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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生涯四十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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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X线照片上看不见。

我们重做了上颌的X线照片,这一次是由盖氏医院自己的老资格牙科医生,著名的威廉·凯尔西·费赖伊爵士做的,他发现了那些残根。

同时在玛丽·纽曼帮助下,我自己也一直在摸索照相术。玛丽·纽曼是负责盖氏医院照相室工作的。既然我们有了失踪妇女的照片,是一张正面肖像,我就试着把它与颅骨照片进行重合。这种证明身分的技术①(①称为颅像重合术。——译音)1936年由格莱斯特和布拉什教授第一次在著名的巴克·罗克斯顿案件中使用过。罗克斯顿是一个印第安医生,他杀死了他的老婆和她的女仆,将她们肢解后丢进深山谷中。格莱斯特和布拉什得到了被搞混了的两具尸体残余以后,就整理出了这些肢体碎块。我只有一颗头和一张照片,我想看看它们对比起来能符合到什么程度。

纽曼小姐照了颅骨,又照了肖像,将两者放大到一样大小,然后将X线底片作一次新的照相,将颅骨的负片和肖像的正片叠在一起,我们就发现有什么不一致的地方。肖像盖在颅骨上就象面罩一样。

基林是多么高兴;就好象他已经抓住了凶手。的确,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已经抓到,至少他已经把凶手的一半抓在口袋里了。

凶手是谁呢?完全可以这样说,除非发生过什么凶险的事,否则就不会有浸礼会教堂地窖底层石板下的尸体碎块,但是这还不足以构成一个凶杀案的控告。那么她被杀的证据有那些呢?

要不是凶手自己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就很可能一个证据也没有。他将熟石灰撒在尸体上,无疑是企图减少尸体腐败时的臭气,也许是想腐蚀软组织。生石灰在销蚀人肉方面是很有用的,但熟石灰却很少或没有破坏作用,相反,它会杀死蛆虫和甲虫,有防腐作用。幸好是熟石灰,喉部的一些损伤被保存了下来。

这是另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黄昏后,当只有我一人在实验室时,剖开喉头,看见右侧甲状软骨上角骨折,其周围有少量的血凝块。幸好工人并没有用他的镐头和铲子造成损害。这些损伤是活着的时候形成的。

除非脖子被用手紧紧掐住,这一小小的骨头从不会自己断的。它是手指尖或拇指在掐扼脖子时的压力造成的。

“你敢肯定,大夫?”在没有典型的征象、没有指痕、没有窒息的情况下,我当真能说她是被扼死的吗?赫颐和基林都非常紧张。

“我敢肯定,这意味着扼杀。这一小块骨头没有其它途径会使它骨折。”即使在法庭上我也准备这样说。如果那个病理学家想自己证实损伤的话,好,这就是!我会把它保存起来,作显微镜切片,以证实挫伤。

我在头的后面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挫伤。这可能因喉部被掐时,头部猛撞在地板上造成的。但它也可能是在堕地之后发生的。这一损伤的意义小得多,而且没有留下组织可作显微镜检查,因此我就不敢肯定它是发生在生前。

我的工作做完了。我认为我有足够的证据使陪审团相信这具骨骼是雷切尔·多布金的,而且她是在15个月以前被人扼杀的。现在轮到警察来查清谁是杀人的凶手了。

雷切尔·多布金于1920年9月和(未来的)防火人结婚。结婚是由一个媒人说合按犹太人的习惯进行的,但很快就破裂了。三天后,夫妻就分开了。9个月后生了个男孩。1923年多布金夫人获得了法院给她的赡养判令。从1940年左右起,多布金付款极不按时,有几次因为拖欠不付被关押起来。后来,雷切尔不得不在大街上拦住他要钱。于是他就把她看成是一个没完没了的讨厌的东西。她曾四次要求政府传唤多布金,说他殴打了她,但每次地方官都未予受理。

1941年4月11日,耶酥受难日,夫妻俩在道尔史顿咖啡馆一起喝茶,约在下午6点30分离开,雷切尔就再也没有被人看见了。第二天下午3时,她的姐姐波利报告警察说雷切尔失踪,并怀疑是哈里谋杀。但因伦敦正处于战争状态,警察人员配备不足,工作过重,直到4月16日还没有面审哈里。而4月14~15日夜晚,在浸礼会教堂发生了一场神秘的火灾。

说它神秘,是因为那晚并没有敌人的行动。在教堂的地窖里并没有易燃物品,但很明显火是从那里开始的。另一件神秘的事情是:哈里·多布金并未发出火警报告。在早上3点20分巡警发觉火灾,便立即召唤消防队进入教堂,却碰到多布金在那里。“我很高兴你们来了,先生们。”防火人向他们致意。“这是一场可怕的大火,可不是吗?”

火被熄灭了。牧师赫伯特·伯吉斯四处审视受损的程度。他在地窖里看见烧焦的稻草床垫。它被撕扯开来,成堆地撤在地板上。伯吉斯先生找到了多布金问他这场火是如何引起的。防火人却说他曾试图灭火,后来才叫来了消防队。伯吉斯先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场火是精心策划的。他把这场火的后果记入了他的日记中。

第二天,4月16日,在伦敦肯尼顿区广场有一件官方称为“小事情”的事故。敌人的飞机投下了一个炸弹在离教堂不到250码的地方,死了23人,受伤的有两倍多。这样的灾难都当“小事情”,那么在空旷的地窖里起了一场火刚被熄灭就被人遗忘是不奇怪的。当那天警察问多布金他的老婆失踪的事时,就根本没有提及这场火。他告诉警察,自从他们在4月11日一道喝茶以后就再没有见到她了。

警察传阅了一份关于雷切尔的描述,并在医院和其他寻常的地方,包括中央空袭伤亡人员统计局,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更多的情况。但显然有些值得怀疑。因为在4月28日,以后又在5月1~2日,他们再次搜索了教堂,挖掘教堂地下室的地板,发现了一个新挖的洞,长约6英尺,宽2英尺。里面是空的。警察最后在《警察报》上刊登了雷切尔的照片,然后就把这个案子搁在一边了。

一年多以后,上述材料成了赫顿和基林非常感兴趣的阅读物。

多布金于1942年5月辞去了防火人的职务。而当他的老婆的残骨被发现时,他正住在道尔斯顿。三周以后,一个认识他的警察在早上6时30分骑着自行车经过,看见他进入了浸礼会教堂,就停下来注意他,一会儿看见他的头从楼上窗子伸出来。

关于这副骨头的事,那时还未曾向报界透露。赫顿一直等到8月26日才要求多布金“帮助警察调查”。赫顿带多希金进入地窖,并告诉他:他的老婆被扼死,尸体是在那里发现的。

“我没有扼死过女人”。他说:“我没有打过女人,有些男人会这样,我不会。我不知道地窖在这里。我一生中肯定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他还说自从5月份他辞去他的职务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教堂。

“我有情报。”赫顿告诉他,“一个警察在8月4日看见你进入过这座屋子”。

“把他带来给我看,造谣的人!”多布金激动地要求。

警官毕克·韦克利魔术般地出现了。“就是这个人,”他说:“在肯宁顿巷我已经多次因为他点着的灯和他谈过话。我很熟悉他。”

“这是撒谎。”多布金大声喊道:“我以前从未见过他。我不在那里,他造谣!他撒谎!”

最后,警长赫顿正式指控多布金杀死他的老婆。

1942年11日17日,在伦敦中央刑事法院开庭审判哈里·多布金。由当时还不是皇家律师,但后来成为高等法院法官的劳顿先生出席辩护。在本案的法医学方面他曾征询我的朋友埃利克·加德纳的意见。后来加德纳告诉我,他劝他们对个人识别的证据不要提出质疑,但劳顿却选择步步为营的办法企图驳倒个人识别的证据。

“活着时脖子弯曲的人会非常显眼吧,你说是不是?”他问我。

“如果活着时就这样的话。”

“会很明显吗?”

“确实会非常明显。”

“如果在活着时就是这样,她就不可能是多布金夫人,可能是吗?”

“它不是活着时就这样的。”

“这不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我要问的是:如果活着时存在脖子弯曲的话,她就不是多布金夫人?”

“但我不准备考虑是否活着时存在脖子弯曲的问题。因为我有证据证明它不是活着时就这样的。”

他用法医学方面的技术和丰富的医学知识对我的观点提出质疑,包括死者的年龄、牙齿(他还对跟我一起的科普金提出更为困难的问题)。他也问我关于死亡妇女的身高,却无明显怀疑的态度。

“综合应用这三种计算身高的方法,你所说的是她身高的可能范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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