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缘伊妮拿起办公桌的咖啡杯向冷殇掷去,冷殇不躲,砸中了额头。
缘伊妮一惊,注视着他的瞳孔悲伤被撩起。她记得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别人,定是为了护我所爱的人周全。”罢了,都该结束了。缘伊妮低下眼,瘫坐在老板椅上,“不要伤害我爱之人,你也有所爱之人,不是吗?”沉默许久呼出一口气,“我会与你完婚。”
这一句,花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冷殇走后,缘伊妮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树木甚少,低下头,都是渺小的万物。原来,站的太高是会累的。她乘电梯直下,走到公司大厦外,树叶随风动。已忘了是春夏秋冬里的哪个季节。抚摸自己化了精致彩妆的脸颊,苍老,来得如此突然。转过身,仰望着自己所在的楼层,阳光反射出刺眼的光,本能地用手去挡。
瞥向一边的墙壁,巨大的海报,醒目的婚纱,旁边有她的名字。那是她今生唯一的杰作“Loved”。以前,最大的梦想是简简单单的和凌钰潋白头到老,后来是曹夜。可是最后无论是凌钰潋,还是曹夜,她都没和他们拍过婚纱照。她的婚纱是爱过,是孤寂,是独守。
车鸣惊扰思绪。刹那,缘伊妮的瞳孔渐渐空洞。她看到曹夜和曹怡朝自己朝气蓬勃地招手。
于是,她笑了,孩子气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缘伊妮一个人的时候时常会想那些过往,她想不起哪一天起她开始去改变,又是因为什么而变。每件事都有初衷,可是忘了初衷在哪,是什么时候丢掉的。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行走在悬崖边,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可是最后,都是她最爱的人代替了她的尸骨无存,她苟延残喘地活在世界上,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在昏暗的房间里蜷缩成球状,睁大空洞的眼睛。她爱的,念的是什么呢?
缘天召集缘伊妮,蓝韵想和冷家的人是在凌晨两点半。
马玉琴见到缘伊妮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伊妮,叫奶奶。”
缘伊妮迷茫地看着爷爷,回梦缘集团这么久她只知道自己有一个爷爷,何时又冒出了一个奶奶?见爷爷点头默许,清脆地叫了一声:“奶奶。”
晚风吹着大院的树枝沙沙地响。每个人各怀心事忐忑不安。缘伊妮大致猜出这位马玉琴应该是自己的亲奶奶,不然高高在上的爷爷,眼眸怎会多出不曾有过的情愫和温柔,可是许多事情已经失去了需要彻底去了解的欲望。
马玉琴牵着缘伊妮走到缘天身旁坐下,“老头子,一眨眼我离开你已经过了近四十年,缘雅都走了二十几年了。”
暗黑夜空没有星星,孤独的北极星发着微弱的光,好似已经走到了世界尽头。
缘天仿佛不再是那个白手起家创立梦缘的董事长,反而变成普通老头,他叹了一口气,“玉琴,提这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马玉琴长舒一口气,松开缘伊妮的手,翻动自己的包,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缘天面前,“看看,这是缘雅十八岁时的照片,再看看韵想和伊妮,好好对比。”
缘天没有拿起照片,只是微微摇头再次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知道你把伊妮和韵想掉了包。当年我在孤儿院找到韵想觉得她与缘雅有多处相似,便领养了她,打算把她以伊妮的身份交给缘浩,让他们日日夜夜饱受精神的煎熬,让真正的伊妮以韵想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而你,把真正的伊妮送去,把韵想留下。玉琴,你当真以为我糊涂?”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缘伊妮和蓝韵想困惑地看了彼此,她们一直风格迥然不同,连平时的妆颜都是不同的色调,从未想过彼此会有任何相似。如今细细打量,在彼此的眉眼和其他处发现了微妙的相似。
冷寒冰不由自主地握住蓝韵想的手,他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害怕。
冷殇把情绪掩埋于内心,无意,却瞥见养母脸色苍白的可怕。
“你若不糊涂,怎么错到今天这个地步?”
“玉琴,我若不错你怎会现身呢?”
“你这一错害了多少人?”
人影轰然倒下。
“妈!”冷殇扶住倒下的养母回头看向冷寒冰,“打电话联系医生,快!”
马玉琴淡然地看着昏厥的女人,“都该结束了,缘天,你犯的罪要多少人与你受罚呢?”
闪电划过夜空,北极星下落不明。雨伴随着狂风席卷了一切。马玉琴独自走进雨中,消失在黑暗中。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
要多久,相爱的人们才会明白爱到极致成伤害。而原谅,又需要多少必备的条件?一句对不起,够吗?
缘天捂住胸口,蹙紧眉头,倒在沙发上。
缘伊妮恍惚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她突然想要歇斯底里地哭,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去哭,也哭不出来。她呆滞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扬起一抹嘲讽的苦笑。然后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步入黑暗。
有个眉眼温柔的人在呼唤她,她能听到,却见不到。
缘天住了院,一直处于昏迷中。马玉琴凭空消失了。缘伊妮无心管理公司,深知慕晓峰的领导能力,让他代替自己的位置。冷殇放过了她,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需要缘伊妮慢慢消化,想起在寺庙僧人说过的话,她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
她要出去走走,或许见的世面多了,会发现原来在意的那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缘爱妮带着慕轻浅给缘伊妮送行。
火车站里,缘爱妮问缘伊妮何时回来。
缘伊妮浅笑,目光坚定,“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
慕轻浅伸手要缘伊妮抱,缘伊妮抱起她,她“吧唧”地亲了一下缘伊妮的脸颊,“小姨要按时吃饭休息,我们拉钩,不听话的是小狗。”
“轻浅也要答应小姨乖乖听妈妈的话,做一个乖宝宝。”
“好。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拇指印下誓言,火车启动,展开了新的章节。
冬季最严寒的时期到来,极其罕见的暴雪席卷了整座城市,电台新闻播报着几十年一遇的大雪,提醒着人们注意事项,在这个萧索的冬,没有明媚的阳光可以暖人心脾。
连续几天,冷殇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冷寒冰不清楚冷殇和养母是怎么了。自养母清醒,冷殇就不曾踏出房门一步。问养母,她不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韩诺琪接到冷寒冰的电话匆匆处理掉手上的工作,在第二天傍晚来到冷家别墅。冷寒冰把事情大致地说了,韩诺琪直奔养母所休养的医院。
两小时二十七分,韩诺琪再次来到冷家,却是成熟稳重,贤妻良母的模样。
冷寒冰思虑,把空间腾出。
韩诺琪靠着冷殇的房门吸了吸鼻子,“冷殇,我都知道了。”她低头,笑着把手放在小腹上,“不想告诉你的,怕会让你为难。可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有了和你的孩子,我想有个家,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好不好?”
那些不曾有过的柔和像一朵莲花盛开在她的脸上,微微荡漾。
良久,门被打开。韩诺琪抬头扬起笑容,泪像珍珠被牵引,“你不是木偶,殇,冷殇,你不是。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诺琪……”憔悴的面孔开出一朵温和的睡莲,缓缓蹲下,吻了吻女孩哭红的双眼,“好!我们离开,再也不回来!”
像是乞求,像是决定,像是渴望。
“嘭!”
一切伴随一声枪响结束。
“冷殇,你他妈的去死!”
“嘭!嘭!”
又是两枪。
已经来不及去抱紧心爱的人,来不及去呼唤那简单的三个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惨淡的笑容从眼前滑落。
“噗通。”
是什么坠落,摔在地上。好像是刚刚温暖的左侧心房和来之不易的幸福。
空了。全空了。什么都没了。
“诺琪,诺琪……”在心里反复呼唤,却叫不出她的名字,视线模糊了,暗了,看不见了。
“凌钰潋?”冷寒冰赶来,睁大眼睛。
那片鲜红的湖泊一定不是真的。他狠狠的一拳扫倒凌钰潋,慌乱颤抖地拨通急救电话。失了魂地跑到冷殇旁边,不知所措地晃着,“哥!哥!哥!”
悲怆的,绝望的撕心裂肺。
水晶鞋有节奏地踩踏在医院的走廊。推开病房,蓝韵想看着老人坐下来。
没有童话里完美的结局,王子走了,骑士走了,公主变成灰姑娘落下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