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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也许我们会去的,”艾迪回答。可他显然对此不感兴趣。
金注意到奥克斯利的孩子们已经进来,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当露露迎上他们,金欠身走向吧台,端了两杯葡萄酒朝后门廊走去,他要去看看仍然独自一人待在那儿的萨凡娜。
年轻女子正坐在沙发上盯着房间一头壁炉里的熊熊火焰。
“漫长的一天吧,萨凡娜,”他静静地说。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谁后笑了。他递给她一杯酒,在她身边坐下。“一杯帕梅尔堡(Chateau Palmer)能为你的灵魂带来享受。这是很好的法国葡萄酒。”
“帕梅尔听起来不像法语,”她边说边盯着酒杯里的人影。
“他是威灵顿(Wellington)的一位英国将军,大约在1814年带着他的军队来到波尔多(Bordeaux)并留了下来。他获得了一项财产,就是后来所说的帕梅尔堡,然后开始生产葡萄酒,并慢慢证明葡萄酒就像钢笔一样,比刀剑更为强大有力。”
“我对葡萄酒的了解不多,”她说。“我只是一个爱玩、爱喝可乐的女孩。”
“一个人永远不会因为爱玩、爱喝可乐而做错事,但如果你对葡萄酒感兴趣的话,我将很乐意帮帮你,尽管就算在家,你也能学得到。你父母拥有储藏了上万瓶酒的地窖。我第一次参观时几乎嫉妒得晕过去。”他抿了一口酒,见萨凡娜仍盯着壁炉。“我看见你和奥克斯利的孩子们在一起。”
“她们是漂亮的小家伙,”她静静地说着,一边玩弄一串珍珠。“最小的那个,玛丽•;玛格利特,刚到这的时候又哭又闹,可怜的孩子。她真的想念自己的父亲。我带她们到了外边,母亲和奥克斯利夫人想单独谈谈。”
“看起来她们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真的认为是朱尼尔干的。”她的眼里忽然闪现出泪光。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
“我知道前几天那次我没帮上什么忙。”
“你那时还惊魂未定呢。当你想说的时候,我就在这。”
她茫然地点点头,紧张的指头拨弄着那串珍珠。他等着她开口,但她却没有,两眼只是盯着壁炉。
他最终起身准备离开。“如果你需要什么,不管是什么,尽管给我电话。”
她抬头看着,抓住了他的手。“你为什么不结婚?”
一开始他以为她在开玩笑,可马上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他说,“我结过婚,是很久以前的事,可那并不适合我。”
“我想有些人或许本来就该独身一人。”
“你该不会认为自己也属于这一类人吧?”
她摇了摇头。“不。但我想父亲应该是。”
金不解地再次坐了下来。“你怎么会这样说?”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埃米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想这会儿有人想见你,萨凡娜。”
两人这才发现她正站在门口盯着他们。
萨凡娜顺从地站起身。“再见,西恩。”
他看着母亲带着女儿离开,自己则又在房间里找到了米歇尔。哈瑞已经迎上埃米莉和萨凡娜,在远处的角落跟她们聊着什么。尽可能多的探听消息吧,哈瑞,金想,因为我已被击败。
“有何有趣的事情吗?”米歇尔问。
“萨凡娜是一个困惑的女孩。她了解某些事情,但没能说出来。”
“用你的魅力啊,西恩。她对你很热情。”
“噢,你是这么想的?”
“别这样。男人碰上这种时总是如此不善察觉。”
“那你这边又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受邀请参加艾迪的下一场重现演出。我会和奇普一起去。”
金双手抱胸盯着她。“真的吗?”
她回盯着他。“没错,是真的,怎么了?”
“女人碰上这种事总是如此不善察觉。”
“得了吧,他结过婚了,西恩!”
“是的,他结过婚了。”
《死神计时游戏》第三卷《死神计时游戏》第五十二章
米歇尔和奇普•;贝利一起驱车前往维吉尼亚米德顿的郊区。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早晨,凉爽的微风缓解了气温不断升高带来的一丝燥热。
“真是个战斗的好日子,”贝利说。
难道真的曾经存在互相屠杀的好日子吗?米歇尔想。
大块头男人一边抿着咖啡,一边大口吃着从麦当劳买来的鸡蛋三明治。米歇尔则在咀嚼能量棒,手上端着一瓶橘子汁。她穿着牛仔裤,远足靴和那件特情局风衣。贝利则穿着卡其布裤子和一件带衬里的毛线衫。
“你从没看过这个演出吗?”贝利问。
“没有。”
“他们可实在够酷。真是应有尽有,步兵操练,医院展示,乐队,舞蹈,甚至化妆舞会,下午茶,火烛之旅。骑兵表演更棒。这些家伙对表演都很认真。今天你能看见好几百名骑兵冲锋,不过在真正的战役中,军队士兵可是成千上万的。但总而言之他们表演得很好。”
“艾迪是怎么会参加的?这可不像是一件能吸引一位感性艺术家的事情。”
“我想首先是他的父亲对此十分感兴趣。他很喜欢历史,甚至资助了某些战争重现的表演。”
“艾迪跟他父亲关系密切吗?”
“我想他很希望如此。这也是他会投入重现演出的原因之一——至少据我估计是这样。但是博比•;贝特是一个难以琢磨的家伙。他对这个并不是太关心。我想他宁愿乘坐热气球环游世界,或是在亚洲某处建一座工厂来养活他们的孩子们。”
“我听说在你救了艾迪之后,他曾经给你提供过一个工作。”
贝利对她知道此事十分吃惊。
“确实如此,但我并不感兴趣。”
“介意我问为什么吗?”
“不是什么大秘密。我只想当联邦调查局探员。调查局我还没待够,我想在那里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
“你是怎么破获那起绑架案的?”
“施展了点小手段我便查清了状况。那时艾迪还在大学,我在学校及其周围搜集了些情况。发现住在同一幢公寓里的那个家伙是一个犯了重罪的人。”
“艾迪为何不住在家里?他念的不是维吉尼亚大学吗?”
“没有,他念的是维吉尼亚技术学院,离这里有几个小时的路程。总之,这个家伙后来知道了艾迪是谁,或者更确切地说,知道了艾迪的父母是谁。有一天夜晚,艾迪很晚回去,接下来他所知道的一切就是被捆绑起来扔在某间小屋里。”
“你是怎么找到那间小屋的?”
“那家伙原来打猎时用过那间小屋。我并不是说他把人藏在小屋里是最聪明的办法,但那人很具危险性。贝特家付了钱;但他去取钱时我们已经在监视了。”
“等等;我想贝特家并没有付赎金。”
“不,他们付了,但又拿了回来——呃,至少是绝大部分。”
“我没听明白。”
“在绑架案中,收取赎金是罪犯最冒险的环节。今天你可以用电汇或是进算计操作等等手段,但仍需谨慎。二十年前可要困难得多。可是那个家伙以为自己计算好了。他把交钱的时间安排在一个星期六,在一个人山人海的大型购物中心里。他一定是踩过点,因为他知道后门在哪。他一拿到把包,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那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我们在包里藏了两个发射器。我们估计他会想到这一点,扔了包,所以我们在一些捆现金的包装纸里也放了发射器。我们认为他不会连钱一块儿扔了。事实上他的确扔了包。可我们仍能跟踪他直抵小屋。”
“那不是很危险吗,美在交钱地点逮捕他?”
“更大的危险是永远找不到艾迪。那个家伙过去的历史显示他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如果艾迪还活着,这可是个大大的问号,那个家伙可能在回去后要么放了他,要么更可能的,是杀了他。”
“是在那时枪战发生的吗?”
“他一定是发现了我们,随即开火,我们就反击了。我们带了个狙击手,绑架者头部中弹。”
“你说你们弄回了绝大部分钱?”
贝利笑了。“在他发现我们并开枪后,这个蠢货把五百万中的五十万元扔进了小屋里的大炉子里。我猜他是在想我们抓不到他,也拿不回钱。”
“真幸运你们没伤着艾迪,”米歇尔说。
他严肃地看着她。“放马后炮可真是件轻松的事情。”
“我无意事后评论你们做过的事。我也经历过相似的处境。那绝不轻松。最重要的是,艾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