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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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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吃饭的小李突然说道:“冯队,刚才玲玲给我打电话,您电话是不是欠费了?”
冯队拿出手机,试着播了一下,真的欠费了。
冯队把手机装到兜里,问李羽道:“她说什么?”
“她说这周末想让您陪她去买件衣服。”李羽道。
玲玲是冯队长的女儿,冯队和丈夫离婚后,法院把玲玲判给了冯队,由于冯队工作比较忙,玲玲又是残疾,就一直跟自己的外婆生活在一起。冯队长只有在有空的时候才回去看一眼,虽然这样,冯队并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但她是个事业型的女人,顾不上玲玲。他的丈夫虽然已经再婚,但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比较心疼的,他跟冯队说了好几次,要求要回玲玲的监护权,但冯队长都没有同意,因为玲玲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对不起玲玲,她要在她的有生之前,用尽所有的可能偿还自己的女儿。
由于冯队在想着事情,听到李羽的话,只是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李羽看到冯队的表情,心里有些许的不满,他一向尊敬这位像自己母亲一样的女人,但他不能理解冯队为何为了工作,把自己身患残疾的女儿交给自己年迈的母亲还照看。于是李羽不满地说道:“冯队,您已经两周没有回去看玲玲了,您工作再忙也不能丢下女儿吧。”
冯队回过神来,笑了说道:“呃……那就这周六吧,你也一起去吧,休息一下也好,调整调整思路。”
李羽听到冯队长的话,标准地敬了个礼笑着说道:“是!”
冯队长看着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小李毕业几年了,一直跟着自己,而自己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小李也很懂得自己的想法,在自己忙的时候,他没少照顾了玲玲,而玲玲也很喜欢这位大哥哥。
转眼间就到了周六,小李换上了便装,一条蓝色牛仔裤,一件花格的衬衫。冯队看着小李的这身打扮,笑道:“这身打扮分明还是个大男孩。”
李羽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不合适的话我就换回来吧。”
冯队长赶忙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不用换,很阳光。”
两人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打了个车,就奔向冯队长家里。
到了家里,玲玲看到母亲和李羽后,高兴地喊道:“外婆,我妈妈和李羽哥哥回来了。”
不一会,冯队的母亲从里间走出来,看到冯队长责怪地说道:“还知道自己有个家啊!”
冯队听到母亲的责怪,只是抱歉得对母亲说道:“妈,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
“忙忙忙,天下就你一个人忙,你比总理都忙!”
一旁的李羽看到这老太太真的生气了,于是就打圆场说道:“外婆,冯队虽然很少回家,但她心里一直想着您和玲玲呢。”
外婆看着对李羽说道:“小李,你不用替她说好话,这个家你比她来的次数都多,还当母亲的呢,天下有这样的母亲吗?”
玲玲看到外婆真的动了气,于是跟外婆撒起了娇:“外婆,您别这样说妈妈,她很忙,但她一直最疼玲玲和外婆了,她不是一直让李羽哥哥照顾着咱们吗?每次都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外婆看了看冯队,又玲玲,并没有说话,就走向了里间。而一边的冯队听到玲玲的话,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是一个非常不称职的母亲,而自己的女儿又是那么的懂事,从来就没有怪过自己,就连自己的残废了双腿,她都没有怪自己,而却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这是一个多么善良而坚强的孩子啊。
玲玲看到面前的母亲眼圈有点红,为了不让母亲落泪就大声地笑着说道:“妈妈,今天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冯队偷偷用力地抽了一下鼻子,强作笑颜道:“妈妈今天带玲玲和外婆出去玩,买衣服,买好吃的。”
说罢,冯队长转向向里屋走去,玲玲朝李羽做了个鬼脸。
来到里屋,冯队看到母亲坐在床上,脸色很难看。冯队长并不怪她,自己确实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玲玲,她对这个家照顾的太少。她没有资格再去责怪自己的母亲,母亲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而却又替自己照顾着瘫痪的女儿。虽然母亲并不支持自己的工作,但却又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说过反对的话,就连玲玲被绑架出事那次,母亲虽然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不比自己少,但她也没有说过反对自己工作的话,还能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母亲呢,冯队知道母亲不想再给自己带来什么困扰,就这么默默付出着,看着母亲逐渐变白的头发,冯队心里比谁都难受,本该是需要自己照顾的岁数,却在帮着自己照顾着女儿。
“妈。”冯队轻轻地叫了一声。
母亲抬眼望了她一下,立即又把目光收回,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冯队长接着说道:“妈,我对不起您和玲玲,让你们受苦了。您照顾着玲玲,让您受累了。”
听到这话,外婆真的生气了,大声说道:“累?我说过这话吗,当初玲玲的腿受伤的时候,我说过一句责怪你的话吗?”
冯队看母亲真的动气了,赶忙把身后的门关上,她不能让玲玲听到自己跟母亲吵架。
关上门后,外婆接着说道:“你看看咱们这个家,哪里还有一个家的样子,只剩一个老太婆和一个瘫痪的孩子。”
“要不咱们雇一个保姆吧。”这话刚一出口,冯队长就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
果然,听到这话的母亲更生气了,盯着冯队大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我生气的原因。”
然后这老太太又站起身,指着冯队说道:“你都没有自己的女儿了解我,你知道吗?”说着,老太太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无力地又坐回到床上,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不再说一句话。
看到很少流泪的母亲,今天竟然落泪了,冯队长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而更多的则是心疼,她赶忙向前一步,拉着母亲的手,双腿却跪了下来,她心疼地说道:“妈,是我错了,您的身体不好,别再生气了。”老太太把脸转向了一边,颤颤地说道:“你这个做母亲的知道玲玲有多想你吗,她天天都在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盼着你能来家里看看她。你来家一次,她都像过年一样高兴,你知道吗?但这孩子很懂事,她这些话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她更不会对你说。这孩子太善良了,从来不想让别人为她多操一点心。但她的想法一点也瞒不过我这个当外婆的,她在家里都很少说“妈妈”两个字,更没有说过想你的话,她不想让我心疼,她知道如果当着我的面说了这样的话,我就会跟你吵架,我们两个是她最亲最近的人,她不想让我们之间有隔阂,孩子的这些良苦用心你都清楚吗?”说过这些话,外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体不住地打颤。
听到母亲的这些话,冯队心里真真的如刀绞一般,自己女儿的这些良苦用心,她这个当母亲的当然清楚,但这话从母亲的嘴里说出来后,冯队的心都要碎了。玲玲一直在用心呵护着这个家庭的和睦,以她的这个年龄,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冯队长颤抖着,扒在了母亲的腿上,她痛苦地无声抽泣着,再也不说一句话。
看着扒在自己腿上抽泣的女儿,老太太心里的痛苦几乎不能承受,她不想跟女儿说这些话,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累,她更知道女儿并不是不想照顾这个家。她照顾着玲玲并不是觉得累,更谈不上有什么委屈。她对冯队说这些话,其实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她不想再让女儿这么没日没夜的干,眼看着冯队也已经是将至半百的人,头上也有了白发,她也心疼冯队。
都说母爱是天下最伟大的爱,但真正能够了解的有几人,真正能够切身体会到的有几人。母爱能承受生命之重,也能承受生命之轻。她豁达、包容……,就算用尽天下所有的词都不能表达出母爱的力量和伟大;母爱又总是那么地默默无闻,有机会却不去珍惜,而去一次次的伤害她;请去爱自己的母亲吧,她最值得我们去付出一切;请去爱自己的母亲吧,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请去爱自己的母亲吧,没有比爱母亲再让人高兴的事了。
外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扶起了扒在自己腿上的女儿,柔声说道:“别哭了,让玲玲听到了,她会难过的。”说着,她帮冯队把脸上的泪水擦掉。
两人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打开了房门。客厅里,玲玲正在和李羽高兴地说着什么。看到母亲和外婆出来了,她高兴地说:“外婆,今天妈妈和李羽哥哥陪着我们去买东西,我要狠宰妈妈一次,让她给我买最贵的衣服。”
冯队长笑着说道:“妈妈今天就把手机关掉,只陪玲玲和外婆好不好。”
玲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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