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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巴金--巴金最后23个春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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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家百般怂恿巴金千万要带上新结交的女友,其用意正为着促成这桩好事。 
  “李先生,苏州真美,我从小就听妈姆说苏州是富人的天下,怪不得有这么多精巧的园子呢。”萧珊见巴金坐在船头,奋力地摇着桨,她一人喜孜孜坐在船尾。清冽的河水中倒映她与巴金的身影,萧珊望着水中倒影,高兴地和他交谈着。 
  “苏州就是美,人能到这美好的地方来,就是一种幸福。”巴金划桨很吃力,他毕竟是位作家。不多时头上已经出了汗,萧珊慌忙走过来替他拭去头上汗水。巴金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眼望船下那悠悠而去的碧蓝河水,给她讲自己从前的故事:“早年我只身去巴黎留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塞纳河。我总想到河上去划船,可是有人告诉我,塞纳河是不能划船的,因为那条河的水势十分湍急。如果人在河上划船,就可能会落水的,所以我始终没有实现在塞纳河上划船的愿望。” 
  萧珊睁大漂亮的眼睛望着他,似有不甘心:“李先生,这么说你就只能在河边看着那条塞纳河了?” 
  巴金笑了:“我当然不会那样,塞纳河虽然不能划船,可我却乘船在那河里一连畅游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是啊,我是从巴黎踏上艘客轮游览塞纳河的。”巴金望着美丽的萧珊,为她讲述自己当年在法国的经历:“你没有看过那条古老的河,当然不知它的美丽。我们顺着这条河向北,不久就到了有名的诺曼第。到那里以后河谷渐渐变得开阔起来,让我感到好象来到了黄河的两岸。在那里我看到了另一条河,它就是从东方流过来的马恩河,当然,最壮观的景色是我们到了鲁昂港,在那里我下了船,然后乘火车返回了巴黎。” 
  萧珊说:“你在法国生活得怎么样?” 
  巴金说:“法国是我不能忘却的地方。一九二七年春天我住在巴黎拉丁区一家小小公寓的五层楼上,一间充满煤气和洋葱味的屋子里,那时候我寂寞,我痛苦,在阳光难照到的房间里,我想念着自己的祖国,当然更想念我在四川的亲人。当时,在我的祖国正进行一场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人民正在遭受到血腥的屠杀。我在法国也想投身革命,我记得,那时候巴黎正掀起援救两个意大利工人的运动,他们是沙柯(N.Sacco)和樊宰底(B.Vanzetti),他们被诬告为盗窃杀人犯,在美国麻省波士顿的死囚牢中关了六年,在我经常走过的街上到处张贴着为援救他们举行的‘演讲会’、‘抗议会’的海报。我读到所谓‘犯人’之一的樊宰底的《自传》,里有这样的话:‘我希望每个家庭都有住宅,每个人都有面包,每个心灵都受到教育,每个人的智慧都有机会发展。’我非常激动,樊宰底讲了我心里的话。” 
  “是吗?”萧珊好象随着巴金的讲述,身临其境地来到了巴黎,来到了风光秀丽的塞纳河畔。但她很快就从巴金为自己营造的境界里摆脱出来,说:“李先生,巴黎虽好可它不是我的国家呀,我仍然认为还是咱们的苏州好。你看,小河流水,那么多屋舍都隐在一片深深的雾气中,我想,哪儿也不会比咱们的苏州美吧?” 
  巴金点头称是:“蕴珍,你说得好,天下这么大,从前我已经在欧洲转了一大圈了,最后为什么回来?就是我离不开自己的祖国啊!” 
  那一次苏州之行,加深了女中学生对巴金的了解。美丽的天堂,美丽的景色,让她从心底产生了美好的联想。萧珊想起和巴金从苏州回上海以后,她和他的恋爱关系终于公开了。 
  有时候萧珊姣好的身影会出现在巴金当主编的文化生活出版社里;有时她会约请巴金来上海南京路的小咖啡屋里喝咖啡;有时候她会陪着他在外滩漫步,远望黄浦江的潮涨潮落;有时她和他还会来到襄阳路巴金借宿的小阁楼上,在幽幽的灯光下纵谈文学,评论着巴金正在酝酿动笔的新著《春》和《秋》。 
  当然,有时萧珊也会在巴金的熏陶下,把她在课余时间写的稿子拿给这位青年作家指正。也许正因为受到巴金的影响,萧珊才在上海一家名叫《烽火》的文学杂志上,发表了她的第一篇小说《在伤兵医院里》。 
  只有萧珊自己清楚这篇稿件的形成经过,那是她作为爱国女中的学生,在发生淞沪抗战时期前往炮火纷飞的前线,慰劳我军抗日将士时的亲身感受写成的。当时,姑娘对写作虽然心里十分爱好,然而一旦真让她把自己的感受诉诸笔端,萧珊仍然从心里充满了畏葸。 
  “蕴珍,你为什么不把心里话都大胆地写出来呢?”巴金在萧珊练习写作时指导过她,以一个过来人和成功者的语气劝慰正在文坛小路上徘徊的少女说:“任何人都不是天生的作家,凡是写出东西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感情丰富的人。依我观之,你的感情底蕴是相当丰富的。把感觉到的东西都变成一行行文字,这就是一个写作过程。当然,写在纸上东西不一定非要寄希望于发表。即便不能发表的文字,有时也是一种精神成果!” 
  “是吗?”她的语气永远那么温存,那么有感情。萧珊在他说话的时候始终都静静地倾听着,有时她会把食指含在嘴里轻轻的吮吸着,头悄悄的低下来左右摇摆,而她那双漆黑的大眸子就会在不经意间打量着巴金和他身后的景物。   
  弥留时身边没有亲人(3)   
  “蕴珍,只要你有勇气,将来也同样会写作的,当然,你的英文功底也很好,如果不想写小说,将来也可以翻译外国文学。,只是,我担心的是你的意志……” 
  “我的意志……?先生,莫非我的意志不坚韧吗?”她有点茫然地看着他。见巴金不再说话,萧珊的神色忽然郑重起来,说:“请先生看着吧,请相信我好了,我会努力的。……” 
  从那以后,萧珊果真开始利用课余的时间悄悄练习写作了。《在伤兵医院里》变成铅字以后,姑娘从文写作的信心就变得更加执着。不久,她又写了许多小说和散文,如《血染黄浦江》和《将士》等等。巴金对此很高兴,因为他不仅从萧珊的这一篇篇习作上看出了姑娘的才华,而且也看出她是一位很有可塑性的少女。“既然她肯于吃苦,相信她就会有前程的。……”巴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萧珊仍在沉沉地睡去。 
  进入中山医院的病房接受治疗,特别是手术过后的几天时间里,萧珊本来就病弱的身体忽然变得更加孱弱了。在夜晚的梦境中,她不时会被腹部刀口不断的剧痛从梦里痛醒,只要萧珊的神志稍一清醒,她心里就会想着他。萧珊感到那个一度作为自己精神支柱的人,不久就要与自己长别分手了。想到分手,她就忍不住落泪。 
  萧珊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不过她已从巴金匆忙从奉贤干校回上海这件事上,隐隐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凶多吉少。特别是巴金每天上午必到她病床前来坐一会,有时他坐到中午开饭也恋恋地不肯离开,萧珊就感到自己的病情非同小可了。让萧珊无法忍受的是,她刚入院的时候,医院不知什么原因始终不主张对她施行手术。她知道即便是癌症的晚期,只要有一线希望医生也是要动手术的,而她莫非当真就染上了无法医治的绝症吗? 
  终于有一天,巴金怅怅地来到她床前,迟疑地对她说:“蕴珍,医生刚才找我谈了话,医院同意马上就给你做手术了!……” 
  “真的吗?”萧珊记得,当时她的眼里立刻汪起了泪水。她心里顿时一阵紧张,她不知医生们开始时坚决不主张为自己作手术,为什么巴金这次来到医院,居然改变了院方的主意。究竟是自己病情不重,还是由于巴金的多次苦劝才最终感动了医生?不过聪明的萧珊还是从丈夫的神情上隐隐发现,她的最后时刻就要到了。想起自己和巴金三十多年的风雨深情,萧珊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手,半晌只吐出一句话:“看来,我们要分别了!……” 
  巴金吓了一跳,急忙掩住她的嘴说:“蕴珍,不,不会的。……” 
  萧珊是个外表柔弱而内心坚韧的女人,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感情,脸上又露出了凄然笑意,她在床上想了许久,忽然又问巴金说:“棠棠怎么样?” 
  巴金心里一怔,他知道萧珊为什么在这时候忽然又问起了他们的儿子李小棠。正在农村插队的小儿子是在惊悉母亲病重的情况下,才请假返回上海的。正是在小棠和姐姐、姐夫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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