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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没想到太后就把人给她了,眨巴着眼睛,怔怔的看看吴娣,又看看太后。
“好生学着,我还指着你学成了给我再做两样好活计呢。”
小冬有些意外,又有些尴尬:“太后娘娘是嫌我以前做的粗糙?”
圣慈太后表情仍旧冷淡,目光却温存柔和:“你哪怕结一截麻绳,我也喜欢。可是你将来总不能只讨我一个人喜欢,自然做的更精更巧,才拿得出手啊。”
这意思就是委婉的说她的活计其实拿不出手了。
小冬有些失落,垂头丧气地数:“那太后娘娘得耐心的等了,我手笨的很,一年两年的恐怕都学不出来。”
“好,我等着。”
吴娣又向小冬见礼,小冬侧身只受了半礼。
33章夜风
“不是皇后。”
小冬眼睛一下子睁圆了:“不是?”可是太后和皇帝的意思都认为这事儿是皇后做的。
安王摇头说:“不是。”他顿了一下,添补了一句:“我与皇后早已经有约在先,她绝不会伤害你哥哥和你。”
小冬当然知道安王一言九鼎。他既然有把握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事实上小冬也实在难以相信,皇后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那会是谁?”
安王摸摸她的头:“这个为父和你哥哥自然会处置,你不要担心。”
太后也说让她不用管,安王也是这样说。小冬有点儿郁闷,虽然安王不再像从前一样将这些事对她一概隐瞒,可是现在也没好哪儿去,说以半藏一半。
小冬点点头,又禀告一件事:“父亲,我同太后娘娘说了,以后就不去学堂了,在家里学学女红什么的。”
安王微微意外:“是么?这是你自己得想头儿,学里教的东西,将来过日子用不上,景郡王妃给她找人在家教些东西。我觉得她说的也对。。。。。。”
“所以你也不想去了?”
小冬讪笑:“起早贪黑的。。。。。。我们学文章诗书其实也没什么用嘛。”
安王竖起指头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小冬捂着头泪汪汪地看着这个在外人面前严肃正经的爹。
“太后怎么说?”
“太后说很好,还送了一个针线师傅给我。”
安王的手轻轻拂过她柔软的额发,心中难免有些感喟。在他心中小冬仿佛昨天才刚会走会跑,牙牙学语。
时光飞逝如电,孩子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
“那你要好生学。”
“嗯。”小冬笑着说:“等我学会了,给父亲和哥哥做鞋袜穿。”
安王果然露出笑容:“好,那我等着你的号鞋袜。”
不用上学了,小冬觉得又轻松,又有些失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学起本事来。
上辈子上学考考试求职,也是求口饭吃,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我要创造一片新天地”的想法,这辈子女人是不必求职的——或者说,也是求职,不过职业只有一份贤妻良母,老板也只有丈夫或是公婆一家人,现在学女红,厨饪,管账,和上辈子考试求学一样,都是为了以后求职做准备。
针线活看着是容易做,一根针一团线一块布,只要长着手的人只怕都会穿针引线。可是要做的好,那就难了。小冬陆陆续续和胡氏学了一些,自己也动手做过几件简单活计,不至于钉个扣子把衣裳和床单缝到一起,或是针脚错落密疏如蜈蚣乱爬过的一样,但是看着吴娣拿出一张手帕来,淡青的颜色,上头云纹氤氲浮动,如调淡了水墨绘上去的一般,说不出的淡雅天然。丝绢帛缎上头绣了花,总会显得有些不平整,绣得花比布面上旁的位置是要高出来的。可是这块帕子上的花纹仿佛印花一般平整,整块布提起来依旧轻薄柔滑,摸上去竟然感觉像没有绣花。
“吴师傅这手艺当真了得,我还是头回看到这种绣法。”
“这也不难,针线这事儿,没什么天资分差,只要勤快细心,都能做好。”吴娣是个十分和气的人,虽然小点叫她一声师傅,可是她自己很拎得清,她在针工局不过领一份儿月俸,到了安王府之后,头一个月便拿上了丰厚的月银,且宫里那份儿也是照发不误,安王让人传了话,只要教得好,另有重谢。待遇也好,吃穿用度都比在宫中强了不知多少,如此厚待,吴娣当然教的更是尽心尽力。
针线活太累眼,小冬做一会儿就歇一会儿,闲闲问,“吴师傅是哪年进宫的?一直就待在针工局吗?”
“我是元和二十一年进的宫,先前也只是在掖庭充杂役,针线是后来学的。”
小冬算了算,她在宫里待了得有二十年还多了,“那你没想过出宫吗?”
吴娣放下手中的活计,笑了笑,“先帝驾崩后,宫里放了一批人。可我出去做什么呢?家中父母早去世了,弟弟弟媳未必肯给我一口饭吃。我在针工局也挺安稳的,出去了未必比现在强。”
吴娣也可算是这年代的职业女性了——如果嫁人嫁得不好,倒不如自己挣自己吃。
可嫁人还是第一选择,吴娣这只是退而求其次。
吴娣打开自己得针盒让小冬看过,里面不同绣针有十来种,照吴娣说这还是少的。最细的那根像头发丝儿一般,小冬一枪只听说有的绣针细如牛毛,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现在才算真正见着。
“这还不是最细的呢。”吴娣笑着说:“我的手艺在针工局也不算是顶好的。”
小冬笑着说:“师傅教我是绰绰有余了。”
除了针线,她也开始每天进出厨房,胡氏不许她上灶台,不让她拿刀铲,小冬也只先看别人收拾,菜要什么样的新鲜,肉要哪一个部位的口感更好,里头学问也大着呢。连淘米怎么个淘法,用什么样的水蒸出来的米饭更香,大有讲究。柴禾火候就更不用说了,只要留心,处处都是学问。
秦烈忙碌了起来,但是教她的事一直没耽误,隔三差五的过来,每次找她的时候,小冬不是捧着针线在用功,就是捧着账册在学着登帐。
“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慢慢来不用急。”
两个人已经习惯了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说话。秦烈问她:“今天白天都学什么了?”
“吴师傅给我个样子让我照着绣来着,我手慢,一上午才绣好两个花瓣。下午在厨房里头,看她们做蒸糕来着。”小冬笑嘻嘻的转过身,端过一个盘子放在秦烈面前:“樱桃糕,你尝尝。”
糕已经凉了,但是仍然软糯可口,带着浓浓的樱桃香。小冬笑眯眯地看着他吃,灯光照在她身上,映得脸庞光洁晶莹,融融生光。秦烈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将一大块糕都放进了口中。
“呀,慢些,别噎着。”
34章杨梅
秦烈没怎么嚼,两下就把糕吞了下去,笑着说:“在外头的时候干粮那么硬,也没见噎着我了。”
“有多硬?”
秦烈笑着说:“有回遇着马匪,有人一时没有趁手的家伙,拿装干粮的袋子去砸,把一个马匪砸得口吐白沫了。”
小冬啊一声,“真的?”
“自然是真的。饼做成那样才结实顶饿,也能搁得久。”
“那么硬,怎么吃?”
“有热汤的时候用汤浸,没有的时候一口饼一口水,在嘴里含得软一点了再咽。”
艰辛被他说的平平淡淡。小冬过了一会儿才问:“现在还要这么东奔西跑的吗?”
秦烈听出她话里的怜惜,不知怎么就觉得脸微微热起来。“出门在外总是这样。十天半个月洗不上澡,也不见得每天都能找着客栈投宿。有时候就在荒山野岭里头,一走好几天,吃和住就得胡乱对付过去。”
他一说完就后悔,小冬一向爱洁,十天半月不洗澡这话可不该说。
不过小冬的注意力可没放在洗澡不洗澡上头,托着腮出神:“怪不得咱们去东华山庄的时候,你烤鱼这么利索熟练。”
她左手和右手互相比划给秦烈看:“是这里吧?我上次练得总觉得不太对。”
“要再靠上一些。”秦烈的指尖在她手腕上点了一下。
“这儿?”
“对”
小冬捏了一下,果然自己得半条小臂都麻软的抬不起来了。
“啊,找对了。”
秦烈笑笑,把自己得袖子卷起来,手臂横放在桌上,“来,你在我手上找找看。”
小冬瞅他一眼:“行么?”
“怎么不行”
小冬试探着伸手点了一下:“是这儿吗?”
秦烈摇摇头。
小冬看了一下,又朝上移了半寸:“那是这里了?”
她没敢用力,秦烈的嘴唇抿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要太紧绷了。
虽然。。。。。。小冬的指尖从皮肤上划过去,痒酥酥的,低声说,“就是这儿。”
小冬收回手,秦烈怔了一下,随即浑若无事地把袖子放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