴尬,自顾自地准备拉开车门。卓越却忽然抓住我的手,线条分明的脸慢慢向我靠近,眼角透着让人琢磨不透笑意。
我被卓越莫名的举动吓到,脸上顿时烧了起来,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卓、卓总……”
卓越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他真的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嘴唇的线条还很性感。他离我这么近,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个毛细孔,皮肤简直比女人还好。
他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烟草气。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他离我那么近,我都能在他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脸。
我以为他要吻我,结果他只是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对小孩子一样,嘴角又漾起淡淡的笑,“快点回去吧,也不早了。”
我落荒而逃。
我一路狂奔上楼,心跟装了起搏器一样扑腾扑腾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卓越从来没有这样过,在我印象中,他一向稳重自持。可刚才他眉梢眼角分明带着戏谑的笑意,难道他也像银行里那群女孩子们口中那些公子哥儿一样,平日里道貌岸然,骨子里不过也是放荡成性?
一开门就看见秦飞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拨弄吉他。他从小喜欢音乐,这点可能遗传我爸。他刚来那会随身没带什么行李,偏偏带着一个sony随身卡机还有几盒磁带。小时候我对他实行精神暴力的时候,他总是恨恨地瞪我一眼,转身回房默默戴上耳机。秦飞泫是双子座,可能就这秉性吧,有时候跟郭四娘一样,特文艺。
奈何他再文艺,我也没有那个闲钱让他烧在吃饭上学之外的地方。在他能打工的年岁我就赶着他出去送外卖了。这把旧旧的木吉是他用第一份打工的薪水买的,跟了他很多年。
秦飞泫见我回来,抬头看了我一眼,手指头没停下,“回来啦?没让人灌酒占便宜吧?”
我心里装着事,也懒得和他计较,“明天下午没什么事我应该能提前走,到时候再去超市买买东西。你在家老老实实做大扫除,犄角旮旯的都打算干净。这么大个人了别什么都不干,整天在家窝着装什么文艺青年。”
秦飞泫放下吉他站起来,冲我瞪他那一对桃花眼;“我说秦沫雪,你别没事找事行不行!我一上初中就怕你赶出去打工,不是刷盘子就是送盒饭的,有哪个假期是我在家休息过的?现在是过年好不好,我们店长一家老小都回老家过年了,你让我到哪去泡咖啡?”
秦飞泫现在在商业街中心一家生意很火的咖啡店帮忙。他浑身上下没什么优点,奈何长了一幅好皮相,浑身又散发那种纯正的文艺二逼劲。反正据他自己说,他就是咖啡店的招牌,无数少女都是奔着他去的。
我从来不信,也没工夫去参观他招蜂引蝶的盛况。
“你一个大男人打打工怎么了,我十二岁不也出去端盘子了么?我这么多年又休息过一天么?”
他立马不吭声,我谅他也不敢跟我硬碰硬。他欠我的,他一直都知道。
他欠我,他那个狐狸精老妈欠我,他那个死鬼老爸也欠我。
一句话,他们全家都欠我的。
我去厨房倒了杯水,过了一会儿他又闷声不响地挪过来,靠在厨房门边上,“我今天熬了骨头汤,我喝不完,你要不要?”
“不要,你明天热热自己当午饭吧。我明天出去买东西,没工夫给你做饭。”
他把眼睛瞪得更大;“那你明天又不吃啊?”
“减肥呢。”我随口答了一句,我一向吃得少,什么东西到我嘴里都没味道,觉不出什么好不好,饿不死就行了。我实在是个没什么情调的俗女人。
果不其然秦飞泫撇撇嘴,“就你那木乃伊一样的身材还减啊?小心得厌食症。”
我闲他烦,“你到底还有事没事?没事就滚回你自己房里爱干嘛干嘛,少在这碍眼。”
秦飞泫冷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磨进来了,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还是慢吞吞地开了口,“秦沫雪,我现在做饭的手艺不差了,要不我明天好好的做几个菜,包好饺子等你回来,我们一起……”
“怎么个意思这是?”我啪的一下撂下杯子,眉毛一挑,盯着秦飞泫。
秦飞泫愣了一愣,见我这样倒也不生气,黑亮的眼珠子瞅着我,跟小孩子跟大人要零花钱似,拉住我的手柔声细语地说,“人家家里除夕都是这样子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